第五章:他的小時候
我趁他沒注意,也真的那樣做了。
當我沉醉在自己的幻想裡一臉陶醉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林亦然的嘴角也揚起一抹弧度。
後來他笑得兩眼彎彎,咧開嘴,露出一對可歡喜的虎牙。我突然有些沮喪,我以為他是笑我笨。
我轉過頭問他:“你笑啥?”他的臉“騰”地紅了。是從脖子根兒蔓延鋪展的一片紅,我從沒見過誰能臉紅的這麼有過程感。
他沒否認,站起來尷尬地撓撓頭,忽然眼底有幾分狡黠閃過,“你蹲著不累嗎?”
我想,我此時也臉紅得非常有過程感。
那天晚上真的是陰天,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在放煙花的時候,我一直在看林亦然的側臉。少年的側臉輪廓即使在黑夜中也沒有模糊,像是無法融入一般。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很害怕,我突然覺得,可能我想一輩子護在他身邊的話,就只能是朋友身份。
總有一種遇見,會驚醒你心底潛藏了太久太久的一點溫暖,一點感動,慢慢上涌,原來,每個人的靈魂是獨一的,孤寂的,除了相互取暖別無他法……
就像林亦然於我。
而蘇北還是那副德行,說煙花不好看,想進林子探險。
我鄙夷的看著他:“得了吧,你當你拍電視劇啊,還探險。你認為你能碰到黃金還是寶石?”
而林亦然和林染顯然對他這個提議很感興趣,躍躍欲試。
之後我們四個人拿著手電筒走進林子裡,林亦然問我怕不怕,我搖搖頭。
其實我是怕的,很怕很怕。
可是誰也不知道,包括蘇北。
因為怕光,所有人都以為我喜歡暗處。我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其實我既怕光,也怕黑。
風吹過樹梢,發出嗚咽的古怪聲音。天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只有手電筒發出微弱的光。
後來蘇北這個臭不要臉的又提議每人拿一個手電,分開來走。一個小時後在營地集合。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文靜膽小的林染特別積極,表示同意。
我本就是好動的性格,儘管有些怕,但也同意了。
林亦然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表示如果實在怕的話,就提前回營地,並讓我們保持手機暢通。
於是我們每人挑了一個方向,四散開來。
我打著手電筒死死盯住前面的路,我很想唱歌給自己壯壯膽,但轉念一想,我的歌聲可能會嚇到自己,還是算了。
對,這也是林依然的一個缺點――唱歌跑調。
用蘇北的話來說,我的嗓子可能被惡魔吻過。
我現在纔是怕了起來,這片黑暗好像讓我想起了什麼,好像又沒有。
很快的,我已經分不清了東南西北,於是我在原地蹲了下來拿出手機,我想打給蘇北。
可是手機竟然,沒有訊號。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片大片的黑暗裡好像有了火光,我使勁搖頭讓自己清醒。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腳步聲。
“你怎麼了?”
是林亦然,我心安了下來。
他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手怎麼這麼冰?怕就直說啊,逞什麼強。”
林亦然拉著我走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坐下來。
“我記得我小時候犯了錯誤,我爸把我關進酒窖裡一個晚上。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呢,酒窖裡沒有光,我就靠在一堵牆上哭了起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渴了,然後拿起一瓶酒喝了起來……”林亦然說
我笑了起來:“後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