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大擒女屍
他摸索到一枚銅錢劍上的銅錢,一邊呼哧呼哧往外噴黑血,一邊把銅錢死命摁在了他的傷口上。
他盯著我,眼神中的意思讓我要麼救他要麼殺了他。
我不敢,我沒殺過人,過不去心裏的坎。
然而,這個時候刁小蠻漢子的一面再次讓我見識到了。
她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匕首,幹錯利落又很直接的筆直插進羅二叔的心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羅二叔最後滿含深意的看她一眼,死不瞑目。
刁小蠻粗線條的說:“燒了吧?”
刁老頭也附和。
因為朗一行纏鬥不了太長時間,我這次到沒猶豫了,在屍體上灑上酒精,一把火燒灼,噼裡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空氣中隱約有著烤臭味。
事後我問刁小蠻,為什麼當時乾脆的殺了羅二叔。
刁小蠻說她從羅二叔的眼睛裏看到了視死如歸。
我當時就很直白的告訴她,那不是視死如歸,那是求著救他一命。
刁小蠻不相信,說他就算是救過來也沒用,活不了。
羅二叔最後看她一眼裏,心酸不甘都有,就是沒有恨意。
也幸虧了,刁小蠻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有讓這一次殺人變成她以後過不去的一個坎。
當然,這都是後話。
現在的情況是,羅二叔雖然死了,但女屍還在跟朗一行糾纏,就怕不知何時男屍又會回來,這樣就是難上加難。
朗一行根本找不到機會制服它,只能我們過去幫忙。
刁小蠻掃堂腿攻擊女屍的下三路,刁老頭陰險狡詐照著它的胸腹部,而我就只能集中注意力找準時間一擊制敵。
朗一行拂塵作筆,大地作紙,一個“敕”字一氣呵成,匯靈於指尖,取字中殺伐戾氣引流,射向女屍。
因被我們三人拖困,女屍無處可躲,正中紅心。
我趁它現在不能動彈,一張黃符迅速點到它眉心。
張牙舞爪的動作瞬間停住,變成一座雕像。
暫且先舒一口氣,摸摸頭上竟然已經是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大汗。
朗一行掏出一根金黃色的繩索,上面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張黃符。用這根繩索把女屍像裹粽子一樣裹一個嚴嚴實實。
“先把它擡回去吧。”
現在還不是處理的好時候,要想解決羅家的問題,制服殭屍只是其一,更何況還有一隻男屍逍遙法外。更重要的應該是安撫女屍的鬼魂,鬼魂莫擾,後代無憂。但這是後面的步驟了。
現在要做的是,等著男屍來自投羅網。
羅家院中,先前的佈置大體恢復過來,我們坐在沙發上醒醒神,等著下一場大戰。
刁小蠻強迫症一樣擦著她的短匕首,我突然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在她眼前一晃,故意逗她:“知道這是什麼不?”
她白我一眼,沒說話。
不說話就不說話,我自得其樂又不是不可以。
“這是羅二叔的骨灰啊!”
她的眼神變了,伸手想要奪過去,“你哪來的?”
我側身躲避,就是不給她。
逗弄了好幾分鐘,她有點上頭了,握起的拳頭告訴我不能接著逗了。我只好賣了一個破綻給她,讓她“終於”搶到了瓷瓶。
然而,她拿在手裏先晃了晃,大概是覺得裡面有點輕,瞥了我一眼,開啟瞅瞅。
“你逗我呢?”
我就笑,“你說呢,傻子!”
裡面當然是空的,真正的骨灰還在我這裏,是要給羅家人的,我怎麼可能拿出來隨意玩弄?
刁小蠻惱羞成怒,攥著拳頭就要往我身上懟,還好這一次我終於迅猛反應過來,往朗一行身後一躲。
刁小蠻一拳沒收住,搗在了朗一行胸口上,我聽見了砰的一聲響。
這都是多大仇啊,用這麼大的力氣。
我嚇得牙根子咯吱咯吱的,要是搗在了我身上後果就真的是不敢作想。
估計,這一拳下來,朗一行也不好受,捂著胸口勉力咳了兩聲。
刁小蠻緊張慚愧的不停道歉,朗一行面上一直是“沒關係”,只是心裏對這個男人婆那點子不該的念頭散的差不多了吧。
這麼一個武力值高超的女人啊,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住的嗎?
只是這件事的後果是,刁小蠻真的不理我了。不管我再怎麼逗她,她都把我視若無睹,這就令人心寒了啊。
爲了一個外人,連自己叔叔都能棄如帚敝。
我管刁老頭叫大爺,刁小蠻管他叫爺爺,很明顯我比她高一輩啊,叔叔這個稱呼沒錯!
我也是纔想通這一點,高興的跟刁小蠻分享,“哎,你得叫我叔叔!大爺也行!”
她狠狠的瞅我一眼,眼白都翻出來了,“滾,你個帶蓋兒的!”
終於跟我說話了,就是說的不怎麼好聽。
哎。當一個紳士真累。
嬉嬉鬧鬧之中,天就亮了。
遠處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公雞打鳴的聲音從老遠之外傳過來。
我使勁揉揉眼睛,年紀大了,熬夜的精力有些不足。
“不行,我要是不補覺,會癱過去。”我很為難的實話實說。雖然有點難為情,但我有必要讓這些人知道睡眠的重要性。
這個時候真的萬分期望,刁小蠻能給我一拳讓我昏死過去。
不行,我怎麼會有這種抖m的念頭!
朗一行也很睏倦了,看這天都亮了,殭屍白天行動受到限制,男屍來的可能性不大。他就提議:“先把頂上的黑布摘掉,然後我們輪流休息。”
這樣也行。
迅速的把遮天蔽日的黑布掀開,晨光洩進來,微暖,還挺舒服的。
因為是我先說的,所以也一致同意讓我先休息一會兒。雖然很不男人,但我不客氣的受了。
一人半個小時,就算是微微眯一會兒休息休息。
半個小時一到,刁老頭蹬的一腳差點把我從沙發上踹下來。
我揉著眼睛,“到你了?”
他把我推開,仰倒在沙發上,舒服的喟嘆一聲,令人鄙夷。
我走到院子裡,竟然發現那兩個人不睡覺在聊天。
真的好稀奇喲。
“朗道長不是累了嗎?”我哼笑一聲,這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