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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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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一夜沒睡

    但刁老頭回去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有心事牽掛著放心不下。

    我也知道,這老頭子是擔心,勸了幾句沒什麼效果我也只能無奈嘆氣。沒想到,老頭子平時精明吝嗇,到了這種時候思想覺悟高的出奇。想想我,就沒有這種捨身為人的醒悟。也許是人年紀大了,總能想點積陰德的事。

    下午睡得太多,現在我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天馬行空什麼都想。

    大約是嫌棄我翻身太吵,老頭子靠近床沿,伸腿狠狠的給了我屁股一腳。那一腳毫不留情,使上了不小的力度,踹的我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身來。

    老頭子就把床頭的小燈開啟,陰沉著臉瞅我。

    我沒好氣的問他:“你幹嘛?”

    刁老頭用鼻腔用力的哼了一聲,聽那種聲音就像是能擤出來鼻涕,“你大晚上的不睡,還不想讓別人睡了?”

    我就擔心他一不小心大鼻涕甩到了我腿上,連忙從床頭抽紙擦擦擦,“惡不噁心啊你!”果然還是那個半點不靠譜的刁老頭子,什麼拯救世界跟他牽連不上一點關係。

    “喂,老頭,你跟我說一句實話,羅家的事你是真的不想管了對吧?”我盤著腿坐在床邊,反正這人醒都醒了,說一會兒話也沒關係。

    刁老頭瞅我一眼,伸手往脫下來的上衣口袋裏摸索一會兒,掏出一支菸來,還挺有良心的問問我:“要不?”

    我拒絕了,煙這種東西有的時候是男人魅力的象徵,但不能產生依賴,這一點上我還是很能把握住的。

    “我倒是想管,但你們兩個怎麼辦?”

    我就搞不明白了,平時都是麻溜快跑的人,這一次還真的就有了大無畏的精神潛質?

    “哎,不說就不說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刁老頭這幅樣子一做出來,就感覺是隔絕世俗的藝術家遇上了市井之中的賣菜小販,頗有一種“我的胸襟之寬廣豈是爾等麻雀能知”的孤寂感。

    令人作嘔。

    “愛說不說,裝模作樣的!”我就看不起他這幅樣子,伸長手啪的一下關了床頭燈,被子一卷軟軟和和的,犯不著想那些沒邊際的事兒。

    刁老頭的煙還沒抽完,昏黃的光影明明滅滅的,照的我心裏不舒服。乾脆翻身向着另一頭,背對這個老頭子。

    刁老頭沒說話,也不知道在幹嘛,一根菸抽了有十幾分鍾。最後,我聽見他咳嗽了幾聲,然後展開被子也終於睡了。

    這年頭啊,悲催的事那麼多,難不成每一件都能完美解決掉?

    那我老爹還用得著死的慘兮兮的嗎?我還用得著被迫背井離鄉嗎?

    哎。人啊,活著都挺難的。犯了錯就得有懲罰。

    也不知道是今天晚上氣氛太好還是白天遭遇太多,我竟然思考了一晚上的人生大道理。從老爹一直教育我的口頭禪批判,一直批判到宇宙存在世界盡頭,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當個哲學家,畢竟我覺得想的都蠻有道理的。

    說得好聽一點,叫做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了我的臉上,我一夜未深眠的大腦有點轉不動了,哲學家死的腦細胞多啊。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我隔壁床的刁市長刁老頭子了,我這一晚上沒睡好還有一大半的原因就在於他十分鐘打一次呼嚕、半個小時磨一會兒牙,正常人都會受不了吧。

    我昨天晚上也是不止一次的佩服這個死老頭了,睡個覺能睡出來那麼多花樣,也算是牛人一個。

    收拾好出門,正好撞上了同時往外走的婁鈺,她用一種很驚異的眼神瞅我半天,然後指著我眼底的黑眼圈,做作而又誇張的問:“你畫的眼影?”

    我衝她微笑,“是啊,你想要麼?我給你畫一個?”

    她很不淑女的翻了個白眼,“別,你還是自己留著看看吧。別說,你這色號還少見呢。”

    我不想搭理她,用手指微用力度按壓眼睛周圍,解解乏。

    “你昨天不是睡了挺久的嗎?”婁鈺還是當觀賞野生動物一樣看我。

    我仍舊保持紳士的微笑,“有一個名人說的好,要珍惜晚上的睡眠時間,那是你白天補多少覺都補不回來的。”

    “哦?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如花似玉!”她撩起來自己的一撮頭髮,風情萬種的衝我拋一個媚眼。

    只可惜,我因為眼睛實在是太乾澀了,一直在眨眼,沒感覺到媚眼,只感覺到她眼皮子一掀衝我露出來了大片眼白。

    太毀形象。不能告訴她,我還得微笑承受。

    “老頭子呢?”反正遇都遇上了,我就跟她一起往餐廳走,聽她這麼一問我瀟灑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下,盯著她。

    她好像被我盯的有點慌了,問我:“你幹嘛?怎麼了,露出這幅表情來?那老頭子該不會是連夜跑了吧?”

    她很焦急,但我快速的瀏了周圍一圈,發現這個點人還有幾個,就不方便跟她明瞭講,只能給她指指我的腳,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但是,我發現是我高估了她的智商,我指了半天她愣是一副迷瞪瞪的樣子,還反問我:“還是你把他鎖房間了?到底說啥啊!”

    我鎖那老頭子幹嘛!怎麼這麼有想象力!

    旁邊又過去一個挎包的女人,臉色有些焦急,還隱約在低頭翻東西。我心裏一陣咯噔,該不會……

    幸虧,那女人沒跟我們搭話,瞅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長長的舒一口氣,見旁邊終於沒人了,這纔給婁鈺打著眼神,偷偷的把腳抬了起來,露出一個角給她看。

    “看到了嗎?”

    婁鈺眨巴眨巴眼,“啥?”

    眼珠子是長腦門頂上了吧,我乾脆把腳抬起來,露出來一整個給她看,“這次看到了沒有!”

    “……五毛錢?”她有點猶豫,這不是什麼好習慣。

    所以我大肆表揚她,給她提升信心,“很對!很聰明!但你要注意到這是一個五角錢的硬幣!”

    她看我的眼神想看一個神經病,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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