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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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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紙片替死

    朗一行搖頭,“不是真的,有人在惡作劇。”

    還有這種“惡作劇”嗎,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是五毒派的人吧?

    朗一行覺得也是,面色發沉,“今晚介意我跟你一個房間嗎?”

    雖然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來近身保護,但是這種說法真的是很羞恥了。我僵硬的點頭。

    他又接了一句:“放心,我打地鋪。”

    那還好。我暗地裏鬆口氣。

    朗一行假笑一聲,眼神裡的含義反正我是不懂了。好像是有胡天,還有刁小蠻?看不懂看不懂,大佬大佬。

    當天晚上,沒什麼問題,什麼人也沒來,蝙蝠也沒有,我都覺得朗一行跟我睡了一晚上地鋪都是白費了心思。

    不過,人家好像沒有這麼想,反倒是一板一眼的第二天晚上又搬著鋪蓋到了我的房間。

    我就給他提議,“要不要買一個席夢思的床墊?”

    朗一行白了我一眼,“你以為我用得著跟你呆一塊幾天?”

    這句話說得也是很正確,因為不僅我們這邊,顧洺那裏也在找五毒派的麻煩,邪門歪道已經擾亂了社會本來的秩序了,就得走他們國家機關的正經程式。

    本來以為沒什麼事情的,我都已經放鬆了。

    但是這一天晚上,突然感覺胸口悶得慌,就感覺是周圍氧氣慢慢的耗盡消失,而我處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根本沒有新鮮空氣的注入。

    這還不像是溺水的感覺,因為我的鼻子聞到了土腥味,潮溼粘膩,本來已經空氣稀缺,再加上土又悶又臭,我的感覺更是不好。

    連忙的,我怕朗一行叫起來,使勁拍打著我的胸口,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終於,他明白了。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的臉色發青,很明顯就是要憋死的前兆,我覺得這種情況我眼球都有可能往外突出。

    他使勁按壓我的胸口,連人工呼吸都毫不猶豫,但對我來說沒有一點緩解。

    我突著眼球看見他不知從哪來搗鼓出來一個胳膊大小的紙片人,上面寫著一豎排的字,現在我是看不清楚。

    他用小刀子劃開我的食指,滴出來一滴血,正好點到了紙片人中心位置,然後將紙片人蒙到我身上。

    我缺氧已經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但朗一行卻死死的掐住我的人中,嘴巴里還念念不停,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神魂分離。

    但是下一瞬,我像是中了雷擊一般,猛然醒神。

    朗一行迅速把身上蓋著的紙片人揭到一邊去。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就差一點再也喘不上來了。

    這是多麼深刻的痛楚啊。

    朗一行燒了一張符灰水,點到我的眉心,問道:“現在呢?”

    我搖手道:“已經好多了,嗓子就是有點幹。”

    我看向床下的紙片人,“這是?”胸口上寫的一串字可不就是我的生辰八字嗎?

    朗一行說道:“替死鬼。”

    啊?

    他繼續解釋道:“這是有人紮了你的小人放進了棺材,情急之下我只能用紙片給你做一個替死鬼。”

    這樣講我就差不多能明白。

    進了棺材就代表著鬼差已經到了頭頂上,這種情況下鬼差領不到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能用這種法子唬唬它。

    但是,這法子有很大的風險,要是被鬼差當場識破,這就不僅是勾魂索命了,妨礙司法人員辦公還有處罰呢,更何況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謝了。”性命關天,他依然是救我一命,甚至於細算下來不知一命。

    朗一行看我一眼,坦然接受我的謝意,但是卻轉話又說:“這是有人鐵了心的要至你於死地,你切要自己當心。我這裏已經是待不下去了……不過,按說哪裏你都是呆不住。”

    朗一行嘆息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後,說到要我把替死鬼先埋上,但現在也沒辦法挑個時辰好墳地什麼的,就當且埋在他的院子裡,我也照做了。

    看見院子裡新隆起來的一個墳包,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問道:“這算不算是我自己給自己立了個墳?”

    朗一行估計也沒聽過這種說法,反倒是笑了,“說的也對。”

    我很難過。還問了一句:“要不要立個碑文?”

    朗一行看上去有些難以接受,“你的口味這麼重的嗎?”

    分明現在的氣氛應該很嚴肅,但我總感覺莫名好笑。

    過了一會兒朗一行又說:“這樣,我推薦一個人。”他說這話好像是自己腦海中經過了思考,但是沒有考慮到我的因素。

    所以,在我看來朗一行說得沒頭沒尾,我也不知道他嘴裏的人到底是誰,不過他好像看出來我的探知慾,故意點著指頭問我:“我現在就要去找那人,你跟我一起?”

    嗬!這話說得,忒瘮人。我一個剛從鬼門關走一趟的人,還得陪著他找人,外面是什麼情況我可是不知道,更何況我現在的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我可以一點都不嫌自己命大。

    朗一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說道:“行,不去就不去。在這裏看好你的墳!”

    我心裏直打突,思量三番,還是覺得跟著他會比較好一點,只是等我剛抬頭叫了一聲“朗”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呢,卻發現人早就沒影了。

    想來,他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著捎上我。

    我就愣直的站在院子裡,跟自己的小墳包面面相覷,氣氛詭異。我心裏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應該跟它嘗試著進行一番對話?這樣是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項壯舉?

    我的腦子在一番沸騰,不知不覺的就站了有好幾十分鐘吧,我這才察覺到自己的雙腿發麻,腳尖點著蹦了兩下還有點緩和,不過從腳底板升起的一股子麻意就感覺要滲進骨頭裏似的,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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