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賣女兒
邢正開著車繼續往前走,想著能遇上的路人打探一下,走了一會兒,看到遠處走來一群白花花的東西向我們走來。
邢正這幾天也是被妖怪折磨的有了思維定式了,趕緊指給我們看,我也覺得奇怪,大白天的哪來一大群的妖怪,於是把腦袋伸出車窗外望去,結果發現原來是一群羊。
邢正聽完我的解釋,也是哭笑不得,看來處理完無頭女鬼的案子,需要緩一緩,再這樣下去,非得折騰出個神經病來。
我們停著車等羊群走過去後,問那個放羊的大叔,南壩子村怎麼走,大叔咿咿呀呀用當地的方言說了半天,又拿手指比劃,我們也沒聽明白。
不過邢正多少知道一些方言,就聽懂句繼續走,遠著嘞!道了謝,我們繼續往山深處開去。
走過了幾個村莊都沒有看到南壩子村,幸好這裏只有一條路,要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怎麼走,兜兜轉轉,走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才找到了南壩子村。
只見這座山村坐落在三座山的山腳下,餘暉落下,將房頂上鍍了一層金粉,煞是好看,山風吹過,金色的樹葉搖動,如同金色的星光在閃動。
我們把車村口停在了一處空曠的場地,好像是村裏的打穀場,然後步行進村,只是奇怪的是這個時分了,村裏空無一人,不知去向何處了。
“看來村子裏出了什麼大事了,男女老少全部都去參加了。”邢正吐出一股煙霧,開口說道。
這時,遠處響起一陣高亢的嗩吶聲,在夕陽的背景下顯得十分蒼涼,讓人不由得感覺到悲愴,接著就是鑼鼓的敲打聲,配合着嗩吶,哀婉悽愴。
“聽這樂曲莫不是有人離世了,選在了今天下葬不成。”我聽到這陣樂曲,想起了爺爺下葬的那一天。
“走吧!咱們去看一下!”邢正顯然來了興趣,在村子裏,這種紅白事最容易暴露一些蛛絲馬跡的情況。
我們向樂曲響起的地方走去,在村子的北面,看到了全村的男女老少匯聚在一座小型的堤壩上,好像在進行著一項祭祀活動。
只見壩上插滿了白色的引魂幡,地上扎堆的散落著紙錢,一隻樂隊在吹奏著,幾位老者拿著一種不知成分的黃色染料,手中拿著根毛筆,正在給幾個端坐在地上的紙人繪製五官。
沒落一筆,都要高聲唱嘆一聲,其他村民們要緊隨其後,這些紙人的五官繪畫成後,變取出一件通體紫色,袖邊金色的紙衣給紙人披上,接著又取出一頂類似於古代官帽的帽子給戴上。
幾個老者退出來,和村民們站在一起,俯首跪拜紙人,然後將紙人系在白鴿腿上,不知飛向了何處。
全村男女老少一起高喝一聲“勿歸!”,嗩吶聲漸停,只有低沉的鼓聲在急促的敲打著,如同催促那些紙人趕緊離去。
做完這一切,全村人似乎都如釋重負,三三兩兩的往村子裏走去,邢正拉住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問道:“那個是你們的村長?”
那個男孩似乎十分的怕生,怯生生的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精幹的老者,就掙脫邢正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跑了。
邢正笑了笑說道:“這孩子,有十八九歲了吧!還這麼怕生,缺少鍛鍊呀!等見了他父母,我就提議把這孩子送到部隊上跌打幾年,出來準保精氣神大變。”
邢正以為這孩子是怕生,但在我眼裏,這孩子身上隱隱的有一股死氣透露出來,這個年齡的孩子正是陽光向上的年紀,身上出現死氣十分的怪異。
邢正已經和村長攀談上了,村長一聽,是市裏來的大領導,也不問我們來幹什麼,只顧著熱情的招待著我們,帶我們來到了村委會,吩咐家裏人送來了一些酒食,讓我們邊吃邊聊。
邢正說道:“我們此次前來,主要是爲了調查一下趙茹的事情,你能把趙茹的基本情況給我介紹一下嗎?”
村長聽到邢正說起趙茹,立馬激動起來,一把抓住邢正的胳膊說道:“領導,你見過我侄女了?她在哪裏?”這個村長說的普通話帶著濃郁的鄉村口音,我們不是很能聽得懂。
邢正只好安撫他,讓他慢慢的說,村長見我們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於是拿座機打了個電話,過了一會兒,邢正剛剛問話的那個男孩來了,村長讓他給我們當翻譯。
村長說一句,那個小男孩就翻譯成普通話再給我們講一遍,“趙茹是我侄女,我那個混賬弟弟沒出息,遊手好閒,不管事,家裏的生計全靠我弟媳撐著,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都拉扯大了,這個趙肅還考上了市裏的大學。
這本來是件讓人高興的大好事,可是因為學費問題,愁煞了這一家人,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門路,五萬塊錢把我侄女兒給買了,剛開始騙我們說是出去打工了,可是咱村裏出去的小姑娘有啥本事能賺那麼多錢。
我就起了疑心,不停的逼問他,這才說出了真相,我四處找尋,打探都沒有找到。現在已經失蹤了整整一個多月了。”
“那你們怎麼不報警呢?”邢正聽到居然有人在他的轄區販賣婦女,面色冷冽的說道。
“報了,怎麼能沒報呢?可是憑縣城裏的那些警察也找不出了呀!”村長滿面愁容的說道。
原來趙茹是間接因為趙肅上大學的學費而死,怪不得趙肅身上會帶有一股子淡淡的死氣,這是因為血緣親近的人喪命後,血緣傳承斷裂一脈,纔會有這種表現。
趙肅聽聞我們在討論關於他姐姐的事情,情緒激動起來,眼裏含著淚,幾次想開口問,可是又咽了下去。
村長知道我們有關於趙茹的訊息,就直接開口問道:“我那個可憐的侄女兒現在咋樣了?邢局長能不能告知一下。”趙肅本來要翻譯這句話的,可是卻有些難以啟齒。
我十分理解他的心情,畢竟他姐姐是因為他上大學的事情纔會被賣,如果問出了什麼不好的訊息,那他就該愧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