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洗頭的女人
臥牛莊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邢正忙著回去結案,因此連夜帶著我們往市裏趕,我們三個擠在後排上昏昏欲睡,這時,邢正一個急剎車,我們三個的臉立即撞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
邢正指著河邊,說道:“你們看哪裏,是不是有個人!”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我們順著邢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見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身體端坐在河邊,為什麼說是身體呢?因為她脖頸以上是空的,沒有腦袋。
這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周圍又都是山,只有蟋蟀在刺啦的叫著,常人根本不敢獨自外出,
而一個沒有腦袋的女子居然端坐在河邊,不用說也知道這要麼是一具屍體,被人擺放在這裏,要麼就是一個無頭厲鬼,夜裏出來遊蕩。
邢正幹了這麼久的警察,遇上這種事情不可能袖手旁觀,無論這個女子是人是鬼,在這種法制社會,被割掉了頭顱,這其中必定有隱情,
哪怕是鬼有冤情,邢正也要本著不放走一個壞人的原則,替鬼申冤。因此常人見了這種事情早就躲的遠遠的了,只有他這樣的人,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腳步急促,好像趕著去見鬼一樣。
秦諾自然是不會理會這些事情的,盤腿坐在副駕駛座上,紋絲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更別說下車察看了。
只好由我們三個幹苦力的陪著邢正前去察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師兄弟三人和螳螂妖一場惡戰下來,早就精疲力盡,
可是又不能讓邢正一人前去,互相推脫了半天,還是一起走下車,向邢正追去。河邊離公路不算太遠,沒走幾步,我們就來到了女子身邊。
看到了讓我們驚悚不已的場面,這個女子脖頸處有一道被削首時留下的傷痕,傷口處除了有乾燥的血痕外,還吊着幾片肉條。
斷開的氣管之類的東西裸露在外面,恐怖的是這女子似乎還在呼吸,氣管內發出赫嗤赫嗤的聲音。
雙手捧著自己的腦袋,讓頭髮垂落進河水裏,讓河水沖刷上面的血垢,河水流淌的聲音好似這個女子在哭泣。
而且這個女子居然還懷著孩子,挺著一顆大肚子,已經快到了臨盆的時候了,我似乎看到了她的肚皮裏有東西在動彈,不由得緊了緊手裏握著的符帶。
這女鬼見我們到來,並不驚慌,手裏捧著的腦袋露出一絲悽慘的笑容,然後毫無預兆的跳入河中,消失不見了。
“咔噠”在女鬼坐過的地方掉出一個卡片類的東西,我手上包裹著太玄之氣,伸手將那個掉落出來的東西撿起來。
居然是張身份證,上面寫著這個女孩子叫趙茹,今年剛剛二十四歲,就是這個市的人,我將身份證遞到邢正眼前。
“南壩子村,我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看來需要回到局裏才能行。”說完,帶著我們三個回到了車上,取出一個塑膠的證物帶將身份證裝了進去。
邊開車邊和我們說道:“這個女子今年二十四歲,有十個多月的身孕,從她脖頸上的傷口來看,她是被人用一種鐵鋸之類的物件割掉了腦袋,所以纔會吊着那麼多的肉條,
我剛剛查了一下這個南壩子村,位於市區的最北面,到這裏要跨過整個市,而且哪裏都是山區,十分落後,交通不便,很少與外界接觸,這個女子在懷著身孕的情況下,怎麼會跑這麼遠。”
臥牛山位於市區的南部,而南壩子村卻在北部,相隔甚遠,至於為什麼南壩子在北卻叫南壩子就不得而知了,這個女子在孩子快出生的時候,跑這麼來這裏幹什麼。
我仔細想了想,這個女子在什麼樣可能的情況下,纔不惜千里迢迢跑來此處,找人,看病,被拐賣,遠嫁,亦或者是……
我猛的一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還是開口說道:“這個女子在活著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跑這麼遠的,但如果是她在死後,被人託運到這裏的呢?”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但我還是覺得這個女子生前來到此處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這個女子死後通靈,被託運就需要像你們這樣的修行之人鎮壓她,
可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似乎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修行之人在世俗社會中少之又少,不太可能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倒是這個女子未懷孕前來到這裏的可能性很大,具體如何還要調查之後才能做結論,咱們去吃個早飯,直接去南壩子村。”
邢正提速,向市裏開去,三個多小時後,邢正回警察局裏交代一些事情,然後把我們帶到附近一家小攤上吃了點早飯,直接往南壩子村開去。
剛開始還好,道路平攤,可以高速行駛,可是走了三個多小時後,全部變成了盤山公路,崎嶇難行,七拐八轉,我們在車上被搖的七葷八素,迷迷糊糊的。
就連秦諾都不打坐了,望著車外的風景怔怔出神,再往下走,連盤山公路也沒有了,全部都是土路,上面掉落著碎石頭,顛的我們屁股挨不著座椅。
邢正跟著導航往裏開,可是走著走著沒訊號了,導航不能用了,只好慢慢的順著路往前挪去,再看四周,都是高山,路的一邊就是溝,壑,開啟車門,都沒法下車。
還瀰漫着霧氣,可見度極低,邢正開啟霧燈,勉強前行,秦諾坐不住了,說道:“你們慢慢走,我去前邊探探路去,”說完,開啟車門,飛了出去,消失不見了。
看的我們一陣無語,這也太任性了吧!說走就走,雖然他平時不怎麼出現,但站在那裏,就給我們一種底氣,什麼都不怕。
現在他跑了,這深山老林裡最容易出事情,萬一來個我們惹不起的精怪把我們一鍋端了咋整?
邢正還在繼續往裏開著,走了大約二十分鐘那些霧氣越來越淡薄,最後消失不見了,而且我們還看到了不遠處有農田,想來那個什麼南壩子村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