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命制仙骨(1)
畫無骨眼眸緊閉,雙手不斷在胸前虛畫結印圖騰,輸出靈力於雙指之間敲打著拂鼓。
“咚——咚”被靈力擊打的拂鼓不斷飄浮空中旋轉,鼓身散發淡淡星芒。只見一絲星光從拂鼓抽離,不斷圍繞著畫無骨身邊轉圈,似是想要指引著畫無骨帶著他去某處。
畫無骨一個收勢,睜開雙眼,腳步虛晃。許是耗費了他太多的靈力,以他如今的身體難以承受住這般強度的靈力輸出。他的額上早已佈滿冷汗,面色蒼白失了血色,強壓下喉頭腥意,跟著星光的指引,慢慢走到了殿中央。
殿中央擺放著一方長寬大約十米木檀質地的桌子。只見桌上空懸放的正是九州大地神魔人族三界的全域性地圖。
那絲星芒見畫無骨瞧見這方地圖,不在圍繞著他旋轉,晃晃悠悠的在九州地圖上彷彿尋找著什麼,片刻後它終於才選擇了地圖中的某地,慢慢的在空中下降,光芒閃爍不停,照耀著某個方位。
畫無骨眼簾低垂,往星光停留的地方望去,只見赫然映入眼眸中,標記著的人族地界——藥平。
藥平?這就是阿拂二世歷劫出世之地?
畫無骨手指輕輕劃過九州地圖上的被星游標記出的藥平,眸中難掩光芒。欣喜和哀意在心中不斷交織,一時之間心緒涌動。
之前被他強壓下的腥意再也控制不住,畫無骨一時支撐不住身體,單膝跪倒在了桌前,纖長的手扶住桌沿,低頭不斷的輕咳吐血。
他望著濺落在地上的血,知曉沒了仙骨的自己,身體早已大不如從前,沒想到不過區區一頂拂鼓,竟讓他這般狼狽。
畫無骨薄唇輕抿,神色晦暗不明,不過轉瞬,又恢復了毫無波瀾面色淡淡。
現如今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及早趕往阿拂身邊,守在她的身邊,護她這世安然平安,萬事周全。
想到這,畫無骨慢慢站起身,用靈力匆匆調理了一番強勢,也不去想是否有無大礙,步入殿中隔間,開始收拾行李。
約莫小半個時辰,畫無骨手持孤魄劍,身後揹着行囊,一襲白衣搭配上他與生俱來的冷豔高傲的氣質,頗有人族畫本中描繪的手執一劍走天下的俠士風骨。
……
墨無笙屋內。
伏羲看著坐在他面前笑眯眯的望著他的墨無笙,莫名心裏打了一個寒戰。
這廝這般打量自己,指不定心裏打著什麼主意,不過,他敢肯定不是好事就對了。
伏羲胡亂端起茶盞一飲而盡,這已經是他來到墨無笙屋內喝的第四杯茶了,想到這他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忍無可忍地道:”你拉我來你房內,也不說話,問你兄長如何情況你也不肯說,只知道看著我這般笑個不停,笑得我現在汗毛直立,罷了我不跟你在這浪費功夫,我自己找兄長問去。”說罷繞過墨無笙就往門外走。
“哎,站住!急什麼,你都幾萬歲的人了,怎麼還長不大這麼沉不住氣。”墨無笙長手一撈就把伏羲的身子調轉了頭,面對著他,臉上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可眸中的興味卻怎麼也遮不住。顯然,他這是把伏羲當樂子消遣了。
伏羲掙脫不開墨無笙的禁錮,惱怒地盯著墨無笙。
“你放開我!”
“我就不。”
“墨無笙!”
正當兩人鬧得起勁的時候,只見侍童焦急的踱步到門外,看著墨無笙說道“掌門,不好了!畫無骨殿下留下封書信就走了!”
侍童想起自己打掃院落時瞧見畫無骨揹着行囊一副遠行的模樣,越想越不放心,折身去往畫無骨殿下居住的殿中打探,這才發現了一封放在桌上的書信。
“什麼!”伏羲猛地抬頭望向侍童,急不可耐的說:“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追啊!”
墨無笙無奈的嘆口氣,羽扇一揮就打在了伏羲的額上,“愣頭小子,你兄長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定是有要緊的事,纔會匆忙留下書信自己走了。依我看,大概跟君拂脫不了干係。”
也只有事關君拂,畫無骨纔會丟了主見。
想到這,墨無笙搖搖頭,朝著侍童道“:“把書信遞過來,我且看看信中寫了些什麼。””
……
樸白山腳下。
畫無骨因拂鼓消耗了過多的靈力傷了身體,早已無過多能力騰雲駕霧御風而行。只好揹着行囊,步行下山。
其實說是行囊,經歷了滄海桑田的畫無骨對身外之物早已看淡,能拿的,也就只有君拂給他的那頂拂鼓而已。
就這樣深一步淺一腳的跨過山丘,越過樹林,到了夜深,畫無骨便原地紮營就地休息,閉目調理傷勢。
從樸白山到藥平這段崎嶇的路程,他將近走了半個多月才抵達了藥平鎮外的樹林,見夜色已深,決定在此稍作歇息一晚,明日進鎮。經過他這半個月堅持不懈的調理,身上的傷勢已無大礙,靈力也已盡數恢復。
畫無骨運轉了幾圈身體內的靈力,睜開眼長吐出一口濁氣。
他剛剛探查了自己的身體一週,雖各方面都已經痊癒,但這身仙骨終究是沒希望重鑄了。早在捨棄之時,他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今這般,他的心中也只有平靜,並無多大波瀾。
驀地,畫無骨聽聞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一片寂靜只聞蟬鳴的樹林中,格外醒耳。他沉下心思,細聽之後弄清了聲源,挑了挑眉。
俯下身隨手撿了一顆小石子,運轉靈力一個彈指,只見石子迅速的往畫無骨的頭頂飛去。
“砰——”的一聲巨響,重物落地的聲音驚的棲息在這周圍的鳥獸四散,沒想到的是,被石子擊打落下的竟是一個人!
“是誰如此大膽,擾了本王清夢!”只見此人仰躺在地,一開口濃郁的酒氣便撲鼻而來。手裏還拿著未飲盡的酒罐子,一張臉被醉意薰的通紅,很明顯,這是醉酒之人自己喝醉之後,藉着酒意爬上了樹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