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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御駕親征

    “哎喲喂,這位爺,看你面生,莫不是第一次來?”

    果不其然,楚沐軒離開纔沒多久,南簫身邊便圍了一圈人,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而楚沐軒倒是樂在享受,剛進了天字一號房的門,不到一刻鐘,屋裏便傳來了咯咯笑聲。

    漸漸的,天邊已經繁星點點,月色轉瞬即到。

    南簫一鼓作氣將所有銀票都給了那幾個青樓女子,便躲在暗處,靜靜地喝著茶,說實話,他活的夠久了,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怕過女人。

    “南簫!”楚沐軒這時從樓梯上快步下來,一眼便看出了躲在角落喝茶的南簫,怒吼一聲,隨後直接出了春滿樓。

    南簫趕緊跟上,在他以為,春宵一刻值千金,楚沐軒此時應是滿面春光。面帶潮紅,可看樣子,他臉色煞白,怕是受了不少氣。他暗暗猜測:莫不是人家姑娘不與他行人倫之事,將他氣到了?

    這樣想著,南簫不由得掩嘴輕笑,許是這楚沐軒油盡燈枯,被人家姑娘嫌棄了,這想法在他心中蔓延,南簫越笑越收不住,最後竟笑出了聲。

    楚沐軒猛然停下了步子,一臉陰鬱,語氣卻還算平和,他說:“笑什麼?”

    南簫立刻嚴肅起來,身上那股儒雅的氣質,若不是心中知道,倒還真看不出來他是個太監。

    他說:“回皇上的話,宮中太醫各個都是妙手回春,醫術高超之人,皇上不必擔心,平日裏也可以食用補陽之物,相信不過一日,皇上便能重返女人堆。”

    楚沐軒抽了抽嘴角,他算是聽出來了,南簫是說他陽痿!他只能冷笑一聲接著一聲,然後無奈拂袖而去。

    回到宮裏,天已經黑卻了。明日怕是要下大雨,今夜的烏雲格外厚些,不見一點星光。

    楚沐軒換換上龍袍,鳴鼓擊鐘。他還記得當初邊境告急,眾大臣卻隱瞞不報,他本無心國事,事後便也就算了,不曾想,他的臣子們一再再三再四,他突然覺得,如果再不整頓朝綱,這蜀國,怕是不久之後便要易主了!

    原來,楚沐軒去春滿樓不是爲了行樂,而是去聽聽這些日子裏清河打聽到的訊息。清河是春滿樓的頭牌,楚沐軒第一次出宮時正是清河首選花魁之日,幾次接觸,楚沐軒便發現,朝中大臣幾乎成群結隊來這裏消遣快活,同時也會談一些政事,於是他與清河達成協議,他保她安度一生,她替他打聽訊息。

    可當清河告訴他,朝中有人在半路故意阻了援軍的去路時,他已經無法再坐視不理,清河話還沒說完,便甩門而出。

    不一會,太極殿內,文武百官盡在,如此倒還是第一次,許多人都是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只有楚沐軒沉著臉,啪一聲一巴掌拍去了桌上,喧雜的朝堂一下子便靜了下來。

    只聽他說:“援軍半路停留不前,邊境告急,寡人甚是疑惑,不知哪位愛卿可以給寡人解釋解釋。這是為何?”

    朝堂之下一片寧靜,南簫看著,突然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也突然明白了,楚沐軒不是因為腎虧而氣,而是氣這個。末了,他說:“皇上,朝中有龍有蛇各主天下,您又何必多添一足,他們有他們的陽光道,我們亦有我們的獨木橋,左右蜀國還是您當家,他們也只是拿着雞毛當令箭,有何決定,一道聖旨,一道口諭,他們又如何能反駁?您說是不是?”

    楚沐軒欣賞的向他投去目光,像他這麼膽子大敢當朝發言的內侍,他怕是歷史以來第一人,不過南簫說的不錯,楚沐軒心中怒火散了不少,當即下令,他要御駕親征。

    “不可啊皇上!”畢令一下,當朝宰相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破有一種“如果你站在我面前我就要抱你大腿”的氣勢,緊接著,文武百官跪倒一片。

    楚沐軒來了勁了耍起了小性子,傲嬌的“哼”了一聲,便拉著南簫轉身離去,一邊走著,還一邊嘀咕著說:“誰讓你們欺上瞞下的。”

    大臣們均是一臉惆悵,委實不知道,他們家皇上是何時變得如此傲嬌的?可到了最後,他們也只能各回各家。

    養心殿。

    “南簫,進宮時,你可曾淨過身?”

    “……不曾。”

    “那進宮前你可曾娶過親?”

    “……不曾。”

    “那如今可有心儀之人?”

    “……不曾有。”

    “南簫你……可喜歡男子?”

    南簫不說話了,剛進養心殿楚沐軒便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還都是無關的,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畢竟蜀國國主喜歡男人一事,天下也是人盡皆知。

    南簫趕緊說:“回皇上的話,奴才雖然家境不好,但家中已為奴才指親。雖不曾娶親,但已有一房未過門的嬌妻,雖無心儀之人,但既有婚約,也不能辱了人家姑娘的名聲,您說對也不對?”

    楚沐軒搖了搖頭,:“這寡人如何知道?不過你與我倒是算同病相憐。小時候父皇便為我指了一門親事,只不過那女子命短了些,體弱多病,還未成親便病死了。”

    南簫一聲輕笑,聽楚沐軒這麼一說,他還真覺得,他倆是真的像。

    思緒一下子又飛回了數萬年前,想起了那些事,南簫暗了暗眼簾,莫名其妙泛起了一陣傷感。

    楚沐軒似是被這氣氛感染,深深吸了一口氣,便也就不在說話了。

    許久,楚沐軒才調節好情緒,問:“南簫,你是哪裏人?”

    南簫沉默了一下,許是這情緒太過消極,他兀地垂下眼眸,沙啞著聲音說:“修羅。”

    楚沐軒不明所以的皺起了眉,不解的說:“修羅這一處,只在幾本失傳的古書上記載過,但說的寥寥幾句,也不是很明白,你可否給寡人講講?”

    “……”猶豫了一下,南簫嘴角自嘲一笑,頗為傷感的說:“那是一個異常恐怖的地方,思而心慌,望而止步。”頓了一下,他又說:“皇上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便走,日後,你還有很多事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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