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有你,餘生足矣(2)
“只要那姑娘同意了,木然風又還有何理由百般阻撓?到時候他還不是得親自布嫁妝送人上花轎。”
他不以為意,既然有了爭取突破的機會,過程一切拋開不提,結局是稱心如意的那纔是再好不過。
風玄的觀點非常直接,不會再去考慮旁的,一旦心中有了第一決定,那麼只會以這一步為方向朝前走,沒有風憶塵的左右顧慮。許是正因為這樣,他纔會選擇想要聽聽看父親的建議,父親的看法。
“可是,我又該如何爭取,讓阿樸能夠同意……?”他不禁回想起昨日二人的談話,很明顯的,她依舊躊躇,沒有決定,“不管我如何問,如何爭取,阿樸給我的答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晨間的太陽自地平線緩緩升起,漫無邊際的橙色暖光自上而下照耀在廣闊無垠的沙漠戈壁之上,沒有云層的遮擋,仿若天空與大地都融為一體,相應相稱。
這場從深夜就開始的談話,直到迎來了晨曦都未曾見分曉,風玄見他如此苦惱的模樣,便知這一時半會兒是得不出抉擇了。這小子哪裏都不錯,就是這萬事周到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那姑娘是否還在府邸?”
“在的。”
風憶塵不明就裏,可卻仍舊選擇回了聲:“她現在與木兄都在府上,不日等我下了決定就要回長洲了。”
“我跟你回府上一趟。”
聞言木淋汐仍在府邸,風玄眸子一眯,不假思索道:“我親自跟她談談,說起來前幾日也是匆忙,沒能好好聊一聊。”
既然他有了想要結為道侶、終生相伴的人,這一趟不管以何身份,都要去見見那木府二人,說不定能有轉機。
“走吧。”
不待風憶塵發問,風玄已然有了主意,隨意招呼一聲後,便起了馭風咒,率先飛上了半空。
“父親!”
“吼——!”
石獸的震天嘶吼跟風憶塵呼喚一同響起,卻又得不到迴應。見人影愈行愈遠,連回首都未曾,徒留一人兩獸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本想今日過來跟父親討要意見,結果誰知道竟驚動了他老人家二次出關,聽方纔話的意思這是要去找阿樸嗎……?
風憶塵心頭千轉百回,壓根不得其解,可見人影的黑點逐漸消失在了視線之內,來不及多加思索,匆忙地跟了上去。
“石獸,好好看在石洞門口,切莫討厭亂跑。”
不放心的叮嚀一句,隨後人也跟著上了半空,馭風急速地往回趕去。
“吼——!”
被落下的兩頭石獸焦躁的刨地,卻又別無他法,只好匍匐一坐,重又守候在了石洞兩邊,閉眼小憩。
再說這邊的蓬萊府邸,木淋汐正當在卯時醒了過來,本就沒睡踏實夜裏一直心事重重,此刻端著下巴坐在桌邊,怔怔出神。
緊閉的門扉突然被一陣狂風破開,力道過大的打在兩旁牆面上,她被突然的驚動聲嚇得一聲輕叫:“呀!”
捂住心跳加速的心口,一眼望去竟見一抹人影站在門外,她收斂起所有腦海中的回憶思緒,匆匆忙地站起了身:“是誰呀,大早上的——”
在瞧清楚來人的面孔後,木淋汐疑惑地眨眨眼,很顯然對早早趕來的風玄一無所知。
“你好,請問你是……?”困惑不解的輕皺起眉,難掩戒備。
“我是風玄,風憶塵的父親,之前你我見過一面,不過當時的你昏迷不醒,所以不認識我。”
漠然發聲,對她陌生的打量不加在意,待自我介紹完畢後,說:“我能進去跟你談談?”
他不親和的態度讓木淋汐有些牴觸,可這跟憶塵四五分相似的眉眼又讓她不得不多加在意,即使仍有疑慮,還是禮貌甄首,道:“風叔叔,您進來吧。”
“恩。”
待人大步跨進屋內後,她將敞開的門扉重又虛掩好,只餘一道人身寬的縫隙留在那兒,纔回了首:“風叔叔,您坐,我幫您沏好茶。”
對這位冷淡的叔叔,她在當時憶塵口中訴說起的事態中有了初步的認識,雖仍舊有些發怵可還是客氣感激的。
風玄見她乖順斟茶的樣子,臻首低垂一派恬靜,心裏些微的不滿也跟著沖淡了。接過遞上來的茶盞,他柔了臉部輪廓,問說:“近幾日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好些了,還沒感謝風叔叔替我把脈治療,解了封印。”她杏眼彎彎,笑得開心,“憶塵都把事情跟我說了,當時如果不是您,恐怕我現在還沒醒呢。”
木淋汐說罷後,也跟著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挺直了後背端正了坐姿,一派乖巧的模樣。
風玄見她緊張,心下失笑,難得主動開解:“是不是我太嚴肅了,讓你有些害怕?別這樣繃緊了臉,我對你沒有惡意。”
如若不是爲了那小子,恐怕今天他也不會過來了,從未與小姑娘單獨相處過,現下這架子分寸也不知該如何掌握。
他輕咳一聲,問:“你身上的封印一事,可知道一些具體詳情?是誰所下你可有頭緒?”
木淋汐一個晃神又想起了那雙眸子,在所有突然憶起的回憶中,場景可以褪去,周遭喧譁可以淡去,唯有那雙望來的眸,至今仍舊悸動。
她聞言,愣愣地搖搖頭,杏眼懵懂凝聚不出光點:“不知道……”
是啊,那道封印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它跟那些記憶到底有沒有關聯……?想不透,猜不透,她臉上愁雲慘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風玄一直斟茶飲茶,無聲打量。這姑娘眼神澄澈,坦率直言,倒不是什麼心思頗多之輩。心下有了掂量,這纔將最後一絲的憂慮全數打消,放了心。
“那道封印之事還需從長遠考慮,一時間得不到線索也不必著急。相信一切都會隨著時間不攻而破……”他雖語氣淡淡,安撫意味倒十足,“且放寬心,莫要讓憂愁佔據了自己太多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