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失蹤(3)
朱管事一聽,額前都冒了冷汗,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個小丫頭竟與失蹤已久的城主有了莫名牽扯。
“是,是!我立馬去!”
他對身後夥計使了一個眼色,沒過一會兒一群壯漢就迅速包圍住了一樓的木淋汐,在她驚訝尖叫的時候,一舉抬上了二樓。
“你們是誰呀!放開我!”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好端端的來當個玉扳指,結果還沒與掌櫃商量好價錢,就被莫名其妙衝出來的人五花大綁,失了逃脫之力。
木淋汐驚疑不定,想到郊外還在等待自己拿著盤纏回去的風憶塵,不由大喊道:“你們到底是誰!大白天竟這樣肆無忌憚強行綁人,我看你們這永珍樓就是黑店!”
風弦坐在椅子上,聞言冷冷一笑,一個示意壯漢們就將木淋汐狠狠丟到了地上。
他不顧她的痛呼,手裏把玩著掌櫃送上來的玉扳指,一番打量後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這小賊,是如何得到城主的貼身之物!”他大怒出聲,寒光直視木淋汐不放,“怪就怪你太過膽大包天,竟然連象徵城主身份的玉扳指都敢偷,還敢來永珍樓當了!”
風弦怒不可遏,自數月前城主在獸潮中消失無蹤後,他們幾個軍隊領頭人,決定率領部隊分頭到各個腳下城鎮搜尋。
沒想到,今天本是無意來永珍樓查稅徵稅,結果竟這樣湊巧的碰上了賊女!
從來對風憶塵衷心交加的他,心繫城主安危早已心急如焚。此刻在一片杳無音信下,難得的抓住了一絲蛛絲馬跡,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輕易饒恕。
風弦向來就是鐵面無情的性子,一貫來不會心慈手軟,被士兵們悄悄冠以“冷麪人”稱號。
他攥緊腰間皮鞭,狠歷道:“你從實招來,說出城主的下落,我且放你一馬,若是拒不配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木淋汐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枚玉扳指分明是憶塵讓她拿來當掉換盤纏的。
聽聞這滿是威脅的話語,她一頭霧水,心下懼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小賊,什麼城主,我都不知道!”
風弦寒眸一眯,一心對她這不配合的態度定了罪,認為這滿口狡辯的脫罪之辭,上面定有主謀!
他想到一直沒有下落的城主,越發厭惡不耐了,手起鞭落狠狠一招打在木淋汐身上,霎時間皮開肉綻,入肉三分。
“啊!!”
她抱臂痛呼,淚水奪眶而出,怎麼也想不到,用玉扳指換盤纏如此簡單一事,竟遭來這樣大的橫禍。
“你這個欺負弱流女子的畜牲!”木淋汐怨恨地緊盯風弦,身子因疼痛一直顫抖不停,“我說了玉扳指不是我偷的,你還想怎麼樣!”
過激的話語,迎來的又是一陣又一陣的毒打。
永珍樓的大門早已被管事關閉,二樓上傳出的尖利痛呼,讓他心裏頭也跟著一顫一顫。
太恐怖了,人人都說這風弦軍頭下手血腥,遇見他的人果然都是倒了血黴啊……
天色愈發暗了,這場強行逼供卻仍在上演。
城鎮郊外
只見晌午原是晴空萬里的天氣說變就變,城郊大道上行進的趕路人,紛紛加快了腳程,人人都企圖在落雨之時有一個歇腳處。
風憶塵隱在暗處,手指掐算著木淋汐離開的時間。頭頂的悶雷打響天際,不知怎的竟引起他心下陣陣不安。
“這都過去快兩個時辰了,照理說小鎮就這麼大,為何還不回來?”他眺望城門,難掩擔憂,“阿樸歷世不過短短數月,難不成遇到了危險。”
越想越不放心,盤腿養傷的他再也無法凝聚心神,如坐鍼氈。此刻就著穩定下的傷勢,緩緩起身打算進城一探究竟。
驚雷滾滾,轉眼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了滿地,滴滴小水花打在風憶塵的臉上肩上,這場蓄勢已久的雨終究還是來了……
他腳步匆匆,靈活地越過擁擠進城的人群百姓,穿過無數人潮隊伍,就著落空的縫隙,急忙進了小鎮。
風憶塵站在街頭,去望來回奔走人來人往的街道人群,見前方一處空曠的小巷,他迅速地在暗黑中隱沒。
想到失蹤不見的木淋汐,他閉目凝神,神識越過一道又一道的小徑,去探玉扳指上留下的氣息。
早在很久之前,這玉扳指就被他附下了一抹元神,看似只是一件物什,可卻形同一體,只要略加感應就能探知其所在位置。
這也是為什麼,風憶塵放心讓阿樸一人去的原因,也是為什麼,他無所顧忌選擇暫時將玉扳指當掉的原因。
若能察覺所在,以後回了城主府,再賒回來便是。自詡想的已經萬分周全,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玉扳指竟給木淋汐帶來了殺身之禍。
神識探出,自然而然地被牽引住,往永珍樓所在之處聚集。樓內的風弦陡然察覺熟悉的靈氣波動,他停下手中揮舞的皮鞭,去看桌上幽光若隱若現的玉扳指。
“這是……城主!”
他反應極快地抄起發生變化的玉扳指奪門而出,看也不看地上血淋淋一地的木淋汐,一心只想著追隨到風憶塵的蹤跡。
風弦的猛然反應,讓身後跟著的侍衛們有瞬間的懵懂,他們站在原地四目相看,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你們聽好了,把這女賊給我守住!等我迎接城主歸來,他自有定奪!”
狠戾無情的聲音竄入他們的耳中,激起了陣陣寒慄。
本想扶起木淋汐的侍衛,連連縮手噤聲,無言站立。
如閃電極速而過的風弦,抓住這引起玉扳指共鳴的神識緊追不放,只不過須臾功夫,就在小巷中見到了風憶塵的身影。
“城主,風弦救駕來遲!”他激動跪地,拱手請罪,“這數月時間,城主莫名失去蹤跡,讓我們好生著急!如今見您安然無恙,屬下便放心了!”
風憶塵早在神識收回間,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起初百般訝異,而後轉念一想又迴歸了平靜。
他亦是難掩激動,上前親自扶起了自己平日最看重的得力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