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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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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所謂女人(2)

    樸白山上,仙氣環繞重重疊疊的山峰,歇腳的仙鶴矗立在峻險的山皚邊,用尖長的喙梳理著身後根根白羽。

    從來都是一方清閒無人打擾的仙境之地,此刻卻罕見的熱鬧起來。

    梳著青年頭鬢的小廝冒冒失失闖進屋中,欣喜道:“師尊,師尊,你別睡啦!快去外邊看看吧,畫無骨神殿回來了!”

    呆在床沿橫臥慵懶的墨無笙,此刻不由坐正了身子,拿起枕邊的長笛晃晃悠悠地走過去。

    “此話當真?”他嘴角一勾,難掩妖嬈風情,九尾一族化身的氣質,可不是誰都能地擋得住的。

    可憐了小廝道行太淺,此刻被自己的師尊不正經調笑得紅了臉,連話都說不流利了。

    “當、當真!您,快去看看吧!”

    墨無笙隨手將長笛系回腰側,從不離身的鳳羽扇輕佻扇動,雖心下也為這久不見操碎了心的故友高興,可波光流轉間卻用嬉笑掩住。

    “行了行了,這麼不禁逗。”他揮揮扇,率先走出了宮殿。腳步依舊悠哉悠哉,可不等小廝跟上,一抬眼卻發現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原來,師尊纔是最迫不及待的那個啊……”他恍然大悟,拍手高興。

    幸虧墨無笙走得快,不然聽見這番話非得作弄小廝一番不可,這樣沒大沒小,該罰!

    他口上輕哼不成形的小調,見院落那抹熟悉飯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仍舊是衣冠楚楚的打扮,白袍加身,淡然而立。

    瞧瞧這騷包得模樣……墨無笙似無骨地靠在走廊沿邊,深海的眸子微眯。殊不知此刻自己的傾城姿態,哪裏又有資格說別人?

    “喂,我說這位神尊,不聲不響一走走了幾年,今日突然造訪樸白山地界,真是蓬蓽生輝,讓我受寵若驚啊……”

    他沒個正形,即使高興也依舊改不了調侃的作態。

    畫無骨在開滿各色花樣、爭相鬥妍的花海中欣賞得入神,此刻聽聞這話後,心下好笑。明白這人的性子就是如此,不由略感懷念。

    “不過幾年,於你我長久的壽命不過僅僅幾日分別,你又何必用這來挖苦我。”他回首去尋,語帶無奈。比起平日始終疏離的語調,此刻話中帶著難以察覺的熟稔。

    君若心下一動,長期的觀察下對這一絲區別瞭如指掌,不由好奇心頓起,想要看看到底是何友人能讓他卸下心防。

    身隨心動,轉身後見到比花兒還豔麗幾分、姣好面容雌雄莫辨的墨無笙。她一時恍惚,不禁心嘆傾國又傾城,真是美不勝收,不可方物。

    “咦?”

    正想得怔楞,這美人突然就從走廊上一個閃現出現到她身前,相隔不過足足幾釐米,兩人面面相對,甚至有越靠越近的趨勢。

    君若很難保持鎮定,臉頰羞紅,實在是難以抗住這近在咫尺的容顏。大氣都不敢出,險些憋的窒息。

    墨無笙不知她所想,只是稀奇地來回打量這陌生的臉龐,幾個來回後才疑惑地往後退開,鳳羽扇扇動。

    他一臉震驚,口無遮攔道:“真是天要降驚雷,九州要發大水了。你前不久還為那君拂要死要活,怎麼今天就突然換口味了?”

    且不說沒君拂五官精緻漂亮,就連這身飄忽不定的氣息修為,又哪裏比得過君拂的霸道魔氣?

    真是罕見、罕見,一向唯君拂是從的畫無骨,今日突然帶了這麼一清湯寡粥跑來他這樸白山了。

    君若剛得呼吸,就被這漂亮的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給險些嗆到,連連拍打月匈口,壓住震驚。

    這、這都哪跟哪?!

    畫無骨雖對他這毫無遮攔脫口而出的戲謔毛病有了瞭解,可任他沒想到的是這麼快就發難動作。

    “你胡說什麼,她是玄武化身,如今災難當頭,我帶她來你這避難一段時日。”他冷色一撇,打斷墨無笙腦海中莫須有的漪念。

    “哦……原來如此。”

    不愁熱鬧不夠大,反而還意味闌珊,就連應聲的話中都滿帶失望。

    君若為這美人不符的玩世不恭氣質給打擊到一時怔怔,不想出聲。

    她未免再被他波及,只是在旁靜靜地站立一邊。

    可誰知,好端端地卻心口一窒,全身的力氣似猛然間被人為抽走,無力感頓生,支撐不住地跌落在地。

    “哎呀,這是怎麼了?難不成被我的話給氣成這樣?”

    墨無笙連連腳步後退,害怕她的倒地的身子壓到自己的衣襬。雖話中帶驚訝,可臉上卻仍舊不慌不忙,沒有波動。

    說到底,這女人只是看在畫無骨的面子上他纔沒有將人趕出去,於公於私都不認識她,更沒有幫助關心的必要了。

    從一開始,墨無笙能用一己之力掌管鎮壓住樸白山上上下下,穩坐億萬年掌門之位不動搖,靠得可不是這一身玩世不恭,而是不亞於畫無骨的冷心冷情。

    “唔……”

    君若躺倒在地,痛苦呻今,捂住心口的手都揪緊發了白,似是痛苦難耐,身子蜷縮一處。

    她睜開朦朧的眼,求助地看向畫無骨,道:“疼……好疼……”

    畫無骨心中一凜,保下君若的關鍵正是以此做籌碼,與南蕭換回君拂元神,如今突遭變故,可絕不能因此功虧一簣。

    他衣襬拂開,單膝跪地,右手伸出兩指運起神力,憑空去探她的丹田識海,察覺到原本充盈的玄武力量正在逐漸流失,暗道不好。

    “你雖說得了機緣恢復了記憶,可這身玄武之力卻仍未覺醒,此刻到了最關鍵時機,反噬作用在加大。”

    他冷靜道出原因,托起君若倒地的身子,雙掌抵在她的背部,從體內釋放出神力,穩固住此刻紊亂的丹田。

    幾個週期調息後,君若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有了好轉,逐漸開始透出紅潤。只是眼簾緊閉,額上冷汗冒出,在玄武之力反噬中失去了意識。

    待神力一個收勢,她的身子失了支撐無力往後墜,在快觸碰地板的時候,被一雙大手拖住。

    畫無骨不喜碰觸,可卻情急之下不得不抱住她,往宮殿空間走去。

    指望墨無笙是不可能了,還不如自己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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