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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長州尋人(四)

    木然風看著,綵衣破爛,在夜風中飄揚,不足以避體露出了綵衣下佈滿血汙的瑩瑩肌膚,勾人心絃。

    計長老眼角抽了抽,他就算是老了不中用了,也還沒有老到瞎了的程度,他自然是認出了躺在地上的人兒是誰,堪堪正是今日木然風抓回來的小兄弟。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族長,我長州過半的年輕弟子,硬生生被你這樣給毀了!”隨後便拂袖而去。

    木然風不理,許久,才吩咐人不收拾院子,自己抱著綵衣人離去。

    回了房,綵衣人已經氣息平緩,看樣子,只是睡了過去。木然風輕輕將她放於床榻之上,修長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只是一會,便收回了手,點了她周身四大要穴,榻上人兒皺了皺眉,一下子驚醒過來。

    “醒了?”木然風雙手負在身後,淡淡的問道。

    綵衣人聽聲叫他先是一怔,隨而低下了頭:“嗯。”

    木然風也不想多問什麼,只是微微張口,問了她的名字:“姑娘如何稱呼?”

    綵衣人猶豫了一下,說:“焦希。”

    ……

    第二日一早,阡陌起來洗漱,團衣一見他醒了便跳去他的肩頭,用那又短又粗的小爪子可勁兒撓他,阡陌皺眉將她提去一邊:“一大早上不知曉安分點,鬧騰什麼?”

    團衣鼓著腮幫子,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哼哼唧唧的叫個不停。

    怨焚此時推門進來,見這樣一副情景,怔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才上前拱手說:“主人,木然風下了通緝令,全城通緝你。”

    阡陌點了點頭:“意料之中。”

    怨焚又說:“今日出去,城中人似乎都在討論一件事。”

    “哦?何事?”

    “昨日與你一同進城的兄臺,是隻妖獸,昨夜在木府大肆殺戮,長州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死傷過半。”

    阡陌一挑眉,沉默了一下,將團衣扔去怨焚懷裏,道:“隨我去木府劫人。”

    怨焚立刻應下。他之所以沒有多問,是因為他知道阡陌的心思。不管如何,被長州之人抓去,不死也是半殘,必定恨長州之人入骨,更何況,那人,還是個能將長州年輕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斬殺過半的人,拉攏過來,必是助力。

    於此,住宿三人換上夜行衣,施術隱去了身形,偷偷摸摸的爬去了木府的牆頭,有了團衣在,也可以說是幾乎無人能察覺他們。

    不知蹲了多久,從一處樓閣裡出來一波人王后山而去。不一會,便帶出來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子,阡陌看著微微皺起了眉,衣服即使破爛,他也認得出,一襲綵衣,除了與他搶著進來的小兄弟,還能有誰?只是他沒想到,原來那小兄弟,是個女子。

    而焦希垂著頭,氣息微弱,奄奄一息。昨日被木然風帶回房後,本是休息一晚便可恢復,不料木然風突然去了九重天,在昨日半夜,她便被計長老的人帶回了地牢。

    冥天看著焦希身上的鞭痕,看來沒少受折磨:“主人,何時動手?”

    阡陌搖了搖頭:“不急,等夜裏。”

    三人只好又耐著性子,隱在了樹後。

    夜晚,烏雲遮月,冷風席捲而來。本就漆黑的夜色因沒了月光顯得更加黑暗。

    阡陌憑著記憶,找到了後山地牢。

    “主人,長洲州地牢不是鬧著玩的,沒有鑰匙,我們根本進不去。”冥天檢視後過來說。

    怨焚也跟著點頭。

    阡陌輕輕用手碰了一下,一堵氣牆堪堪顯現出來。

    果不其然,長州的地牢是真不好進。雖然只是小小一堵氣牆,但卻蘊藏著天地之威能,就算盤古大帝在世,恐怕也無法保證能打破這氣牆。

    阡陌有些焦灼,長州他是第一次來,實在不熟悉。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些雜亂,應是來了許多人,主僕三人面面相覷,又重新隱去了身形。

    來人有十個,看服裝應是這府中門衛,領頭的進去將焦希帶了出來,阡陌欺下了身,手掌為抬,掌心之中便是一團火焰,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照亮了半個木府,只是一瞬,阡陌便將火焰甩了出去,一個蹬地,將那人抱了去,重新立於牆頭。

    怨焚和冥天看著阡陌這不過眨兩下眼的功夫,就達到了目的,突然覺得,他倆似乎,有些多餘。

    焦希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已是異常虛弱,眼簾一閉,昏死過去。

    阡陌笑眯眯的看著怨焚冥天:“美人得手,剩下的爛番薯臭鳥蛋,就交給你們了。”然後乘風而去,去的很是瀟灑。

    冥天不由得扭過頭去看著從四面八方涌來的人,心下一陣焦灼,他突然知道了,他家主人那是故意的,想讓他倆練練身手。

    團衣也哼唧了一下,仰起腦袋在怨焚下巴出蹭了蹭,以示安慰。

    再說客棧裡,阡陌摟著懷中人兒,爲了避免城中守衛,他一路躲藏,到客棧時,昏死過去的人兒都醒了第二次了。

    焦希眨著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阡陌,阡陌額角有些汗珠,卻更加俊美。

    “咳,路繞的遠了些。”阡陌比較尷尬的說。

    焦希無力的點了點頭:“多謝。救命之恩,以死相報。”

    “死倒是不需要,以身相許好了。”

    焦希身子僵了一下,應還是不應?只是容不得她多想,阡陌便笑著說是開玩笑的。

    她本是來長州尋醫,他本是來長州尋人,卻如此有緣走在了一處。

    焦希看著阡陌淺淺勾起嘴角,心中,莫名暖了一下。

    一天,兩天,時間就像流水,團衣陪著焦希。有時實在不行,阡陌便會坐在床前,替焦希換藥。所以街上路過的行人,每日清晨,總是看得見一男一女,坐於窗前,女子面色蒼白,爬在窗臺之上,男子專注著手上的動作。

    冥天每日以酒傍身,怨焚怨焚和團衣在一起,阡陌又將心思放在了焦希身上,他孤單影只,心中無奈,每日見著一對對有情人在自己面前晃盪,不爽啊,雖然阡陌與焦希並不是有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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