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空墳
我開啟“他心通”一看:
原來在南城的亂墳崗上圍著一群人,人群中一箇中年男人在那裏拜天拜地哭喊:“空山大師救我,大師救我……”
我見他哭得傷心、拜得心誠,心裏不禁也心傷起來(每當有人誠心找到我的時候我的他心通都會及時地通知我)。
罷罷,本大師就辛苦一趟去看看。
我口裏唸唸有詞,躬身鑽進土地裏,“呼呼”地向南城而去。
不一會,我便到南城亂墳崗上,躲在暗處觀看。這時正值午後,太陽猛烈地烤燴著大地,地上的食物都快被它烤熟了。
只見地上已被挖開了一個坑,坑裏的棺蓋已被開啟,但棺材裏空空如也。
一箇中年男人跪在坑前呼天搶天地哭喊:“天啊!你都睜開眼睛看看吧!天下竟然還有這種沒良心的人,挖走人家多年的親人的屍骨……大師啊你快來看看吧!是誰幹的,如果你真能找回我的親人的屍骨,我定當變賣家產當作勞酬報達你,空山大師……!”
我悄悄地走出人群,走到土坑前,問那個跪在地上的那個中年人問:“他是你的什麼人?”眾人見我是個十七、八的年輕人,穿得象個小學生,就不屑一顧地說:“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亂問!”有的不忍心罵我就說:“小孩子不懂事不管他。”
那個跪在地下的男人回頭看看我:“他是我的父親……你是?”
“哦,我是城北三弄譚三根的兒子譚笑龍,也就是人家常說的‘空山大師’!”
他孤疑地看著我的眼睛。
“是你?”
四下裏的人小聲議論。
“聽說空山大師確實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因高考落榜服毒自殺,死了兩天後復活,醒來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都一直自稱是靈山上空月禪師的高徒空山大師,連自己的父母親戚都不認識了……”
“聽說功力還很不錯,那天……”
忽然有人大聲說:“笑龍小兄弟,根老爹我是認識的,他的兒子笑龍我也有點印象,你的貌相跟他是有些相似。但你說你就是‘空山大師’我們就有點不相信了……因為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根老爹的兒子會法術,他是哪時候從的師父?!”
眾人便跟著起鬨:
“就是,有誰知道他跟的是哪個師父?!”
“那些都是道聽途說,不足以服人!”
“除非你露兩手讓大夥看看……”
我讓眾人議論稍停時,才慢慢地說。
“好吧……我就說說看,不對的地方請大家不要怪。”
我低頭稍微沉思一下說。
“大家……今早纔來的吧?”
大夥不太情願地點點頭,不少人還在暗地裏冷笑。
我不理他們繼續我的演說:“今天庚辰日,是本月三合之日,又有天德、月德相護,正是破土、開棺之日,吉在子或辰時、乃取申子辰三合化水之義,開棺者立於東方(甲),乃取陰陽八卦甲為五行之首不懼鬼神……”
我目不斜視、口若懸河,毫不猶豫、開口成章。
我暗溜神目,發現許多人臉色大變暗暗點頭稱奇;那幾個蹲在背處,手捧經書、身背“羅盤”六、七十歲的老者更是頻頻點頭,又搖頭不止大嘆不如。
我更是不能停下:“你們點香禱告、作法開棺,準備撿金移靈……不想開棺一看,棺內卻空無一物,心下百思不解。”
我忽地慷慨激昂、語氣沉重話音激烈:“難道我們二、三十年來所拜的都是一座空墳?!難道我們前輩所修的罪孽都要加在我們身上?!難道我們的罪孽太過深重、以至於他們連我們祖先的屍骨也不會放過?!難道……”
那中年人忽然拜伏於地,大哭:“大師別說了……大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