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韋香豔（1）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我才悠悠醒轉。

    我悄悄睜眼一看，只見一張俏麗、光鮮的臉幾乎貼著我的臉看。

    一見我醒來，她忽然歡呼雀躍地跳起來：“阿龍，你終於醒起來了，你害得我好苦！”

    “你是誰？”我孤疑地盯著她看：“我怎麼也想不起你來。”

    “龍兒，她是同弄的韋香豔啊，”韋氏娘在一邊傷感地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伯母……”那姑姑低頭小聲說：“您又在取笑我了！”

    “哪裏、哪裏……你們從小學到中學，又從中學到高中，”韋氏娘傷心地說：“你們天天在一起，怎麼就不認識了呢？！”

    “我不認識她！”我梗著脖子起說：“我是空靈山上空月禪師的徒兒空山……我一年輕易不下山一次，哪會認識你？”

    “龍兒，怎麼你這一醒來，性情大變人也不認得了？”韋氏娘嚶嚶地抽泣起來：“你不會連我也不認識吧？”

    “我不知道……昨晚是譚老頭把我打暈的吧？！”我舉且四望：“他在哪裏？他為什麼要把我打暈？”說著就要爬起來。

    “啊呀――”韋氏娘忽然大聲哭起來：“龍兒，你怎麼連我都想不起來了？我是你娘啊，生你養你的娘啊……他可是你的生身父親啊！他怎麼可能會害你呢？昨晚他哦擔心你又要做出什麼傻事來，所以他才狠心地打了你一下……”

    “我要找他去，給我一個說法，”我說著就要爬起來：“他為什麼要打暈我？”

    “笑龍，你是不是給病暈了？你怎麼說話啊？”韋香豔佯怒說：“她可是你娘啊！”說著一下把我從病床上拉起來：“快走……我帶你到一個地方，你就想起我們過去的日子了！”

    說著不由分說，將我推出門外拉著就跑。

    人有時候就是怪，明明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有時違心地做，而且還做得開心。

    本來我根本就不想跟她走，但被她拉著跑了一段就自然而然地也跑起來了。

    我們跑出了衚衕，跑出了小區。

    這時，我的“他心通”忽然有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在向我呼喚：“空山，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我一驚，問她：“是你在叫我嗎？”

    “沒有呀……”韋香豔回頭興奮地“咯咯”笑著：“你的是傻了，我們離得這麼近我還要叫你嗎？咯咯……”

    我心裏很納悶：不是她那是誰在叫我呢？

    我們坐在一個滿是黃色小花的小土坡上，微風吹拂、陽光明媚，確實讓人心曠神逸、心情舒暢。

    “龍哥……我們經常來到這裏玩鬧，”韋香豔嚮往著說：“就是我們長大了，放假的時候也會來這裏，你不是說：如果我們高考考上了，就一起到一個學校學習；如果我們都考不上，就一起來這裏養雞、養鴨、養牛，創造一個另一個世外桃園……”

    “哦，”我一直想著心事，就胡亂應著。

    “這次你雖然差了十幾分，但你再複習一年，明年肯定能把那十幾分補上，”韋香豔回頭看著我笑：“我一定在省城大學等你！”

    我“嘿嘿”傻笑目光遊離：大學是什麼的概念，大學以後又是什麼？我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

    “我們要走出這山城、走出魏國，”她仰望天空，滿臉嚮往：“走到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

    我不再說什麼，她也不再說了，只是輕輕靠著我，感受這個美好的時光。

    過了一會，我忽然說：“香豔……你媽找你了，你回去吧！”

    “你怎麼知道？”她笑笑說：“你又不是神仙！”

    “差不多吧。”

    “你就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