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借屍還魂

    異界魏國一個小山城。

    城西八弄街道上站滿了一堆人，而更只多的是青年和老人。

    一棵黃皮果樹下，停著一口薄皮棺材，棺材裏躺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只見他身材頸長、額寬鼻直，眉粗大眼，五官均稱……

    一對中年夫婦哭哭啼啼、悽悽慘慘。

    忽聽一老者大喝：“吉時已到――蓋棺――”

    我身邊的四大金剛急急將我一推：“空山……快快進去，他們要起棺了！”

    我忙一頭栽進棺材裏。

    四大金剛見我撲入棺材就轉身回去。

    我在棺材裏聽到他們在七手八腳地搬棺蓋，就大聲地嘆息一聲：“唉――”

    有兩人似乎聽到了，大驚：“誰在嘆氣？”

    “似乎是棺材裏……”

    “別瞎說！他昨天已經死了，難道還還陽不成？！”

    說話間有人開始“噹、噹”地打木釘。

    打了木釘自己就真的出不去了，我一急大叫：“啊呀――”同時雙腿用力一蹬，棺蓋“呼――”地飛了出去！

    同時，我“噔”地在棺材裏坐了起來，睜著眼睛……

    “啊呀――鬧鬼了！”

    “詐屍啦……快跑呀！”

    眾人大叫一聲，“轟――”地散開去。

    “等等，大家等等……”一個老者臉色熬白，招呼大家：“阿龍才過世，他不可能詐屍！”

    大家還在驚疑不定，不敢回來。

    那對中年夫婦驚倒地上，婦人渾身顫抖著說不話來；那男人顫抖著爬起來，爬到棺材邊上，顫聲著說：“阿龍……老人們都說，打虎親兄弟，戰場父子兵，我是你老爸，我不管你變成怎麼樣，妖孽也好殭屍也罷，你還是我的好兒子……如果你實在太怨恨你爹，就把我一起帶走吧……”

    誰是你老爹？阿龍是誰？

    “師父救我，師父救我――”我在棺材裏喊：“我是空月禪師的徒弟：空山大師！”

    我跳出棺木，揚腿一踹，薄皮棺材應聲飛去。

    我站在地上四處巡視：“有誰還敢過來加害於我，我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面面相覷，心下膽寒，四下裏小聲議論：

    “阿龍這回真是病得不輕，明明自己高考落榜，在鬼門關走了一回，怎麼就突然變成了個什麼空月禪師的高徒――空山大師？這回真的是亂了套了！”

    “明明是他自己想不開，把半瓶農藥喝光了，昨天就死在廚房裏了今天哪裏還能說人話？肯定是詐屍！”

    “他明明是譚老爹的兒子阿龍，還說自己是什麼空山大師……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自己的爹孃是了誰！”

    “是詐屍！要不就是借屍還魂，古時候就已經有這樣的事了！”

    “一醒過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了，性情也都變了！”

    譚老爹顫顫巍巍走過來說，他似乎不再那麼害怕了：“阿龍，你是我譚山根的兒子譚笑龍，今年在城裏讀高三，前段時間已高考。昨天你突然知道你高考落榜，想到十年寒窗，一付東流。前途渺茫、人生無望，一時間思想不通走上一條不歸路……既然如此，我們爺兒倆就一同上路吧……哈哈！”

    他說著攀著我的肩膀（我比他高出了一頭）一同走出衚衕。

    眾人都說，兒子這樣，老頭子也瘋了。

    後面的那個婦人忽然搶天呼地哭喊：“孩子他爹……你們去哪裏啊？……快回來吧……”

    我忽然扭頭向他說：“山根老爹，你這話說得不對！你是你我是我，不能混為一談！我是空山大師，不是什麼落榜高中生！”

    “空山大師，你說得對，”譚老爹右手繼續攀著我的肩膀，左手悄悄地摸著我的膝蓋：“聽說老一輩的人說，鬼是沒影子的、更沒有膝蓋骨……”

    “你說什麼？”我一驚：“你居然認為我是妖魔鬼怪？……”

    我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自己的後腦勺裡“轟――”的一聲大響，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