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一百七十章冤屈

    卻說孫燕聽到那黑影忽然說出人話,嚇得驚叫一聲往後便倒不醒人事!

    她身邊的幹警連忙伸手接住,急按她的“人中”(上嘴唇中間)穴。

    一會,孫燕悠悠醒轉被兩個聞訊而來的兩個女警攙扶出去。

    我見了哼了一聲,心道:

    我看你還在那裏哄哄地吼人?!我以為你膽子有多大,原來也是如此不經驚嚇!

    我心裏雖說很高興但還不是能表露出來,還在作法呢。

    我見蔣超的魂魄向我跪拜,便道:“蔣兄……既然你的大仇已報,就沒必要再留在陽世間了,好生隨你的妻子兒女去罷,一家人在那邊團聚也不會是件壞事;你如果再留戀人間,屍體日久腐爛就不好收拾了,你還是好生走吧……”

    “蔣超謹遵尊命,現在就走……”那黑影慢慢站起來,哽咽道,“請大師保重,蔣超去了。”說著爬上床鋪、慢慢溶進他自己的的屍體裡。

    這時,火化場的車子已到,兩個年輕人就很輕鬆地可以將蔣超的屍體抬走了。

    那幾個警員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驚悚之餘又對我十分地敬仰。

    就連孫燕也不太對我那麼兇巴巴的了,將一杳厚厚的紅紅的大鈔放在我的手裏。不冷不熱地道:“李隊說,就算你不答應做我們的‘靈異顧問’,以後我們要是再遇到什麼詭異的事還是請大師幫幫忙,酬金不用擔心。”

    我雖然很討厭她,但我不能討厭李偉,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得罪了他們,是沒有好果子給我吃的。

    於是我胡亂答應一聲,接了大鈔就走出去了。

    我回到“陳氏香火店”一看傻眼了:

    只見陳瑞披麻戴孝地站在櫃檯前,悲慼之間滲著深深的怨恨。

    身邊站著三、四個白髮老頭,個個神色肅穆。

    阿義來來去去地乾着急,他一見到我連忙將我拉到一邊小聲道:“笑龍……陳瑞說,他的父親陳浩民今天出殯,可是一連用了七、八個精壯漢子也抬不起那棺木,不是棺木紋絲不動,就是槓桿子拆斷。陰陽師用盡辦法也沒什麼用,後來纔想起我可能有辦法,於是陳瑞就親自過來了,只怕你不相信,還叫幾個有聲望的老者跟著來……”

    我不好拒絕,就只好跟著他們過去,讓阿義好生在家看店。

    我來到陳瑞的“四合院”裡一看。

    只見院子裡站著許多人,老的少的都有,而青年人居多。

    一具很大的油桐木“四合”棺木放在院子中間,上面蓋著紅綠相間的床單。

    棺木兩邊的兩條碗口粗細的楠木杆子已拆成兩斷,八個粗壯的漢子站在棺木兩邊,神色驚悚。

    他們見到我進來了神色立即輕鬆了許多。

    我走向棺木、閉上眼睛,用劍指向眉心處一點睜開“天目”:

    只見化作黑影的陳浩民站在棺材上,雙腳踩在兩條杆子上、面色悲恨。

    他一見到我立即下來向我拱拱手道:“笑龍小兄弟……我死得好冤啊!此仇不報,我死不瞑目啊!”

    “陳老師……你放心走吧!你的冤仇我來幫你報,如果食言我笑龍願受天遣、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如此甚好,老夫謝過了。”

    他說著,將身形化作一縷輕煙鑽進棺材裏麵去了!

    我收了“天目”睜開眼睛,淡淡道:“可以了……陳老師同意出去了,你們另換兩條杆子試試看吧!”

    早有兩個年輕人將兩條新的楠木裝上,四個年輕人就可以很輕鬆地將棺木抬起來了。

    眾人十分歎服,連連向我投來讚許的目光。

    一行人隨著哀樂慢慢走出院子,身巷口走去。

    晚上,陳家請了幫工的人及左鄰右舍,還有遠近的親戚朋友(當然他們也讓我留下來了),家裏擺了兩、三桌,院子裡也有四、五桌。

    酒過三巡,陳瑞舉杯站起來向四周敬道:“我父親今天過世,我陳瑞首先感謝大家的鼎力相助及熱心關懷,我這裏先謝過了……”說著將杯裏麵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皆唏噓不已,連稱不用客氣,人死不能復生宜當節哀順變,將悲痛化為力量。

    陳瑞又酙了第二杯站著向我道:“第二杯我敬我父親的忘年交――覃笑龍先生,今天要不是他過來幫我們作法,我父親只怕難以順利安葬,我陳瑞這裏也先行謝過了!”說罷舉杯一乾而盡。

    我也舉杯呡了一小口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我正要坐下,陳瑞卻悲慼道:“今天我們收拾父親的遺物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那隻翡翠玉鐲……那隻玉鐲子是個寶物,父親生前整天把玩,從不離手,我想請問大師:那天你幫我父親運功療傷的時候,是否還看到父親拿著玉鐲子?”

    “沒有……”我心道,他終於問到正題上了,但那玉鐲子是陳老師轉給我的,而且那玉鐲子原本就是我的,是他老人家非要拿回去研究而已,如今他重新交給我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了,我怎能再交給他呢?“他是交代我,他是被人陷害了要請我幫他報仇雪恨。”

    “那我跟母親聽到屋裏一聲慘叫,我們衝進去的時候,為何卻見到我父親滾在地上?”

    眾人變色、驚噓之聲四起,有人忍不住站起來。

    “陳老師對我十分關懷,我不忍心看他日夜受那惡人給他放的‘剜心蠱’的痛楚,就給他運功療傷,”我淡淡地觀察眾人,淡淡道,“沒想到陳老師經受不住那毒蠱的攻擊,倒下去了……”

    “那我從地上抱起父親的時候,他為何口吐鮮血指著大師道:‘小龍兄弟,你果然……’”陳瑞忽地將酒杯摔在地上,虎目含淚憤恨道,“你是不是趁著療傷的名義以重手將父親的心臟震碎,從而搶走父親視若性命的寶物?!”

    眾人皆站起來,捋袖揮臂叫道:“覃笑龍……你這是‘蓄意謀殺,巧取豪奪’!”

    “快快退出寶物,萬事皆休……”

    “否則叫你立即‘碎屍萬段,碎骨粉身,死無葬身之地’!”

    只見屋裏、院下群情激憤,個個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請大家冷靜、冷靜,”我氣沉丹田,冷冷道,“請大家想想,我有如此功力如要‘巧取豪奪’又何必如此大廢周章?明目張膽地將老師殺害?!”

    不知是我的話有些道理,還是我運功發聲,聲震耳膜。眾人立即禁聲,面面相矑。

    忽然有人在黑影裡叫道。

    “誰知道你安的是甚麼心?”

    “真想不到,堂堂的‘空山大師’竟然是如此的陰險狡詐之徒?!”

    ……

    “是非自有公論,到時候你們自會明白,我覃笑龍決不是陰險小人”我向四處抱拳冷冷道,“我事已完就此別過!”說罷揚長而去。

    眾人立在地上,呆若木鳥。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