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七章 確鑿
簡單一個字,讓劉正垣的推測得到了證實,他被驚的連連後退了兩步,口中喃喃道:“我就猜,我就猜,怎麼會是這樣。”
高雲寒一見他的反應就知道不簡單,他走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劉正垣,正色道:“怎麼了劉法醫,你知道些什麼?”
也許是要緊馮音的緣故,高雲寒的手有些微微用力,他迫切的想知道劉正垣的意思,他的話讓高雲寒堅信劉正垣知道些別的什麼。
果然,只見劉正垣默默地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他看著高雲寒的眼睛說:“從一開始,因為詩涵的事情,我去汪局家裏坐過一次,說來也奇怪,那時咒語迷案正水深火熱,就那次我看到了他家裏掛著條幅上寫有咒語,我當時感到非常奇怪,於是我問了他,他說是爲了鞭策自己,當時我就沒多想,直到後來汪局越來越奇怪,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感覺,從那時起我萌生了一個想法,我猜想汪沉鋒不會就是策劃內幕的人吧。”
門被驀然敲響,把屋裏的二人都驚了一下,隨即便聽見一個並不陌生的聲音在門外喊:“高隊,在嗎?有個檔案需要你批一下。”
屋裏的二人鬆口氣,高雲寒看了看劉正垣,然後轉身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朝著門外說了句:“進來吧。”
劉正垣也曉得察言觀色,他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然後若無其事的等著人進來。
“高隊,這是縣裏檢院交上來的今年的稽覈通知,您看一下。”來人並不陌生,是局裏的一個實習警察,前幾天還和高雲寒打過照面,瞧他神色無異的樣子,應該剛纔什麼也沒聽到纔是。
高雲寒接過他遞來的檔案,輕咳一聲說了句:“放在這裏,我看完叫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現在局裏都知道高隊心情不爽,實習警察可不想剛來就被當成出氣筒,於是他一聽這話馬上搖頭“沒事了沒事了”,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
門被合上後,房間又恢復了靜謐,高雲寒把檔案翻了一頁便放在了一旁,看向沙發上的劉正垣,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劉法醫,您繼續。”
經過剛剛的一出劉正垣差不多已經忘了自己想說些什麼,他緩了緩心神,理了一下思路便開口道:“原本我是不信的,汪局身居高位,平常待人也寬厚,況且他沒有理由做出那樣的事,於是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被我打消了,但是後來的種種,讓我覺得汪局越來越可疑,每次見他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高雲寒十分認真的聽著劉正垣的陳訴,把他臉上的無奈與糾結盡收眼底,他不禁走到飲水機前,給劉正垣倒了一杯水。
“曾經我想想過跟你找機會說說這件事,但是我沒證據,你又是汪沉鋒最得力的部下,我擔心這會讓我們產生隔閡,現在想想,唉。”劉正垣接過高雲寒遞過來的水,他放在手心捂了捂又把它放在了桌上,斟酌著繼續道:“倘若我當時沒有那麼優柔寡斷,早點把猜測告訴你,可能你也就能多提防著他,讓他不會對馮音有機可乘。”
“其實我也早就對汪沉鋒產生了懷疑,但苦於沒有證據,”高雲寒說這話的時候,想起了汪沉鋒遺落在宣廟後面山林裡的帕子,但一個帕子又能說明得了什麼,他嘆了口氣,直視著劉正垣的眼睛繼續道,“事到如今,只能先把馮音找到了。”
劉正垣默了默,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說再多都無濟於事,人命關天,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急於把汪沉鋒違法犯罪的證據找出來,而是儘快的讓馮音脫離險境,畢竟之前因咒語而喪命的學生,死相有多慘,手法有多殘忍,劉正垣都是有目共睹的,而現在,同樣的犯案者,即將受傷害的人卻變成了馮音,這讓劉正垣有些焦慮。
他沒有將這件事告訴馮音的師傅劉名祈,馮音是他的愛徒,他年事已高,怕告訴他會讓他牽腸掛肚。
高雲寒沒說話,他正在推測依照汪沉鋒的心思會把馮音帶到哪裏,他總有種預感,汪沉鋒挑馮音下手,並不單單是轉移高雲寒的注意力,從而找機會洗清自己,至於他是為什麼,高雲寒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