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不懂，還請師父明示……”村長沒法馬上給出答案，只好乖乖服輸。

    “無揚……”聖道子轉向辰無揚，問。

    辰無揚從師父拿出盒子那一剎那就差不多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不過真讓他說出來，確實有難度。

    “師父，這些年，我們錘鍊，磨鍊，鍛鍊，讓自己陳化，到最後來，會發現我們付出的一切，徹底改變了我們，把我們變的更接近自己的初心。我在想，即便是小師妹，她也在困惑為何事情的結果會如此平淡，跟我們留過的血，死過的人，找不到能相匹配的樣子。”他轉頭看著潘潔，問：“是吧，師妹？”

    “我覺得師父泡的茶沒你說的那麼差勁吧。”潘潔一句話，等於把陳無良的臉扯過來啪啪得抽。

    辰無揚瞬間把臉耷拉下來，不說話了。

    聖道子苦笑一下，又轉向李正，問：“無苔，你怎麼看？”

    “什麼是生，什麼是死？什麼是成，什麼又是敗？”他又品了一口茶，把茶杯輕輕放到桌子上，“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說完，長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一群人，說：“我們師徒四人，不帶小師妹，恩恩怨怨，已經兩百多年了，現在，三個是鬼，一個不人不鬼，什麼時候才能是個終結。”

    “你感覺身不由己嗎？”潘潔問。

    李正又嘆一口氣，沒有回答。

    屋裏麵的氣氛格外尷尬，小榕的急脾氣有點受不了，所以趁大家沒有注意到自己，就退出來，出了門，才發現大家正圍著陳希依依七嘴八舌地聊著。

    小榕瞭解到陳希已經歸位，不由得打抱不平，說：“幾個人在屋裏喝著那麼貴的茶葉，把兩個祖師爺扔到院子裡晾著，這算啥啊？”

    依依掐一下小榕的胳膊，說：“講啥呢？那裏麵是我老爹跟他老爹，他們在聊正事，我們插哪門子嘴啊？”

    小榕猛然清醒過來，有點生氣地問：“陳希，這麼說，當年給我戴咒的，也是你咯？”

    “額……”陳希還沒完全適應玄武這個身份，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玄武這一分身。因為當年在萬德江邊見到玄武的時候，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們乾脆該幹嘛幹嘛去吧，在這裏等著也沒啥意義吧？”楊靈燕插嘴說，依依白她一眼，心想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楊靈燕終於學會透過講話化解尷尬氣氛了。

    “有誰敢跟我們去冥界玩一圈？”依依問。

    大家現在對冥界也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畢竟李正已經落網，冥界四大家族只能靠各自在十殿閻羅中的勢力說話，並沒有兵權，紫薇宮、玄武宮在冥界的兵力甚至超過閻羅殿包拯，聖道門現在重回冥界已經沒有任何障礙。

    ……

    冥界，紫薇宮。

    別看紫薇宮規模浩大，依依在紫薇宮中的住所僅僅是後院中一個小四合院。她建立紫薇宮的本意是讓冥界眾陰靈接觸道教，找到信仰，可以在刑罰之外找到贖罪路徑。所以紫薇宮絕大部分是給信徒靜修和悟道用的場所，依依的住處比村長曾經在無名村的住處好不了太多。

    依依一回到住處，幾個小道童先是一愣，他們發現紫薇娘娘貌似換人了，但又不敢多問。依依招呼他們退下，到前面去幫助那些信徒，自己跟一群人在茶室裏麵擺開陣勢。她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有好多乳白色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