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狠狠得挖她一眼，問：“你啥時候把楊靈燕的絕招學到手了？”

    “額……”靈靈不說話了，識趣地躲到一邊。

    氣氛正凝重到讓人無法承受，小榕跟個火球一樣從天上咚得落下來，她不光帶來了潘潔，還帶來了道明。

    “哇！”依依強打精神站起來，裝作調侃對小榕說：“你這麼麻利！這麼一會兒就把三界都跑了一圈。”

    “行了！”小榕雙手捧著依依的臉揉了揉，說：“別難過了，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這不道明法師都來了，她想渡誰渡不了？”

    道明唸了咒語，變回小青的樣子，說：“我覺得這麼重要的場合，還是這個身份更合適一點。”

    “這會兒他們三個師兄弟還在聊天，我們還沒法……”依依看到潘潔，剛想給她解釋點什麼，不過被她打斷了。

    “依依，我們出去走走吧。”潘潔說。

    依依猜到個大概，她跟紫薇拉拉手，沒有說話，就跟著潘潔走出去。

    “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想讓陳希過的好，還是想讓陳希對你好？”潘潔問。

    “潘姐……”依依內心稍稍糾結一下，有點委屈地說：“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女人，你覺得我會一點私心都沒有嗎？”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是神，他是鬼？”

    “可……”依依想狡辯又無從狡辯，磕巴了一會，她還是問：“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魂飛魄散吧？”

    “你能讓小榕轉世為人，為何不能讓他回到陽界呢？”潘姐問。

    “那是紫薇……”依依說了一半，把後半句嚥了回去，現在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在狡辯。她爲了讓陳希能跟自己在一起，不惜讓他多當了這麼久的鬼。

    “我已經沒有那丹藥了……”依依說。

    這是實話，也是假話，轉世神藥在仙界並不是什麼稀罕物，她想要有，很容易就能有。

    “大家終究要成神的，聖道門所做的一切，即便在陽界，也會成為蓬萊八仙一樣的下界仙人。

    其實我當年被你收了，該感到慶幸，你說不是嗎？”

    “我懂了。”依依嘆口氣，她明白，自己可以泰然面對萬千陰靈的猛攻，也能面對千萬劫的戰爭，但無法邁過自己心中放不下陳希這一個坎。

    現在，她將面對自己一生中最難的抉擇。

    回到聖道觀，紫薇已經在那裏等著，依依遠遠得看了陳希一眼，微笑著衝他點點頭。

    陳希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紫薇也已經泰然接受。

    依依麵南，紫薇面北，兩個人一起做一個手咒，頓時祥瑞四起，金光四射，兩人舉起右手食指，指尖碰在一起，就像依依在對著鏡子點了一下的感覺。

    金光退去，兩人合二為一。

    正在這時，玄武從天而降，他衝依依張開雙臂，依依泰然得投入到他的懷裏。

    “紫薇，你知道嗎？我也是一個分身。”玄武喃喃得說。

    “別提什麼分身不分身的，我現在真的很累。”依依的頭埋在玄武胸前，小聲說。她真的什麼都不想再多想，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從我們六歲到後山見鬼那天開始，我就一直想保護你，但後來你一直比我強，法力比我強，咒語也比我強，用法器也比我強，我都沒有保護你的機會，以後我想我們再也不要分離。”

    “是啊，六歲，好多年……”依依猛然抬頭，發現身前站著的，居然是陳希，再看四周，已經沒有了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