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到是個敢說恩。”

    聽見自己身旁的小丫頭這樣說，十里也不生氣，只是嘿嘿的笑著，忽而又轉移的話題：“我記得，你最喜歡這唐太宗與楊玉環的故事，這《長恨歌》詩篇可是背過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應答道：“背過了。”

    正背到那句“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就看見原本已經回房就寢的孟婆顧相思，提著一盞暗黃色的燈走到了忘川河旁。

    顧相思提著一盞燈，站在忘川河旁，喃喃自語道：“青玉，你投入這忘川做了一隻千年水鬼，你可曾後悔過？”

    未曾想一直沉睡的青玉會醒過來，且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顧相思頓時有些愣神。

    “爲了你我不曾後悔。”

    因為青玉身體極度的虛弱，出現了一瞬也已是奇蹟，幾百年過去了，顧相思對於青玉也早已經沒有了恨意，可這無盡的愛意卻是隻增不減。

    若不是今天風浮生提起自己的這段情緣，自己怕都已經不敢再去回想了，今晚來到忘川也是爲了確認一下自己的心意罷。

    看見青玉有一次沉睡了，顧相思頓時跌跌撞撞的離開了，眼中的淚水怎麼也擦不淨，就像洪水決堤了一般。

    目睹了這一切的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己也只聽了故事的前半部分，情緒有些低落：“為何相愛之人不得在一起？為何要經歷各種凡塵俗事？”

    兩個人相愛本就不易，卻還要受到重重阻礙。

    倒是一旁的十里，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這世間最難懂的就是這情愛，自古以來多少的痴男怨女，可真正在一起白頭皆老的又有多少？”

    聽見十里這麼說，有些不解的開口：“可萬重山山上那麼多的女子，都嫁給了自己心愛之人。”

    聽見風浮生拿萬重山與人間作比較，十里暗自笑了笑，這小丫頭到底還是世事未清，須得歷練。

    這人間之事，哪能跟一派祥和的萬重山相比。

    十里拉著風浮生走向黃泉的盡頭，一邊指著水裏的畫面，一邊說著：“小丫頭，萬重山與這人間是不一樣的，九重天也與這裏不一樣。就像每個地兒都有每個地兒的條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一般。”

    我從不相信什麼命數，我只相信事在人為，聽見十里說的命數，頓時就有些不屑：“可我命由我不由天，難道就不能逆天改命？”

    十里聽見我的這番話，頓時就變了臉色：“逆天改命？丫頭，這話可萬萬不得亂說，這可是要遭天譴的啊！”

    聽見十里又要開始囉嗦了，頓時就心生煩躁：“十里，我都懂。”

    “你懂，丫頭你若是真的懂，就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混賬話了。記住，這種話以後萬萬不可說了。”

    我剛剛說完，就覺得後悔了，這逆天改命是可以亂說的嘛，自己這口無遮攔的毛病，是得改改了。

    聽見十里罵自己，趕緊賣乖認錯道：“我知道錯了，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