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歸來,面臨分班
假期就像一次沒有清規戒律的修行,有人懵懵懂懂的祈求高人指點迷津;有人忙忙碌碌的成爲了勞動的高徒;有人跌跌撞撞的四處奔波。結果有的人自以為功德圓滿,把酒言歡;有的人身心疲憊,一眼望穿;有的人了無音訊,陌路紅塵。孰是孰非,一切盡在不言中。
酷熱的夏季,隨處可見的便是知了了,或許知了就是上天派來給人們傳遞夏天到來的訊息,它們也不負眾望,尖銳的聲音夾雜著悶熱的空氣,在那片天空下無所顧忌完成自己的使命。殊不知,烤煙地裏,已經有人對它們咬牙切齒的恨,像一種打擾到他們工作的噪音,可那也只是自找沒趣,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對於那些沒有種烤煙的人家來說,夏季簡直就是一年中的天堂,因為他們無所事事,沒有春天播種時的慌忙,沒有秋天收穫時的忙碌,沒有冬天寸步難行的焦慮。可對於那些種煙子弟來說,他們的夏季一如既往的忙碌,甚至是一年中最辛苦的一個季節,但在那些辛勤的汗水裏,隱藏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流淌著一種改變命運的希望。那群對黃土地有著不可分割感情的人,但願歲月能對他們更溫柔一些,別讓他們身上攤上無情的病魔,別讓他們遇上不如人意的天災。
辛晨,馬小溪,召走他們家都種烤煙,所以他們三個人的暑假多了幾分辛苦的滋味,多了幾分不如人意的爭執,也多了幾分汗水的經歷,有時候會感覺,身在流汗,心卻在流血。因為他們不甘讓自己的家人如此的辛苦,卻又無能為力,因為他們都是家裏的負擔,那些扛起擔子的人,在一天天中悄然無聲的老去,在一次次辛勞中不知不覺地添上了白髮。對於他們來說,假期是一次身體和心靈的修行,修行完之後,還得繼續趕路。
在家的時光總是那麼的短暫,還沒有來得及與家人做一次深情的告別,便坐上那趟開往異鄉的小客車。或許他們是想暫時逃離這個家,去另外一個“家”,因為他們也想念學校那個家的家人,想看看他們一個假期回來,是變黑了,變壯了,變瘦了,還是變白了,變嫩了?大家心有餘悸的紛沓而至。
他們初進學校時,沒有四面楚歌,也沒有歡天喜地,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校園中多也一些新生的面孔,校園內多了一些稚嫩的笑聲。
殊不知,他們之中大多數人心裏默默地抱怨著即將到來的小分別,害怕明天開始,文有文的家,理有理的家,更難過的是文沒有被分到期待中的班,理也沒有分到夢想中的家。此時此刻的他們,就如豌豆上的螞蚱一樣,必須得跳一跳,無論跳到另外一片葉子上,還是地上,都有一定的意義。
高二開學初,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敘舊,便三三兩兩地按照成績與科別分在了不同的班級,每個人都按部就班地服從了安排。小哈,恐龍,大成,張揚他們如願以償的被分到了文科的扛霸子班七班。
美化,召走,小馬,則被分到了理科的龍頭一班。對於不上不下的辛晨,小俊,小溪,普山峰則被分到了一個不好不差的二班。
他們偶爾也會發發心裡的牢騷,偶爾也會抱怨,久而久之,大家都懂得了隨遇而安,更何況英雄論出身,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或許有朝一日,他們會感謝緣分將他們如此安排,讓他們在那個曾經想逃避的地方,遇見一些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人,遇見一些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事。
辛晨初次走進新的教室時,發現教室裏有一些似曾相識的人,儘管說不上來別人的名字,可是心裏依舊覺得是在以前有過一次擦肩的邂逅。
小俊也是如此,心裏樂開了花兒,因為這個新的班級是有好幾個初中時的故人,更重要的是,還有幾個大家比較公認的帥哥,她那色眯眯的小眼睛在別人不注意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過看歸看,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至於初到新班級的馬小溪,更是狂妄自大,叱吒風雲,公認的一方賴皮惡霸,不過這是一個俠義,善良的惡霸,比知名度,那沒得說,在學校僅有一年之久,卻名聲遍全校,當然,有好名聲,也有壞名聲,好與壞之間,擁有更多的是眾人皆知的經歷,是輕描淡寫的故事。
他們之中,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趙小貓,他意外的被分到了四班,依他的實力,像進二班這種不上不下的班是輕而易舉的,大家也有目共睹。可事與願違,有時候就像生活中突如其來發生的意外一樣,想力挽狂瀾,卻無力迴天。可是樂觀善良的他懂得隨遇而安,對學習上的爭鬥也看得很看,或許這之間隱藏著一個不可拆穿的秘密,或許這之間有許多難言之隱。不過樂觀的他,懂得把不堪的過去擬成風,把痛苦的回憶看成雲,時過境遷,終得個風輕雲淡。
他們的班級分得還算過得去,可是他們的寢室就分得不可理喻,不近人意了。特別是男生,三十多個人分在一間只有十來個床位的宿舍裡,那宿舍,不知道是被遺落了多少年的教學樓,破舊不堪,牆壁上佈滿了蜘蛛網和腳印,門窗大洞小眼的,看了令人心寒,彷彿在他們都回到了民國時期的艱難。小貓,留鬆,蕭緣他們在一間寢室,熊三石,辛晨,趙不住,馬關十三他們則在另一間隔壁宿舍。
林裡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在這個三十多人的宿舍裡,有雞鳴狗盜之徒,有橫行霸道的惡人,有賭徒,有雞鳴狗盜之徒,當然,也有一些勤奮好學,知書達理之人。那時候,對於辛晨,趙不住,馬關十三他們來說,教室是天堂,寢室是地獄,雖相隔不遠,給人的感覺確是之千里。
他們喜歡在教室裏的時光,喜歡在教室裏的人,喜歡在教室裏經歷的一點一滴,喜歡那些默詼諧的老師,敬佩那些兢兢業業的老師。他們能為一堂精彩的課而懷念一整天,他們會一個幽默滑稽的笑話而一天在那裏默默地傻笑,會為心中懷有好感之人的一次回眸一笑而心裏悶悶作樂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