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題
這些日子裏,沐澤一起練武的小夥伴,那個韓博的孫子韓靜,也發生著挺大的變化,不知道以前究竟過著怎樣的日子,纔會有那樣營養不良的樣子,現在也好多了,不在面黃肌瘦的樣子了,也胖了一點,也白了一點。
每天沐澤做著奇怪的動作的時候,韓靜就在一邊練拳,沐澤邊看邊練,倒是不覺得無聊,還看的津津有味。
韓靜練的拳可不是沐澤這種養生健體的拳法,看得出來,都是軍中的把式,帶著殺意,招式雖然不夠好看,但是卻很有氣勢。
雖然韓博只有韓靜這一個親人了,但是韓博卻一點也沒放鬆對韓靜的要求,甚至還是更嚴厲,韓靜也是更刻苦,不管多難的招式,多苦的懲罰韓靜都忍了下來,讓沐澤佩服不已。
就是韓靜這性格,實在是太過靦腆了,永遠是怯怯的樣子,除了韓博以外,跟誰說話韓靜都會臉紅,有時候倚月等人在等著沐澤的時候會跟著韓靜說上兩句話,就會發現韓靜的小臉通紅。
甚至沐澤跟著韓靜說話,韓靜的臉也會變紅,有時候沐澤想帶著韓靜出去玩,韓靜也是不怎麼說話,照樣是小臉通紅。
偏偏這個樣子還勾起了沐澤愛玩的性子,沒事就愛拉著韓靜爬牆上樹的瞎胡鬧,畢竟都是小小子,總帶著丫鬟玩不是個事兒,雖然沐澤不能爬牆上樹的,但是韓靜能啊,沐澤就一個勁的帶著韓靜胡鬧,不過被人看見了,就不太好,韓博雖然不會訓斥體罰沐澤,但是在第二天總會在指導沐澤的時候手上加幾分力道,讓沐澤疼痛不已。
不過沐澤可能好不容易的有了玩伴,記吃不記打,整天還是帶著韓靜瞎胡鬧,兩人倒是親近了許多。
又是一天午後,在沐府的西邊,兩個不大的身影在沐府與西邊宅子牆邊,一個站在牆上,一個在下邊仰頭看著。
“少爺,五個夠吃了吧!”韓靜在牆上小聲的問道。
“韓靜,說了多少遍了,咱們是師兄弟,叫什麼少爺,在摘幾個,摘幾個就下來吧,五個怎麼着也少了點。”沐澤說道。
“沐澤!韓靜!你們兩個又在幹什麼!”韓博雄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好,師父來了,韓靜,我先走了,你頂住。”沐澤一點義氣也不講,扭頭就跑。
韓靜看著沐澤一溜煙跑沒影了,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笑了笑。
“這小子又跑了,真沒義氣,一開始怎麼沒看出來他這個樣子。”韓博此時已經走到了牆下,看著遠去的沐澤,一副惡狠狠地樣子。
“爺爺~”韓靜有些不高興有些撒嬌的語氣說道。
“你呀,怎麼就愛跟他玩,小心那一天被那小子給賣了還給他數銀子那!”韓博說道。
“爺爺你見過那家侍郎的公子經商的?”韓靜說道。
“哼,行了,走吧,接著練武去吧。”韓博也不在說話,轉身走向花園當中。
每天下午沐澤已經去看書了,但是韓靜卻還要練武。
沐澤懷裏抱著幾個梨子,一溜煙跑回自己的院子,一進門正看見自己的幾個丫鬟正在往外走。
“你們出來的正好,來吃梨吃梨。”沐澤高興的把自己懷裏的梨遞給幾個丫鬟。
“哎呀,少爺那裏摘得梨啊,恩,真好吃。”璧月最先接過一個梨,也沒有擦,直接一口就咬了上去。
其它幾個人都是一一接過,但是沒有像璧月那麼豪爽,都是用手帕擦了擦才吃。
“少爺,中午您怎麼又跑出去了!讓人找的著急。”倚月小口的嚐了一口梨,有些似乎是埋怨又有些撒嬌的說道。
“我這不是睡醒了嗎,你們晚上睡得不踏實,正好中午多睡一會,再說了,不還有韓靜陪著我呢麼。”沐澤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就是靜哥才這樣陪著你去胡鬧,少爺你這身體可還是沒怎麼好那。”璧月已經吃完了自己手中的梨,也是幫著倚月說道,蘿月和霽月都是趕緊點頭,表示同意。
“好好好,不會有下一次了,這梨不錯吧,一般的梨這時候都還沒熟那,就是咱們這鄰居家的梨熟的最早,也最甜最好吃。”沐澤趕緊岔開話題,雖然自己是主人,但是因為彼此間也是十分親近,沐澤倒是不會擺少爺的譜,這種時候雖然倚月等人不會過多的約束自己,但是那一個個委屈的小表情也是夠沐澤受的了。
“恩,就是他家的最好吃了,以前我和他家的小紅一起玩的時候吃過。”璧月一提吃的果然被引開了注意力。
倚月捂著腦袋實在是不忍直視,自己這個妹妹實在是太好騙了,以後沒準哪天就會被人給用吃的騙走。
“那是,這可是我和韓靜專門爬牆摘回來的,不過你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沐澤得意的笑到。
“什麼?少爺您去爬牆了?”一旁的霽月耳尖,聽到沐澤的話,趕緊放下手中的梨,來到沐澤身邊,仔細看了半天沐澤,確定沐澤沒有受傷之後才鬆了口氣。
“沒有,我沒爬牆,都是韓靜摘得,我在牆下等著而已,你們別擔心,再說了,這牆我可上不去。”沐澤連忙擺手,示意自己沒法爬上那麼高的牆。
“是不是又被韓師傅給抓住了?然後少爺自己先跑了?”倚月沒好氣的說道,自己家這個少爺好不容易身體變好了,可是這個性格也是變了許多,尤其喜歡爬牆上樹的,因為身邊都是些丫鬟,不方便,所以這韓靜就成了首選目標,已經不知道被沐澤慫恿著胡鬧了多少次了。
“這叫戰略性撤退,再說了韓靜需要韓師父嚴厲多待,我這是爲了他好。”沐澤一臉肯定的說著。
“好了好了,權當你說得對,看看弄得這一身的汗,快進去洗洗吧!”霽月打斷兩個人的話,推著沐澤往裏間走去。
倚月幾人也都是無奈的跟著,或許是以前在床上睡得太久了,沐澤現在是能動就不呆著,可把倚月幾個人給忙壞了,每天像哄孩子一樣去追著沐澤。
沐澤洗漱完畢,就被沐恩派來的家丁給叫走了,再一次來到沐恩的書房裏。
“父親。”沐澤禮數還是很周全的。
“恩,坐吧,今天叫你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沐恩說道。
“父親有事情儘管吩咐就是,孩兒一定照做。”沐澤恭敬的說道。
“是這樣的,你聽說過尚儒書院嗎?”沐恩說道。
“尚儒書院?”沐澤輕聲嘀咕了一聲,有些不解的問到:“父親說的是前太傅孫茂在南京所創立的那間書院?”
“沒錯,正是那間書院,我打算過幾年你把身子養好一些讓你去尚儒書院學習,太傅孫茂有大才,尚儒書院也不是單純的一間學習八股文的書院,相比你去了那裏能夠接觸更多知識,能夠更好的瞭解自己想要學些什麼,以後想要幹些什麼。。”沐恩緩緩的說道。
“多謝父親了,兒子覺得父親這樣安排挺好的。”沐澤說道,其實自己心裏還是挺開心的,畢竟自己這“初來乍到”的,萬一露餡了就不好了,雖然可能過幾年才能去南京,但是這幾年也能借著學習準備去學院的由頭減少和沐恩與李氏見面的機會。
“那好,這件事就這樣吧,還有,你以後少幹些爬牆上樹的事,不要把韓靜也帶壞了。”沐恩最後還是板起臉說了沐澤幾句,這幾天沐澤所作所為沐恩也在略有耳聞,但是也沒太在意,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是父親。”沐澤答道,沒想到自己的事情都已經傳到沐恩的耳朵裡了,看來以後自己要小心了,不能夠太放肆了,不過也好,畢竟還是自己的身子重要啊。
“看來我還要給你找個學文事的先生。”沐恩和沐澤接著又聊了一些事情,沐恩甚至詳細的給沐澤講了自己這十幾年的宦海沉浮,對敵之際如何應對,讓沐澤很是大開了一番眼界。
沐澤的生活又變得像以前一樣,每天就是讀書練武,日子倒是過的十分的輕鬆快樂。
沐澤也見到了自己那位新先生邢福源。
邢福源年過四十,個頭中等,身體偏胖,面相和藹。別的人家找先生都是學習一些四書五經,八股文的寫法,可是這位邢先生卻不一樣,教的都是一些官場事情,像什麼怎麼樣和上官打好關係,怎麼察覺下屬的欺瞞行為。
邢福源精通算學,在科舉一途只是得了個舉人功名,兩次科舉之後便不再考試了,後來被沐恩打聽到,幾次邀請之後被沐恩聘為幕僚,現在又把自己兒子的功課交給邢福源,可以說沐恩是把邢福源當成心腹之人了。
這樣一來,沐澤的日子可以說非常的充實了,習文練武,每天都有事做,好像是要把以前這些年沒能出來運動的時間都給補上,只不過沐澤學的文事不能科舉,武事不可禦敵,要說出去,恐怕也會惹人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