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輕笑一聲，說道：“或許，你應該找錯人了吧。曾經有人告訴過我，這張臉和我母親極為相似。作為龍族之人，母親的天賦遠遠高於我。如果你只是說，氣息相似的話，應該是這個緣故吧……”

    “或許吧，最近經歷了時間的衝擊後，你身上的這一縷氣息也極為淡薄了。”原白也沒有強迫酈月承認的意思，他將酈月桌上的茶杯換了一杯，儘管後者並沒有喝一口。

    “故事很動人，或許，我也希望自己能夠擁有這一項特權吧。可是如你所言，主神的神聖我並不想挑戰。而且，依照我的性格，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會改變我的想法。這一點上，我有故事中的女子，截然不同。”酈月說完，直接站了起來，說道：“多謝你的款待，外面的幾個人中還有我所帶的學員。爲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問題，我還是儘早離開為好。告辭！”

    話音未落，酈月已然轉身。

    原白並沒有要挽留的意思，他只是將自己的茶杯拿到自己的眼前。頗為慵懶的轉了轉茶杯，緩緩詢問道：“你就從來都不好奇嗎？在黑暗時代的時候，我在這個故事裏……又扮演的怎樣的角色？”

    “……”正如他所料，聽到這句話，酈月停下了腳步。

    “這個故事中，從始至終都少了一個人，一個……推動整個故事發展的人……”原白故作深沉地說著，酈月沒有回頭，心裏卻早已想要知道答案。

    不得不說，原白的鋪設了有些長，一個很長的故事裏，他卻將自己摘除在外。也很成功地引起了酈月的好奇心，換一種說法就是：她想知道這個故事最全面的發展。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許久，在沉默之中相互較量著。最後做了漫長的思想鬥爭，酈月苦笑一聲，低著頭看了一眼腳下真實的宮殿，說道：“你的故事很精彩。只是這件事情與我無關罷了。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能夠在這座宮殿之中，存在了上萬年之久。這是屬於你自己的特殊性，這一點我無法磨滅。”

    “可是從我的角度來看，你的心中，還不甘啊……”原白說話間。那個俊美的臉上將原來的溫潤消失殆盡。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弧度，看起來邪魅而詭異。

    宮殿之外依舊是安靜，看到精緻的建築，雕樑畫棟栩栩如生。酈月此刻，卻怎麼也生不出半點欣賞的意思。按照原來的話來看，自己難道真的生於黑暗時代嗎？

    可是，轉過頭仔細想想。她並沒有任何黑暗時代所帶來的屬性，自己的靈魂也是完好無缺的。按照之前凌老和自己母親的描述，甚至是沈家白也曾經告訴過她，有關於這方面的事情。當年的混亂，沒有人能夠倖免，所以每個人都清晰地記得，他們之前參與的部分。

    酈月也在這場浩劫之中，陰差陽錯之下，離開了元世界近百年的時間。本身就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在下位麵自然會受到至高規則的限制。所以她自從來到了元世界，體內的玄力流暢速度是之前沒有達到過的。這一點，酈月也深有體會。

    “你所說的不甘，那只是因為我還沒有到達強者的行列。所以我看到了眼前的諸多不公，卻只能眼睜睜的袖手旁觀。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和我是同一類人。”酈月說著，側過頭頗為複雜地看著原白，是那麼從容不迫、閒適淡定。

    在這個時候，兩個人想要比較的，往往也只是看，誰能先一步將自己的底牌露出。酈月作為小輩，她所露出的破綻早已很多了。而這位原白，活了上萬年的老妖精，自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可是酈月並不怕，此刻她的心裏頗為寧靜。因為她能感覺到眼前的人，雖然他想讓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可是並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儘管他之前所說的故事有些荒唐，可是這個世界每日都在上演著荒唐的事情，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對，我們算得上是同一類人。只是……眼前的你，纔算得上。”原白說著，眼中帶著笑意，說道：“就像我之前所說的故事那樣，那名女子，與我並不是同一類人。因為她算得上是無私，更多的是奉獻。那你我想到的不僅僅是個人，還有更多的利益。”

    “呵……也對。”酈月也沒有反駁的意思，自己也追求利益。用最小的氣力換最大的報酬，這是每個人都想要的。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趨利避害的天性，不是所謂的後天努力就能改掉的。

    “你倒是，比我之前見過的傢伙們要誠實許多。”原白的誇讚沒有絲毫的吝嗇。酈月卻搖了搖頭，說道：“很多時候坦白一些還是比較好的，看看你我的實力懸殊，我也自然跑不掉。與其費心思猜來猜去繞那個彎子，還不如像你我這般開門見山，更顯得直截了當。”

    “我喜歡你的開門見山，不得不說，看著兩張相同的臉，顯露出不一樣的性格，一時間還真有些難以適應呢。”原白一點一點透露著資訊，酈月自然會捕捉到。只是眼前人所說的一模一樣的臉，酈月並沒有做出反駁。

    她沒有見過千年之前的那名女子，自然也不知道容貌究竟如何，更別提你自己是否相似。而唯一能給出答案的，便是原白，這個經歷了上萬年的滄桑歲月的人。

    “對於你所說的這些，我並不覺得他有可信度。即使是你說的都是正確的，可是已經過了上萬年之久，再想追溯什麼，就顯得這些矯情了”酈月從理性出發，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壓制下來。這是凌老教會她的第一個道理。

    原白看向酈月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異樣的光彩。他微微一笑，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一時之間更讓人覺得難以忘懷。就連酈月都不得不承認，原白這張妖孽的臉，每看一回都有一種驚豔的感覺。原白笑意不減，說道：“可是你至今都沒有問過我，在故事中，我究竟擔任了一個怎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