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巧玲在我的溫聲安撫下，臉上的怒氣漸漸地消退著，但是，並沒有改變神態的沉鬱。

    “這話可是你說出來滴！我不希望到最後，你再次狡辯著不承認，既然咱們已經想到了有可能是祭祀場所，那麼就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否則那就是對破密工作的不負責任。”

    她輕挑著細眉，迎視著我的眼睛裏閃出了挑事的冷光。

    我並沒理解她的話意，但是我感覺她有著更多的疑慮，不僅僅是對養蠱場所的質疑，好像還有著對完成破密任務的其它懷疑。

    “巧玲，要不然你就直言說出自己的心裏話，能夠從窯洞的現實情況否認是養蠱場所，你肯定有其它的發現，或著已經掌握了重要的證據，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必然能改變認識。”

    雖然是很誠懇的表態，但是我心裏也有著不少的憂心之處，如果是養蠱場所，那麼所養出來的蠱惑必然已經形成，即便是找不到種蠱的本源之軀，也能看到蠱惑的蔓延，可是這些直接證據並沒有出現。而尉遲巧玲的質疑，又沒法印證確實是祭祀場所，因為一百多平米的窯洞裡，絕對沒出現祭祀所用的任何道具。

    “周洋，你別用這種話擠兌我，如果能找到證據的話，我還用得著如此的焦躁嘛！就是因為無法做出判斷，我纔想著能不能改變一下思路，也許咱們真的推斷有問題。”

    尉遲巧玲的情緒有所緩和，而且語氣也顯得特別的平靜，並不是之前那麼震怒了。

    但是，她的解釋，卻讓我的思緒陷入了更深的無措之中，進入窯洞之前，大家的心情全部集中在了養蠱場所上，而且是信心倍增地積極情緒。可是，進入窯洞之後，卻因為沒看到陳列的本源之軀而引發了情緒聚變，讓所有人沉悶在了無聲的驚恐之中。

    我移目掃視著圍攏著的人群，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無法猜測大家的情緒，到底是出於怎樣的考慮。

    “周洋，我感覺巧玲說的沒錯，咱們應該做兩手準備，雖然我對養蠱沒多少了解，但是，那麼厲害的蠱居然在這裏感覺不到，這說明咱們的推斷真的有問題。”

    頭兒說著的時候，從洞口的方向走了過來，陳色的臉越加的深重了，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又有著難以捉摸的緊張。

    我面對著頭兒，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準備了，因為咱們推斷的兩個結果，好像沒有一個是符合現有的情況，如果要改變思路，你覺得應該向著那個方向思考？能不能給我點提示。”

    實話實說著的時候，我忍不住地從心裏聚出了焦躁的情緒，板著面孔的舉動，讓頭兒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你這麼一說，也難住了我，從一開始進入石窟時，我的認為就是祭祀場所，可是，最後的詭異現象徹底否定了。當你發現是八卦陣象幻象的現象時，我又感覺是養蠱場所，如果否定了這些，似乎並沒有其它的可能的發生。”

    頭兒斷斷續續地說著，好像是沒思路的搪塞應付，絕對不是有想法的表述，更不是爲了解決問題，只是想說說心裏話的樣子。

    幾秒鐘過後，整個窯洞裡立即瀰漫起了沉悶的氣氛，所有人的臉上被茫然神色籠罩，好像是全體沉陷在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沒有從頭兒的嘴裏探知到任何情況，我只能再次移目掃視著，想從別人的臉上，發現有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令我失望的是絕對的茫然若失，沒一個人的臉上是沉著的樣子。

    “範長陽，你怎麼還沒有行動呀？立即用尋龍尺勘察，如果找不到種蠱的本源之軀，不管這裏是什麼場所，咱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撤離，並完結破密任務，我再也不想動腦筋了。”

    我高聲大嗓地吼著，帶出了惱火的情緒，因為我實在是沒轍了。

    “不是我不行動，是大家已經否定了是養蠱場所，我會不會是徒勞的結果，所以我纔沒有立即行動。”

    範長陽沉聲解釋著的時候，居然很配合地躬身蹲了下去，從大揹包了掏出了尋龍尺，再次起身時，臉上很清晰地浮現出了喜悅的神情。

    “隊長，其實你說的我很贊成，如果找不到有本源之軀，那就沒必要再繼續了，咱們完結任務的理由已經很充分了，有那麼多頻臨失傳的咒符，就能揭示出石窟詭異現象的始末。”

    說完的那一刻，他居然沒等我回應，雙手扶著尋龍尺，已經開始了方向的準確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