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提前安排好了分工協作，大家進入窯洞之後，雖然還沒遇到恐怖的景象，但是，卻很自覺地兩人一組，按照我的吩咐各負其責地立身在探照燈的周圍，安靜地等待著範長陽的開口解釋。

    “那些密佈在洞壁上的洞口，就是咱們之前分析推理的種蠱本源之軀藏身之處。不過，我無法解釋的是，為什麼在這個養蠱場所，需要準備那麼多本源之軀藏身的地方，好像不是很符合養蠱的條件，但是，岩石結構的窯洞裡，使用黃土層來佈局，就是養蠱的特殊需要。”

    範長陽高聲傾訴著，雖然語氣顯得不是那麼流利，但是，卻將窯洞裡能夠看到的景象做了清楚的解釋，而且還帶出了為什麼要確定這裏是養蠱場所的依據。

    我沉思著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回憶著在古籍中看到的記載，但是，並沒有記住有過用很多小型深洞來藏種蠱的本源之軀，好像在我的記憶中，絕對沒有過本源之軀需要這麼多的深洞來分別隱藏。

    “養蠱場所我雖然沒什麼記憶，但是，憑我多年的考古經驗來判斷，好像這裏並非是養蠱場所。據有關專家講，養蠱的地方必然要出現本源之軀的陳列，可是我並沒有看到本源之軀的出現。”

    尉遲巧玲一邊說著，一邊寸步輕移著走了過來。

    她邁步之前，拉著楊秀麗的手放到了華盈的手上，雖然沒交代任何話語，但是，卻表現出了託付的用意。因為她的任務之一就是照顧好楊秀麗，還要保證楊秀麗不被蠱蟲侵蝕。

    我一直迎視著尉遲巧玲走到面前，並停止腳步以後，剛要開口的那一刻，範長陽更焦急地橫著跨了一步，擋在了我面前，跟尉遲巧玲站成了近距離的面對面姿勢。

    “尉遲大專家，你聽說的確實沒錯，可是你要明白一點，這裏所養的蠱惑，並非是普通的蠱，所以養蠱場所的佈置也會有所不同。前面我已經解釋過，巫蠱的種蠱本源之軀，不僅需要兇猛的野獸，還需要家禽類動物，而本源之軀的陳列，不可能放在顯眼的地方。”

    範長陽沉聲的解釋，好像是有著不樂意的情緒。

    我心裏明白，範長陽一直擔心尉遲巧玲將自己的分析論斷推翻，而尉遲巧玲始終想象著是祭祀場所的發現，所以兩個人爭論的焦點不同，看問題和想問題的出發點也就不同。

    雖然我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在沒有更確鑿的證據面前，我並不想開口勸說，因為誰也不願意聽到被我否認的結果。

    “如果我的聽到說法沒錯，那你必須要找出本源之軀來做證明，否則就很難讓人信服這裏就是養蠱場所，而不是古人的祭祀場所。當然，我也沒看到能夠證明就一定是祭祀場所的證據。”

    尉遲巧玲有理有據地輕聲反駁著，而且也很清楚地表明瞭自己的觀點，好像並不是爲了爭執，也不是爲了無畏的找事。

    她的這種態度是我最欣賞的地方，如果是別人的話，也許此刻已經激怒了範長陽，但是她絕對不會。雖然提出了質疑，卻讓對方沒法憤怒，也不可能情緒聚變。

    “請尉遲大專家給我時間，接下來的行動必然會讓你看到證據的出現，因為這裏有著大大小小十幾個深洞，我需要跟隊長逐個尋找。但是，我堅信本源之軀，肯定就藏匿在那些深洞裡。”

    範長陽沉重的語氣帶出了決然的情緒，彷彿確實是深信不疑的心思，又好像是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並不看好範長陽的表態，十幾個深洞的逐個排查，不僅危險最關鍵的是即將要傍晚的時間消耗上沒法完成。

    “範大師，沒必要對十幾個深洞逐個排查，因為時間不等人，入夜之前咱們必須撤離出去。不過，我有個不錯的建議，用你的尋龍尺來堪輿，說不定就能直接找到匿藏本源之軀的那個深洞。”

    輕聲說完時，我才移目瞅了一眼尉遲巧玲，但是卻被尉遲巧玲瞪著的眼睛驚得沒法移開。

    “周洋，難道你也確認了這裏就是養蠱場所嗎？”

    尉遲巧玲沉聲責問著，臉頰上已經染出了怒色，而且是很明顯的樣子，似乎有著要將怒氣揮發到我身上一樣。

    她此刻的神態舉動，好像就是爲了強行逼迫著我否認是養蠱場所，而儘快做出是祭祀場所的勘察決定。可是，根據我的知覺，就眼前能夠看到的景象，只能證明是養蠱場所，絕對沒任何東西，能夠傾向於是古人被廢棄的祭祀場所。

    “巧玲，你不用著急，也不用緊張，是不是養蠱場所，馬上就能看到分曉，只要養蠱的本源之軀不存在，那麼就必然是祭祀場所了。”

    我用溫和的語氣解釋著，多半是爲了安撫尉遲巧玲激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