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裡的時間彷彿被暫停。

    蘇牧剛剛上車就襲擊了司機師傅，很匪夷所思，但是卻堅決果斷。

    因為蘇牧在今天已經覺醒出星核，突破到第一境，可以溝通空間中的‘仙氣’。他彎腰的時候，隨意的瞟了一眼司機，很突兀的被他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位淳樸的司機身體周圍竟然環繞著一抹灰色的氣體。

    灰色氣體給蘇牧的感覺很熟悉，他在句鰲、在食屍鬼、在猿嗔獸、在貓妖、在山鬼身上都感受到過。

    確認過眼神，是熟悉的‘人’。

    自然要先下手為強。

    萬一後下手遭殃了呢。

    電臺FM106.7中傳來報時的聲音，剛好午夜12點整。

    蘇牧對自己這一拳很有信心，他現在可是L級的新人類，而且還是吃過上百顆丹丸，力量屬性超級強悍，覺醒星核的‘超人’。

    面對一個被地獄生物上身的‘獄妖’，真心沒什麼好怕的，實力的暴漲給了蘇牧充足的底氣。

    “一拳捶死你個老流氓，大晚上開出租車拉活人，不是圖謀不軌，打死小爺都不信。”

    “砰！”

    拳頭捶中肉的感覺，捶的很實在，一擊即中。

    司機師傅在蘇牧的眼前，胸口活生生的爆開，車子纔剛剛啟動，速度比爬行也快不了多少，可就是這個龜速卻讓蘇牧眼前的畫面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先是司機的身體開始化為碎片，然後是計程車，從車頭一直碎裂到車尾，包括蘇牧自己的身體。

    很詭異。

    很震撼。

    很不可思議。

    完全沒有道理，違背邏輯跟科學啊！

    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一眨眼的功夫，蘇牧五個人竟然從計程車上消失，出現在了夜市的入口。

    彷彿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動著蘇牧朝前走，無法回頭，羊肉餃子、豆角餡餅、烤豬眼睛、大腰子、涼拌樹蝴蝶、炒肝兒、醬油蜜餞、牛歡喜跟豬小弟、椒鹽蜂蛹燒竹蟲、銅鍋豆腐糊辣子、春捲蘸腐乳……

    五個人就跟演電影一般，又重新經歷了一遍方纔的過程，重新吃了一遍夜市裏的小吃。夜市依然十分喧囂，空氣中依然瀰漫着濃稠不化的煙燻，視線依然會被暫時性的遮蔽，時間依然在氤氳中急速流逝。

    蘇牧仔細觀察整個過程，並沒有極力反抗，所以五個人在午夜12點前又回到了計程車上，再一次面對那個司機。

    “好嘞，坐穩了，出發。”

    連對白都一模一樣。

    “調頻106.7羊城音樂廣播為您報時，現在時刻深夜12點整。”

    蘇牧眉頭都不皺一下，側著臉看著司機：“幻境很好玩兒嗎？還坐穩了，出發？去哪兒？下地獄嗎？”

    又是一拳，被地獄生物附身的獄妖，還是沒能躲過蘇牧的攻擊，甚至沒有任何的慘叫。身體再一次裂成無數碎片，沒有爆出乳白色的光暈，那就說明這隻獄妖並沒有被蘇牧擊殺。

    “難道這幻境不是計程車司機設定的？”

    “鬼打牆？”

    “夢中夢？”

    “總要有東西操控這一切吧！”

    再一次站在夜市入口，蘇牧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來一句話：“當你認定一條道路時，往往就會忽略身邊的美景，而真相，很可能不在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