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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只緣身在此山中

    這些日子,李牧原打著為朝廷清除隱患的旗號,動用朝廷的力量,四下清繳武人。

    有了朝廷的力量和爛痾山的配合,武人抓了不少,有罪沒罪不在李牧原的考慮範圍之內!他想的只是收穫如何!

    南方諸派在之前的龍驤山一戰中元氣大傷,更是早在全面戰亂爆發之前,就已經經過了朝廷的數次圍剿!

    各門各派沒有辦法,只能化整為零,大多遠遁深山,拋家舍業。這有的連這一條都做不到,只能由長老、弟子帶著門中寶藏、法決隱藏起來。

    後來朝廷出了亂子,一時拿他們沒有辦法,畢竟他們隱藏在人群之中,想要抓住可謂是大海撈針!

    不過爛痾山有辦法。而李牧原有想法,在利益的驅使下,雙方一拍即合!

    開門見紅!

    大量的典籍、天才地寶被送到李牧原的面前,就連見慣了珍奇寶物的爛痾山主,都忍不住連飲三大杯!

    “不知是什麼門派,居然躲在了這種地方!不過這些武人也真是的,既然要隱藏,為何不去南方蠻荒山裏?在這種城市之間的地點隱藏,能有幾分隱蔽?”

    李牧原看著遠處已經露出崢嶸的寨子,有些不屑。

    “習武之人也是人!而且還是人上人!過好日子過慣了,怎麼能去蠻荒裡?希望這次是氣修門派、不行雜修門派也行!你的功法有很大的漏洞,必須要好好修補才行!”

    爛痾山主搖著羽扇,看著軍隊潛伏在暗處,將小寨子團團圍住,心中滿意。

    這些日子,他倒真的像李牧原的長輩,對李牧原悉心教導。李牧原所欠缺的知識,很大一部分在他這裏補全。

    “地仙最害怕什麼?最害怕身體受傷!地仙之道,是真正開啟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門,然而通向這新世界的唯一船隻,就是自己的身體!你過去搏殺,多為搏命!身體早就有許多暗傷!就像是船上補了許多補丁!

    你原本水相功法還能養之,現在以火為中,火性爆裂雖威力巨大,卻對人體不利。初入地仙者,很少有選擇此類功法的!至此之後,你進步已經頗為艱難,而且少則三五年,多則五六年,定然會大病一場!到時候若是處置不當,才真正是斷了一輩子的路!”

    爛痾山主搖搖頭,有些可惜。

    “可惜,地仙之下,還有師徒相授之說!地仙之上,一人有一個人的功法,就是師傅手把手教出來的,也有所不同!我只能博採眾家之長,盡力為你想出個彌補的法子來!”

    李牧原毫不在乎,臉上一丁點表情都沒有:“我若不選,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自古君王多薄情,不過這狡兔還沒有死,就要烹掉獵犬,實在是不智!你這些日子所為,多有違背朝廷利益,你們……”

    “咳!該進攻了!”

    李牧原咳了一聲,打斷了爛痾山主的話,進攻武人的基地,並不是像打山匪、殺叛軍一樣!講究的是軍伍碰撞,指揮高下,武人的隊伍裡難纏的高手多的是!往往需要他們兩個出手才能一錘定音!

    武人的營寨有個通病,營寨中的警戒,往往多依靠一些奇巧技法,而不是正經的崗哨、陷阱。

    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進攻方經常需要滿足一些特殊的情況,纔會被發現。

    李牧原看著林中突然有幾隻白色的大鳥飛起,呱呱亂叫,營寨上的防守者才慌亂活動起來。

    “被發現了?已經晚了!傳我令,上火油箭,點火燒寨!”

    在山林之間用火油箭,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不過李牧原這些日子恩威並施,已經傳下了自己的威嚴,弓箭手們毫不猶豫的射出一隻只火油箭。

    火油箭是特殊的油脂配合中空的尖管所制,就算落在水上,也能燃燒一會!只要有十分之一的火油箭落在寨子上,寨子就算完了!

    不過眼前的這座城寨好像並不簡單!幾個駐守者一躍數丈,劍光一閃,交織成網,竟將火油箭攔下了大半!偶有一兩隻火油箭落下,那些報警的大鳥卻補了空缺,將火油箭一一銜住。

    “不錯啊!難道是雜家萬獸門!”

    爛痾山主也有些高興,這些日子雖然收穫頗豐,但大多都是一些小型門派,所得之物對於爛痾山有利,對他卻沒有多少用處!

    而萬獸門就不同了,萬獸門是天下最大的御獸門派,據說是一幫耍馬戲、闖江湖的人成立,擅長御使野獸!

    萬獸門因為在龍驤山之戰上,御使野獸、家畜作為主力之一進攻,被官府重點追繳過!殺了許多人,沒想到在這裏發現了蹤跡。

    “好好好!我先去了。”

    爛痾山主眼神中浮現出了一股殺意,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李牧原甚至連他怎麼走的都感覺不到。

    地仙一步,相差萬里!這些日子的相處,李牧原才明白這個道理!

    “再放箭!刀盾手衝上去!我看看他們的人力能有多少!另外,攻上去的時候,不要殺人!這些人大有用處!”

    火油箭連射了七波,將守衛山寨的人打的手忙腳亂,防禦也出現了漏洞,幾隻火油箭落在營寨上,瞬間就燒了起來。

    就在此時,刀盾手衝營!倉促遇襲,大營甚至都沒有閉牢,被一下子衝破了營寨!

    “烏合之衆!”李牧原不屑的說了一聲,帶著血麒麟就衝了下去,可還沒等他到,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爛痾山主坐在一排竹椅上,依然自得:“早知道把騰宵帶出來!讓他長長見識!”

    李牧原沒有接話,他看著爛痾山主身邊口吐白沫的武人,再看看周圍的俘虜,奇道:“怎麼都是孩子?”

    這幫守營的武人,年紀都在十三四歲上下,男女都有,確實都是孩子。

    一個小男孩被踩在地上,聽了這話,掙扎著硬是抬起頭來:“誰是孩子!要殺就殺,要剮就剮!爺爺我皺一下……”

    李牧原聽著這些熟悉的話,居然笑了起來:“還真的都是孩子!”

    “這些不是萬獸門的人!老夫不屑與孩子為難,李牧原,你審審吧!”爛痾山主擺擺手,哈哈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酒壺,喝的痛快。

    李牧原已經很久不喝醉乾坤了,因為他感覺不到什麼酒味了,醉乾坤一直淡的跟水一樣!

    “哎!”嘆口氣,李牧原示意軍士將踩著的孩子鬆開,問道:“你們是哪派的?派中大人呢?來此幹什麼?說出來,我就放了你們!”

    “呸!朝廷的狗賊,還放了我們,誰不知道你們對我們從來是斬草除根,還喝奶的都不放過!”少年呸了一口,一臉不屑:“要殺就殺,要剮就剮,爺爺……”

    “只有沒受過刑的人才會如此說,你們知道殺剮的味道?就敢開此大口?”李牧原冷笑道:“罷了,我也不殺你也不剮你!”

    “來啊,將他的褲子扒了,吊起來!”

    “你這混蛋,烏龜王八蛋!”

    少年人慘嚎著,痛哭流涕,好像扒褲子這道刑罰比千刀萬剮要殘酷一萬倍!

    剩下的少年少女,一下子變了臉色,尤其是一些女孩兒,更是面如土灰!

    好在李牧原並沒有點女孩兒,光把小子們挑出來,一會兒工夫,旗杆上就多了十幾個白白的大屁股。

    “還不說嗎?一會兒要是都不說,我就把你們捆起來,送進窯子裡去!”

    “窯子?燒瓦還是做罐子?我們纔不怕吃苦?”

    大多數少年少女都純潔的很,只有一個看起來胖點的小男孩臉色變了,他大叫道:“我說!我說是,我什麼都說!千萬不要把我送到窯子裡去!我可不喜歡兔兒爺!”

    “呸!”

    他的話語引來了無數聲唾棄,甚至周邊計程車兵都笑了起來!

    只見小胖子一臉視死如歸:“你們又不知道窯子是什麼地方,裝什麼英雄好漢!我這是救你們!救你們懂嗎?古人云,生我所欲也,義我所欲也!我這是捨生而取義!你們懂什麼!”

    看著小胖子迅速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李牧原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胖子,把他從大牢裡提出來後,也沒有機會見面。

    “你是不是姓錢?”

    “啊,回您的話,我姓曾!”

    李牧原搖搖頭,小胖子看了一眼遠處隨風搖擺的大屁股,很是畏懼他,很快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在這裏。

    沒有一門一派。

    他們來自各門各派,門派遇難,他們受了牽連,卻被一位神秘人救了出來。帶到此處安營紮寨。

    帶他們來的神秘人,似乎受了傷,平日裏不在營中居住,就在前面的山洞之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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