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蹊蹺死亡
冷堂順著趙戀悅視線的方向走了過去,來到樓頂邊緣,稍稍探出頭觀察,不過他的視線卻被一塊搖搖欲墜的遮陽板擋住了。冷堂往旁邊走了兩步,發現地上兩個人倒在血泊之中,一個是凝夢,還有一個應該就是教授心理學的梁老師了。
消防車拉著警笛,來遲了一步,消防員下了車,為死者默哀。
不久,警車也到了,警察將相關人員叫去問話,趙戀悅自然也被傳訊。
在趙戀悅被傳訊之前,她最後對冷堂說的一句話便是:“可以幫我把落在教室裏筆記本拿給我嗎?”
冷堂重新返回之前上課的教室,趙戀悅的筆記本仍靜靜地躺在桌面上,開啟的那一面依然是摘錄著《西洲曲》的那首古詩。
冷堂隨意翻看著趙戀悅的筆記本,發現她的筆記本上都只是一些課堂筆記,並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內容。雖然沒有值得在意的內容,但是冷堂發現了趙戀悅記筆記時態度的一些差別。她絕大部分筆記,記載的字跡都較為潦草,唯有《西洲曲》是她帶著專注而認真的態度書寫下來的,這首詩似乎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這一句用紅筆寫下的詩句依舊格外耀眼。
下課後,冷堂帶著筆記本來到了金鳳樓中。
“誒誒,那個男同學,你是幹什麼的?”一個大媽叫住了冷堂,那個大媽是金鳳樓的社羣輔導員,負責管理學生的宿舍生活。
“這本筆記本是406宿舍一個同學的,我來把筆記本還給她。”
社羣輔導員亮著大嗓門道:“男生不能進女生宿舍,你不知道嗎?”
“那您能幫我把筆記本轉交給她嗎?”
社羣輔導員板著一副臭臉,對冷堂愛答不理。
不得已,冷堂只得再請求道:“我沒有這個同學的聯繫方式,只知道她叫趙戀悅,住在406宿舍,我也是沒有辦法……”
“你說她叫什麼?”社羣輔導員粗魯地打斷了冷堂的話。
“她叫趙戀悅。”
“哦,行,我幫你把筆記本還給她。”說著,社羣輔導員一把將冷堂手中的筆記本奪走,並對他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好的,謝謝你!”冷堂向社羣輔導員道別後離開了宿舍大門。
看著冷堂離開金鳳樓,社羣輔導員隨後便將趙戀悅的筆記本扔進垃圾桶裏。
冷堂回到宿舍,見到張陽羽帶著一副耳機,還在熱火朝天地玩著遊戲,看樣子對外面發生的事情還渾然不覺,甚至對冷堂走進宿舍也沒有察覺。
冷堂看了一眼李元青的位置,李元青還沒有回來,想來他已經得知了凝夢自殺的訊息,估計此時躲在哪個角落哭泣中。
“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自殺呢?”冷堂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仰頭看著天花板,陷入沉思中。
“哇啊!嚇我一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冷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張陽羽的驚呼聲。
冷堂回頭一看,見張陽羽一副呆滯的神情,不禁感到好笑,道:“是你玩得太入迷了,所以不知道我回來。”
“是我根本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早回來,下節不是還有課嗎?你怎麼不去上了?”張陽羽摘下耳機,整理一下發型。
“沒有上課的心思,這些未解之謎已經在我的腦子裏堆得跟座山一樣高,我現在哪裏還有多餘的精力去學那些無聊的東西。”冷堂雙手自然垂落在身體兩側,有氣無力地說道。
“什麼未解之謎啊?說的是遊鴻煊的事嗎?”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啊,跟你說吧,李元青那傢伙的女朋友剛纔自殺了。”
“什……什麼?”張陽羽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她中午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自殺了呢?”
“你問我,我問誰呀。”話音剛落,冷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即說道:“欸,對了,凝夢的室友應該知道她自殺的原因,趙戀悅之前有說過!”
“趙戀悅又是誰?”
“跟我一起上課的,凝夢的室友,她當時就在樓頂勸導凝夢。”
“什麼鬼,纔過去兩個多小時,怎麼突然跑出這麼多事情來了?我看看專業群裡有沒有人說這件事。”張陽羽連忙掏出手機檢視。
冷堂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死的人不只是凝夢,連教心理學的梁老師也死了,我覺得她應該是爲了救凝夢,不小心摔死的吧。唉,真是造化弄人!”
“喂,冷堂,你看過這個影片了沒有?凝夢和梁老師的死有蹊蹺!”張陽羽將自己看到的影片直接拿到冷堂面前。
冷堂愣愣地看著有同學拍下的現場影片,在這種燥熱的天氣裡,他第一次感受到寒毛卓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