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尊亭看著鏡子裡的臉，那是他本來的面目，很好，他很滿意。從現在開始，世界上就沒有劉源這個人了。

    “還是看你原來的樣子舒服，是準備回去了嗎？”剛剛走入盥洗室的老闆道。

    “是嗎？我也覺得原來的我帥。”他開啟水龍頭，除錯水溫。

    “你怕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是看著舒服，習慣了而已。”

    他擰毛巾，準備洗臉，“幹嘛這麼說呢？誇我一下又不會死。”

    “呵呵，我就是不想順著你，不和你開玩笑了，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先說了我再考慮能不能回答。”宋尊亭有點驚訝，老闆似乎從來不問自己什麼的。

    “好，”老闆伸出手擦去鏡子上的水汽，“你又用血中臉了？”

    宋尊亭一愣，“沒有啊。”

    “那你怎麼突然回到了原來的樣子了？我記得血中臉是永久性的易容的，總不能洗個臉就卸下偽裝吧？”

    宋尊亭笑了笑，“這還真不能，不過我沒有血中臉，那玩意也是有副作用的。我有我的辦法，想聽嗎？”

    “有話快說，別賣關子。”

    “那就說來話長了，”宋尊亭整了整衣領，“你的認知還停留在二十年前啊，血中臉的研製最開始是安息堂，那次叛亂後詭者會取代了安息堂的位置對吧？詭者會能夠取代安息堂，當初說是因為它的技術要勝於安息堂，其實不然。你應該知道，實驗失誤之後，我的損失是很大的，那種狀況下，安息堂自然是不如詭者會的。”

    “所謂的失誤，不是偶然的，是新派一手釀造的。隨之而來的便是新派突然的叛亂，我輸了，我成了階下囚，但是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我的勢力比他們想得要大，新派不敢動我。”

    “所以新派不能奪權，控制宋家，只是趁機扶植了一個詭者會，因為那時他們有你達不到的技術，再加上你受制於人，所以你們無法拒絕這筆交易。”老闆接過他的話頭說下去。

    宋尊亭點點頭，他伸了個懶腰，繼續道：“對呀，自此以後，絕大多數人都認為詭者會的技術是勝於安息堂的，很少有人知道我還沒有沒放棄這項研究，而且做得比他們好多了。你所認識到的血中臉，是詭者會的，而不是我的。”

    “那你的又是什麼樣的？在我面前這麼嘚瑟幹什麼？我可是研究人員。”

    “也是，你是專業的。簡單地說，研究組研製了兩種血中臉，一種和之前的區別不大，只是少許最佳化。另一種纔是創新——臨時性易容，維持時間最多一個月，也可以提前取下，但也僅限於易容。”

    “看來你現在手上的人也不比我差呀，臨時性，永久性，還真是很大的進步啊。所以你一直都靠這臨時性的，多次易容。”

    “嗯，這是極大的進步呀。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中臉供我多次易容，要知道最初的血中臉製作起來太複雜了。”

    老闆略微思索，輕笑道：“你靠這個佔了很大優勢嘛，宋文平可沒有量產的臨時性血中臉供他使用。我想，你的棋子已經混入敵方了。”

    “想得真快，該說的都和你說了，你要是還感興趣，隨時歡迎你回來研究血中臉。”宋尊亭笑道，所以他一直都能靠臨時性的血中臉變換身份，這是宋文平做不到的。最初的血中臉過於複雜，造價高昂。

    “我可沒那個心思，去吃早餐吧，你不還得回雲中學校嗎？”

    “不了，時間緊，給我打包點在路上吃就好。昨晚接到了訊息，他們今天就要行動了，我得快點了。”這個時間，宋文徽應該做好準備了。

    “你就這樣去雲中學校，未免太招搖了吧。”

    卸下了全部偽裝的宋尊亭聳聳肩，“沒事，副會長已經回去了，再說了新派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雲中學校了。”現在所有人都關注著四川山中的遺址，那是宋家這麼多年來最大的發現。

    “隨你咯，記得結這幾天白吃白喝外加住宿的錢。”

    “我記得當初你開這家餐廳我沒少資助你吧，怎麼說我也算入股了的，怎麼還要收我的錢。”

    老闆呵呵一笑，“有錢人的錢我才意思好坑嘛。”

    “不和你說了，等我忙完了，再來你這消磨時間。”宋尊亭穿上外套，蹬上皮鞋。

    這場戲，終於要到緊張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