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將。”葉庭君跳馬。此時對手已經被他吃掉了雙馬一炮一象。
對手無奈地移“將”,“將。”葉庭君架炮,再有兩步,他就贏了。
“又要輸了,不和你下棋了。”對手把棋盤攪亂,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勝負,因為某人一直都在輸之前耍賴。
葉庭君將棋子逐一放回棋盒,緩緩地說道:“連我都勝不了,又如何與天對弈?”他的指尖還夾著一枚棋子——一隻“帥”。
對手有些錯愕,顯然是沒有料到葉庭君會問這個問題。
葉庭君把那枚棋子放到他面前,“弈天門,不就是與天對弈嗎?還是先吃了這隻‘帥’在與天對弈吧,你可是門主,自然是最清楚不過。”
門主將那枚棋子推開,“與天對弈,你以為是小孩子玩遊戲呢還是我們大人生孩子呢?哪有那麼容易?不管你怎麼想都請你結束這個話題好不好?千萬不要把弈天門的未來和我扯上關係,我就等著找個繼承人傳位呢!”
葉庭君笑了笑,“那最好找個負責能幹的,要都是你這樣的,那弈天門毀了是遲早的事。”
門主不屑地說:“少在這說風涼話,要不你來當這個門主,成天待在這裏,太悶了,我巴不得有人把我踢下去。”
“按照門規,每任門主都至少要任期十年才得退位,你還有幾年呢。再者說了,我也不會當這個門主。”
門主眼珠子一轉,試乎想到了什麼,狡黠地說道:“你還記得自己在弈天門的職位吧?”
“自然記得。”葉庭君倒了兩杯熱氣騰騰的龍井,將一杯遞給坐在對面的門主,“庭君,故庭之主人。”
門主循循善誘,“虧你還記得,不過還少了點什麼吧?庭君,可不只是故庭的主人,必要的時候,你還要司門主之職,行門主之權。所以說,給我……”
葉庭君吹了一口氣,茶葉在碧綠的茶水裏旋轉起來,“我一直記得,可你還好好的,弈天門也安若泰山,無需**心。”
“喂,你身為備受尊敬的庭君,不給我分憂,你良心過得去嗎?”
“喝茶。”葉庭君指了指那杯龍井。
門主“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悶聲不響地喝茶去了。
“話說你來找我到底是幹什麼的?以前你可不是來這裏打發時間的,不會就是下棋、喝茶再聊聊天?”還是門主打破了沉寂。
葉庭君抬眼看他,“你終於知道我過來是有正事的了,我徒弟被人打了,你不管管嗎?”
“你徒弟,畢澤嗎?他招誰惹誰了?”門主放下手中的茶杯,“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戒律閣好不好?或者說你自己打回去我也沒有意見的。”
“弈天門怎麼會有你這種門主?”葉庭君扶額,“不是畢澤,若是他我就要他打回去了,是我的新弟子——沐然。”
“我都忘記了,你還有個新弟子,畢澤是你乾兒子,那蕭沐然呢?不會是私生子吧!”
葉庭君感覺有口血積在胸口,不吐在某人臉上,對不起蒼天大地。他們兩個人的畫風完全不符合呃。
“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去找戒律閣。”
“只有你出馬,才能絕後患,讓那些人不敢再欺負他。”
“敢情你是拿我去給你徒弟撐腰呀!你那徒弟是皇親國戚呢還是世家子弟呢?不過要是你的私生子,我會考慮一下的,順便再當個義父。”門主笑嘻嘻地說。
葉庭君有點受不了這個二貨老友了,“你就這麼希望我有私生子?”
門主撓了撓頭,說:“那倒不是,不過要真是你私生子,我就把這門主之位給他了。”
葉庭君笑而不語,右手在桌子上寫了四個字,每個字都泛着淡淡的金光。門主看了,臉色微變,若有所思。“話說你不是靈脩方面的廢材嗎?”
“用靈力寫幾個字還是可以的。”他手一翻,字跡便化為烏有。
“要真是你說的這樣,那就有趣了。”他看向窗外,一株枯死的海棠樹立在那裏,與滿園的春色顯得格格不入,可那棵樹還是一直立在那裏,與衆不同。“既然如此,那就去一趟戒律閣吧,教訓一下那些欺負你寶貝徒弟的傢伙。”難得他正經起來,可當他正經起來時,一股肅殺之氣從眼底溢出來,氣勢凌人。
葉庭君倒是絲毫不是他氣勢的影響,“總算是有個門主的樣子了。”
“那是,在慵懶的貓也會有兇猛的一面的。”他將剩餘的茶一飲而盡,就如同痛飲烈酒一般。
葉庭君撇了他一眼,“提醒你一句,你把茶葉也喝下去了。”
“不用你說!”門主氣急敗壞地吐出茶葉。當初到底是誰選了你這麼個人當弈天門門主的?實在是喪心病狂。
葉庭君笑道:“在我面前出醜倒沒什麼,哪天在長老、弟子面前可就難堪了,我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少廢話,等下我就不幫你那徒弟出氣了。”
葉庭君露出漫不經心的笑意,目光放在別處,“可你對他好像很感興趣呀!”
門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棵枯死的海棠樹上。
門主收回了目光,卻發現葉庭君清冽如刀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你的眼睛還是這樣,要把人看透似的。以後少盯著我看,看得我心裏發毛。”
葉庭君起身,“時候不早了,所有的陳姓弟子也該召集起來了,走吧,門主大人。”
“我到要看看,你徒弟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嗎?”門主伸了個懶腰。
葉庭君笑道:“日後你自然會明白我今日所言,句句屬實。”
門主咧嘴一笑,:“我就覺得他是你的私生子。”
葉庭君說:“好歹也是你恩人之子,積點口德吧。”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去給你那寶貝徒弟出氣,你打算怎麼處罰那傢伙?逐出宗門呢還是暴打一頓?我不會攔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