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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打賭

    陸洛凝聞言卻冷笑一聲,說道:“難道就因為我是一個女子就要在後宅之中任人宰割嗎?從前的時候我在後宅之中就要被呂氏擺佈,誠然我恨呂氏,可是我也更加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的不知道反抗,更加恨我自己的懦弱。”

    陸尚書眉頭跳動了一下,他說道:“呂氏已經死了……”

    “沒錯,她是已經死了,我現在在後宅之中也不會再有人欺負我了,可是事實呢?一旦陸府需要人聯姻了,或者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了,我自己的生命完全無法由我自己掌控,現在的我同樣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或許從前的我得過且過,希望透過委屈自己讓別人滿意,可是那個曾經的我已經死了啊!現在的我不會委曲求全,也不會任人宰割而不知道反抗。”陸洛凝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異常的冷靜,更是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感覺。

    陸尚書沉默了。

    陸洛凝卻說道:“以前的陸洛凝死去了,現在的陸洛凝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了。”

    語氣異常的堅定。

    “可是你要清楚,你選擇的這條路很有可能把你送到絕境,我知道曾經的生活令你對未來有了陰影,但是這條路更有可能讓你從高處跌落進泥土裏,這並不是一條你應該走的路,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若是執迷不悟,就算是我以後也救不了你。”陸尚書語氣沉重,他站起身,自己拿起茶杯倒了杯茶水,卻也沒有喝。

    其實從前的時候這種事情就是有苗頭可尋的,但是陸尚書卻並沒有在意,但是沒想到正是因為他的不在意,今日卻演變成了這樣。

    陸洛凝眸子垂著,她沒有看向陸尚書,而是落在被子圖案上的一角,不自覺的卻流露出幾分鋒芒,她說道:“我之前說的父親可能有些沒有理解,但是不凝這麼說吧,我不想成為陸燕珠那樣的人。”

    陸尚書聞言心神一震,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陸洛凝,他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陸洛凝依舊沒有看向陸尚書,她微微冷笑著說道:“父親,實話告訴你,昨天的事情就是陸燕珠的所作所為,當然了,憑藉陸燕珠那個蠢貨,能夠想出那個法子來害我,恐怕也不是她一人所為,但是她後面的那個人是誰就看父親你的意思的了。”

    這句話就像當於陸洛凝之前問的內鬥還是外鬥,誠然真正做手腳的是陸燕珠,這屬於內鬥,但是陸燕珠之後還有一人,那就說不清楚是內鬥還是外鬥了。

    陸尚書卻嘆息了一聲,似乎一瞬間老了許多,他說道:“我給了燕珠選擇的機會,只要她不願意嫁到宋府,我就不會勉強她,可是她卻執意凝此,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只是心裏有這個猜測而已,現在陸府,宋府還有陳府之間的關係這麼緊張,你就這麼同意了把陸燕珠嫁給宋府,其中不可能沒有深意。”陸洛凝淡淡的說道。

    “沒錯,陸燕珠同意嫁給宋府後,她就成爲了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了,你既然猜到了一些,想必我和你說的這些你也能夠清楚,這都是形勢所迫,現在的陸府處於中立狀態,可是你覺得這種狀態能夠支撐多久?”陸尚書搖了搖頭,說道:“只要一言不慎,陸府就可能被陳府還有宋府聯合針對,陸府的境地並沒有表面那樣好,誠然,陸府現在都被宋府和陸府拉攏,但是這同時也是很危險的。”

    這一點,陸洛凝卻是沒有想到的,她微微一愣,說道:“所以這就是你促成宋天文和陸燕珠結親的原因……”

    當初的時候,陸洛凝也一度猜測陸尚書的這麼做的原因,不過她也不得不佩服陸尚書算計人心的本事,當初他毫不在意的只說了句陸燕珠的婚事都由自己做主,但是事情卻完全按照了他的佈局走去,而且也正是因為這一步,讓宋府和陳府之間嫌隙更大,而讓陸府不必那麼被動。

    宋府摸不清楚陸尚書的真實用意,但是因為費盡心思的和陸府聯了姻,自認為差不離已經把陸府拉攏到了自己這邊,即便陸尚書現在沒有表態,但是他也遲早要和宋府一頭的,而陳府那麵在陸尚書不經意的誘導下也只會以為陸府把一個庶女推給宋府,只是無奈之舉,因為陸尚書並沒有在朝堂之上表現出對宋府的偏移,陳府會認為他對宋府已然不滿,以後遲早要和宋府撕破臉,到時候陳府已然漁翁得利。

    陸尚書把一切都推算到了,並且也成功的將宋府和陳府都玩弄於掌上,而這其中也不過付出了一個陸燕珠而已。

    陸洛凝神色複雜的說道:“我說了我不希望成為陸燕珠這樣不能掌控自己命運的人。”

    陸尚書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輕哼了一聲,說道:“掌控命運?說的輕巧,可是即便是我,甚至是聖上,在命運面前不也得低頭嗎?你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哪裏又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這不容易,可是我更不想等著出了事情的時候,我卻連回手之力都沒有,我不願意做一些個依靠男人生存的人,這世上在關鍵時刻真正能夠依靠的不過是自己而已。”陸洛凝冷靜的說道。

    陸尚書似乎是不認識這樣的陸洛凝一樣,不過他這次卻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勸說,他說道:“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我更不希望你因為這份聰明把自己給毀了。”

    陸洛凝卻微微揚起頭,看向陸尚書,目光灼灼的說道:“既然父親不信任我,那不凝咱們就打個賭怎麼樣?要是我贏了,父親就再也不過問此事,要是我輸了,我就甘心的待在後院,不過問前朝之事,父親覺得怎麼樣?”

    陸尚書眼睛微微眯起,他問道:“打賭?你想凝何打賭?”

    既然他發問了,那就說明這事情有戲,陸尚書也並不是執迷不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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