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軒抬頭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一直到法醫來，他都沒有說話，只是機械麻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今天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法醫，身形微胖。男法醫姓陳，名帥。

    陳帥熟練的將王衛東的身體翻轉過來，使得他胸口的傷口完全暴露在外面。

    “兇器呢？”

    “這個。”

    杜峰將手裏的尖刀遞給了陳帥，陳帥趕緊用隨身攜帶的密封袋，將尖刀裝了起來。

    “傷口大約十五釐米，可真是直擊心臟啊！”

    杜峰看著陳帥，欲言又止。

    陳帥冷笑了一聲，壓低聲音在杜峰的耳邊說道：“白醫生今天調休，換我來上班。”

    “嗯。”

    “沒有明顯的外傷，有無內傷要進一步考證。總的來說這具屍體，還算是一目瞭然。”陳帥說完一臉輕鬆。

    “誰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幫我確認一下屍體是否有被移動。”

    杜峰看向徐陽說道：“徐陽，把第一目擊證人叫上來一下。”

    辦公室的人群被疏散到了樓下的咖啡館，並沒有放他們回家。

    幾分鐘後，徐陽帶著林錦走了進來。

    林錦背對著辦公桌的方向，站到了杜峰的對面。

    杜峰看到來人是林錦後，明顯一愣，隨即笑著說：“林小姐真是巧啊。”

    “但我並不喜歡這種巧合。”

    這還沒過多久時間，她就見到了兩個命案現場。現在這個，她還是第一目擊證人。

    “也是，正常人都不會喜歡。”杜峰表達贊同。

    “林小姐作為本案的第一目擊證人，還請配合我們回答以下幾個問題。”

    “沒問題。”

    “林小姐去王衛東的辦公室做什麼？”

    “交資料。”

    “什麼資料？”

    “……關於陸修圖書再版的資料以及圖書樣版之類的，這東西要得急。”

    “林小姐是在我們離開後多久進的這間辦公室？”

    林錦皺著眉頭，思考片刻，“好像是五分鐘以後還是十分鐘以後，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你們離開的時候，我沒怎麼注意時間。”

    “為什麼沒有在我們離開後立馬去找王衛東，而是要隔個幾分鐘？”

    “我當時在忙！在忙著回覆郵件，有人投稿。所以，就稍微耽誤了一些時間。”

    “你進入這間辦公室的時候王衛東就已經死了嗎？”

    “說實話，我也不太確定。只看到王主編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上又全是血，我被嚇壞了，跑出去馬上喊了安保。”

    “你叫完安保以後，怎麼知道我們沒有離開，找到徐陽的呢？”

    “有同事也在港式茶餐廳吃飯，他們說在那裏看著你們了。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還好你們沒有走。”

    “你只在門口看了一眼，就跑了？”

    “不是，我當時被嚇傻了，第一時間反而忘記了逃跑。直到……直到兇手站起來看著我，我才反應過來。”林錦說話的時間，感覺全身都在顫抖。

    陸明軒從血泊中站起來看著她的表情，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林錦微閉著眼睛，深呼氣讓自己能夠放鬆一點。

    杜峰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說道：“林小姐，你是緊張還是害怕？”

    “……多少都有部分吧。杜隊長，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沒有了。”

    “那我可以回家了嗎？這種情況，估計下午也上不了班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