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東打電話約你出來的嗎？”

    “不是，他沒有我的電話。我以前那個國內的號碼……早就沒用了……他不知道我在美國的號碼。”

    “那王衛東怎麼聯絡到你的？”

    “我的家裏。”孫婷用手擦了下掛在臉上的淚痕，“他是來我的家裏找的我，去美國前我住的地方。”

    “他怎麼會知道你住哪裏？你們很熟嗎？”

    “怎麼說呢……見過幾次麵，吃過幾次飯的關係。”孫婷回答道。

    “這麼說，陸明軒沒有失蹤，而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這個……我確實早早就聯絡到了他。但是，他不願意回家，說是想在外面呆一段時間。這孩子父親死了，心裏一定不好受，我便沒有逼他。”

    “警方在慶鄉全城搜查他，你卻把他藏起來。孫婷，這點兒法律意識你都沒有嗎？”杜峰咄咄逼人的看著她。

    “……我知道。”孫婷站起來緩緩開口，“但是，他還只是個孩子，總需要時間去緩緩。”

    杜峰和徐陽聽後面麵廝覷。

    “你今天為什麼會帶陸明軒來找王衛東？”

    “雖然我沒有完全相信王衛東的話，但看著白紙黑字我又不能一點兒也不信。我的心裏也害怕他說的是真的，如果陸修真的是因為抑鬱症自殺……比起最後真相被公之於衆，還不如家屬早點兒去警局以自殺結案。”

    “所以，你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陸明軒。打算，讓他自己做決定……既然你把他帶來見王衛東，為什麼你不順便留下來？”

    孫婷深吸一口氣，“我也想過留下來，可是，明軒他不同意，說有話想單獨和王衛東……誰想到，就發生了這種事情……都怪我，我不該離開的……”

    陸明軒抬起頭，看孫婷嘴巴一張一合，思緒混亂。

    杜峰看著眼前的兩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陸明軒，你為什麼殺王衛東？”

    陸明軒低頭沉默，左手在地上畫着圈圈。原本白皙的地板，被他染了血的手化出了一地的彼岸花。

    “明軒，你說啊……警察在問你話呢。”孫婷見陸明軒低頭不說話，語氣也變得著急起來，“你還年輕，有什麼想說的一定要給警察說清楚，說不定還能減刑呢。”

    陸明軒嘗試著說話，嘴唇卻黏在了一起，在其他人看來他張嘴好像就用了很大的力氣，“我……還有機會活著嗎？”

    “怎麼沒有機會，你積極配合杜隊長他們就有機會的啊。對吧，杜隊長？”孫婷說話時趁陸明軒不注意朝杜峰使了個顏色。

    杜峰沒有說話，空氣裡只剩下陸明軒那似有若無的嘆息聲。

    “你為什麼殺王衛東？你之前不是說我沒有問你動機嗎？這都是我第二次問了。怎麼，還沒有想好怎麼說!”

    杜峰冷酷的說道：“犯了罪的人，終將會得到懲罰。在法律面前，你唯有坦白。”

    “杜隊長……”孫婷表情極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