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楊修與法正兩人接下來討論因應之策,拓也向兩人告罪一聲後,步出議事廳,騎上愛駒絕影,一路賓士出城,來到那座之前與蔡琰諸女野餐的山丘上,由於周圍風景迷人,且居高臨下,可飽覽整個長安城的壯麗,他們便將此山丘取名為忘憂丘,這時季節更替,已經是冬令時分,看著巍峨的長安城,想著往後的道路,拓也抬頭望著天際,心道:“這天好像要變了,咦?是那隻獵鷹。”
拓也認出是婈玥的獵鷹在天上盤旋,立即將絕影藏匿在樹林裡,然後取下箭袋及復仇之鷹背在身上,攀登上一棵樹木的枝幹,靜靜等待,果然片刻後腳步聲響起,數十名黑衣人來到拓也剛纔所在的位置,人人手持兵器,一看就知絕非善類,只有為首兩人露出臉部。
“快找那ㄚ頭,她一定還在附近。”叫喊聲傳出,戴陵跟費曜帶領手下展開搜尋。
費曜道:“哼,那天在風雲峽,要不是有鮮卑騎兵在場,我何須受她指使。”
戴陵四處張望,尋找婈玥的下落,開口道:“費曜我們奉司馬大人的命令,聯合西北鮮卑諸族與涼州義軍擾其後,並配合曹軍進攻,讓拓也首尾無法兼顧,哼,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這幫人如此不濟事。”
費曜冷笑道:“嘿,沒關係,咱們殺了那ㄚ頭,再嫁禍給拓也,讓拓跋部族跟拓也拼個你死我活,也是大功一件,大夥兒繼續找。”
此時婈玥悄悄地爬上拓也所在的樹木,突然發現他正低頭瞧著自己,不由驚呼道:“拓也,你怎麼也在這裏。”
拓也作出噤聲手勢,拉著婈玥的手臂上樹幹,微笑道:“拓跋小姐真巧。”隨即在復仇之鷹上扣上箭矢,瞄準樹底下的敵人,婈玥與拓也這時肩靠著肩,心裏頓時情緒起伏不定,芳心涌現莫名悸動,低聲道:“他們是司馬懿的爪牙,組織名稱好像叫餓狼,左邊是費曜,右邊是戴陵,啊,你為什麼一直看我。”
“對不起,我習慣別人說話時看著對方,特別是你這樣子的美女,沒有……我失言,請拓跋小姐息怒。”拓也被發現自己不經意的冒犯,於是立即澄清道。
婈玥露出個似笑非笑的嬌媚容顏,嗔怪的橫了拓也一眼,繼續道:“以你的箭術,肯定可以在他們四下逃逸前把他們殺光,不過得留下一個活口。”
拓也道:“多謝拓跋小姐稱讚,原來那天在戰場上,你有留意我的箭術。”
婈玥聞言臉色一紅,從懷中抽出一柄匕首,突然不悅道:“拓也你若不動手,我自己下去解決他們,不必你幫忙。”說完,人已瞬間跳下樹幹。
“她在這裏,大家快捉住她,上。”費曜趕緊大喝道。
“咻。”一支勁箭命中一名惡漢大腿,戴陵驚嚇道:“小心,她有幫手。”
“咻。”拓也手中的復仇之鷹連珠發射,每出一箭,便射中一人,例不虛發,但是都瞄準腿部,轉眼間地上躺滿哀叫的人,婈玥衝向費曜,匕首出鞘,嬌喝道:“納命來。”費曜和戴陵兩人早已被拓也的神射所震懾,鬥志全失,兩人相視一眼後馬上拔腿就跑,落荒而逃,婈玥追了幾步,停下道:“可惡。”
慘叫聲此起彼落,婈玥用匕首一一了結那些躺在地上無法行動的黑衣人,拓也來到婈玥背後時,已來不及阻止慘劇,只能搖頭嘆息道:“唉,拓跋小姐你又何必……而且是你說要留下一個活口的。”
婈玥轉身看著拓也,語氣冰冷地道:“你們漢人不配與我說教。”
看著婈玥忽冷忽熱的態度,拓也實在摸不著頭緒,只好點頭道:“是,那我想請問你們跟司馬懿為何會……之前屬合作關係吧。”
“沒錯,因為禿髮匹孤兄長在伏俟城被你的部屬趙雲挫敗而退兵,乞伏部的乞伏紇幹又在風雲峽一役中受重傷,力微兄長也讓那張文遠的槍法所創,極需要靜養,你叫我怎麼辦,所以我就想來長安。”婈玥說出此行目的。
拓也瀟灑聳肩道:“殺我,的確是好方法,因為我不否認我的破綻還蠻多的。”接著再道:“拓跋小姐請你仔細聽我說一些事。”於是拓也講了從無忌那裏聽來,司馬懿派遣其弟司馬恂慫恿公孫康,還有鮮卑族與匈奴族入侵中原之事,希望婈玥能明白一切都是司馬懿的陰謀詭計。
婈玥聽完後沉默良久,終於緩緩卸下最後一道心防道:“他們昨天與我聯絡,說要在此處會談,沒想到竟然是想害我,多謝你拓也,你已救了我兩次。”
拓也喜道:“總之拓跋小姐你能瞭解真相就好,或許你們三個部族可以比照匈奴族的方法,遷徙入雍,涼兩州自由放牧,加入我們,請務必相信我。”
這時獵鷹風兒飛回婈玥肩上,婈玥道:“此事我必須回去與父親大人及各部落首領商討才行,拓也我相信你,再見。”然後轉身飄然離去。
“祝小姐一路順風,我衷心期盼你的好訊息。”拓也心中大石放下,尋回絕影,騎上馬背準備返回長安城,此時雪粉翩翩飄落,他往天上瞧去,點點雪花,開始飄降大地,把一切以雪白的顏色淨化,不一會兒天地間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
拓也心靈感受無比暢快,駕馭絕影馳騁離開忘憂丘,微笑道:“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