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懷疑之處
“張大人,在想什麼?”
“神族既已對各部落放手不管,為何還有這塗山之會?”這塗山之會,開得有些不合情理。
純狐也是一呆:“雖說神族甚少出現,不再嚴厲管束,但威嚴尤在,神通尤在,誰難不從?”
“神族以前管束很嚴嗎?”我對神族的好奇,越來越濃。
“禁視止禮,行規步矩,各守其地,互不相犯,男女不雜……”純狐望著遠處說。
“那不錯啊!”想不到神族也是管理有方的。
純狐看了我一眼,伸手拉了拉身上的麻衣,粗糙的面板還有些通紅,乳浪輕搖,紅莓彈動,動人心魄。
想到她老妖精一樣的年紀,心中便冷靜了些。
她沒有說話。
我知道話說到這裏就夠了,也該看看範同了。
“你知道純狐是什麼人?”我冷冷地看著不知疲憊的範同說。
範同縮了縮肩:“不就是司羿的女人嘛……我能日御那個,女人不怕多……”
“我前番跟你說過後羿的故事,這故事,其中還有一段插曲。”
“插曲?什麼插曲?”
“后羿在搶得夏朝王位後,被徒弟寒浞所殺,這個寒浞,是夥同后羿的妃子將其殺害的,這個妃子的名字,很巧,就是叫做純狐!她後來成爲了寒浞的后妃!”我冷哼了一聲。
“啊!”範同嚇了一跳,“那、那只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事,跟著這裏、這裏有什麼關係?這……”
“司羿身邊,也有一個叫做寒叔的人……我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是不是會跟我們一樣,但純狐姐妹三人,對我們投懷送抱,雖說這些風氣如此,但我們也不得不防。”我不知道這樣說有沒有道理,但心裏總覺得有弓族的事,特別是人事,跟我所知道的后羿的故事,有種微妙的相似。
“你莫非是說,這三個女人,此番前去,目的也在司羿,而那寒浞,是純狐的情人,要合謀害死司羿?”範同想了想說。
“你不覺得有弓族剛受到十日族的襲擊,僥倖解圍,她們想到的不是堅守家園,反倒主動要將我們帶到塗山,與其說是心憂司羿,不如說是早有此打算,現在剛好借你我之力,順利前往。”我這樣猜測著。
說完,不忙調侃一句:“寒叔可能是她們的情人,你現在也是她們的情人!”
範同猛的一醒:“那對我們,會不會過橋抽板,有心懷不軌之意?”
“你自己好自為之了,到時別怪張釗哥沒有提醒!”
範同側頭想了想,咧嘴笑道:“那我更要深入虎穴,瞭解訊息了……我會便宜行事,你別擔心。”
“你……”我有點氣急。
“張釗哥,你是越來越神了,以前,見到容姐和蒙媚,還會流鼻血,現在,真是心如止水啊,是不是身體方面出問題了……”範同擔心地看著我。
我去你的!
“滾!”
一腳將範同踢了出去。
西河之水,雖然湍急,但河寬水豐,木筏也扎得厚實,很穩定,我們五人在上面,也不太搖晃,由蒼狐和範同拿出著長木不時撐動著,慢慢向下遊飄了下去。
“還記得當年在烏龍山那猿啼澗嗎?那時馮驥用木筏將我們送過烏龍山主峰,現在,卻是我們自己操縱著木筏,去往一個不知深淺的地方,世事變化,真是每每出人意料之外!”我感嘆地說。
“嗯,不錯,不同的是,以前我們被那些莫名的命運捉弄,現在,我們自己操縱自己的命運,我命由我不由天!”範同舉起手中長木,揮了揮。
操縱自己的命運?談何容易,對這個神界,我們一無所知。
狐族三女在聽著我們說法,估計以為我們說的是神語吧。實際上,這也只是我的想象。
在西河漂流了一段時間,途中也上岸休息過兩次,也碰到些打魚的部落,純狐對著他們說著一些古怪的話,也沒碰到麻煩。她們肯定不是第一次走這河道,路況當然清楚,路上所經之處,也早就心中有數。
每當她們累了,我們便上岸休息,其間,範同依然如故,與狐族三女鬼混,害得我每次都躲得遠遠的,以免聽得心煩。
男人跟男人之間,最不能說的就是這些事,勸也勸不來。
範同的精神卻越來越好,令我懷疑是不是真有采陰補陽這些怪涎的事存在。
幸好,每次上到木筏後,這四人好象有了默契,都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絕沒有半點輕佻舉動,令我好氣又好笑。
西河時起時伏,時急時緩,天色依然如故,兩側樹影在水面上泛起的片片漣漪中蕩散,氣溫清涼無比。經過了這一大段時間,我已適應了這樣的行程,木筏有範同和蒼狐操縱,所以多數時候在閉目養神,實則在聆聽兩岸動靜,在修煉著“搜神”的秘技。
這一段河道,甚少再有部落出現,就算見到有人,也是探頭縮腦,發出幾聲怪叫,遠遠就避開了。
“前面有一處險流,兇險異常,常有怪鳥於水中出沒,又能遨翔天際,十分怪異!”純狐忽然道。
我一直就不相信能這樣一帆風順,心裏說:“終於來了!”
範同一副凝神的模樣,神情警覺而平靜,看來也是早有預料。
“範同應該早就從狐族三女身上得知此處了。”我心裏有點不舒服。
“西河有巨卵,鳥生其中,於河中長成,後翔於天,冀垂南北,聲及東西,名曰鯤鵬,亦魚亦鳥!此鳥好食布穀,故而每每自天上悠忽而至,遮敝光明,吞盡山中布穀而去!若有人|獸走避不及,亦有被吞食危險!”純狐道。
她是說,西河有一種非常大的蛋,生下一種鳥,這鳥生下來後,在水中長大,長大後,又能鑽出水面,在空中飛行,這種鳥,居然叫做鯤鵬!這鯤鵬,喜歡食一種叫做布穀的植物,時時在天上出現,吃光這裏的布穀。
“布穀不是植物,是一種鳥,發聲‘布穀’,所以叫做布穀鳥,這裏也有一個名為布穀族的部落,專門模仿鳥聲去捕鳥。”範同跟我解釋著。
幸好剛纔只是想法,如果說出來,居然當“布穀”是一種穀物,那可真是丟臉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