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耳中傳來純狐那成熟帶著女人味的聲音，鼻中一香，那是混合了酒和菸草的味道。

    這種菸草，各處部落都有吸食，想必無論是什麼人，處於什麼環境，都需要一些另類的刺激和放鬆。

    側頭一看，她已坐在身旁，臉色俏紅，鼻翼張合着，很是誘人，臉上還掛著些許汗珠，想必是喝了果子酒出的汗，但眼睛卻很明亮，水汪汪的。

    我看到她頭上倒是綁了個結，然後任由長髮披落在腰肩之上，這髮式，跟人間那些流行的也有些相似。

    我笑了笑，對著她點點頭。

    “張大人難道是神族？不吃不喝，不眠不睡。”純狐那長長的眉眼，好奇地望著我。

    “你見過神族？”我知道她過來，一定是帶著某種目的，也樂意跟她聊上，打聽一些事。

    她搖頭：“沒有人見到神族，只知道它們無處不在！”

    我裝作吃了一驚，縮縮脖子，四處張望。

    她笑了笑：“張大人眼神並無吃驚之意，是在逗純狐玩吧？”

    我呵呵笑了一下，這女人看人還真有一套。

    “張大人不喜酒食，不近女色，必是修道中人了！”她用敬佩的眼神看著我。

    這纔想起，神界也有不少修道的人，目的是要到人界。心說，要是萬寅燕在這裏，我就近女色了，而且很近。想起跟萬寅燕之間的親密，心裏不禁一蕩。

    “聽說有一個神秘的地方，叫做外世，那裏的人，可以生很多孩子……張大人莫非也是爲了這個？”純狐問。

    我忽然想到，這裏的人生育不易，莫非因為這樣，所以男女間就不太講究，畢竟能生個孩子，壯大族群，這纔是正事。

    我嗯了一聲，算是認可，以免她繼續扯下去。

    “那張大人必定精修房中之術了，那是連神族都不明白的事。”她眼中似有喜悅之意。

    我去，這裏也懂房中術！還是神族都不明白的事。

    神族是什麼？是男還是女？這真的不知道。

    我沒有回答她這句話，也不再看著她，轉頭望著前面。

    “想不到張大人果然精通此術，望大人教教純狐，也教教蒼狐和夭狐，讓我們能多生幾個……我們這些年，才生了兩個。”

    手臂上一熱，一個飽滿結實的肉團壓了上來，緊接著，半邊身也被抱住了，耳脖之間，一陣帶著菸酒味道的氣息噴了過來。

    我心頭狂跳，一時竟無力推開她，身體也有點發熱。

    純狐咭咭的笑了一聲：“莫非張大人不喜歡跟他們一起？咱倆走得遠些……”說完，要拉著我起來。

    她這樣一說，我倒是聽到夭狐在那邊戲笑起來：“別……蒼狐，你也來……啊……”伴著幾聲**。

    然後，聽到那裏的草木亂動，範同和夭狐胡鬧著，蒼狐驚笑著。

    我腦裡也有點亂了，從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形。

    “難道張大人喜歡觀看……還是另有所愛？看純狐能不能做得到……”純狐在我耳中軟聲道。

    我心中一激盪，“呼”的站起來，攔腰抱起她，往遠處就跑！

    純狐在咯咯笑著：“張大人要教我房中之術了……”

    一路跑出去，很快就聽不到範同他們的聲音。

    我將純狐放在地上，盯著她問：“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張狐和悅狐的事？”

    本想直接問問她跟大狐小狐是什麼關係，但怕露出些什麼，所以暫時忍住了。

    “我兩個兄長已修得真道，離開神界，去到外世。張大人定必是他們故友，出手相助有弓族，又知道弓山之事，也必定是精修房中之術。大人要與範大人，和我兄妹三人，修煉房中之術，生許多孩子嗎？”純狐雙手要挽著我脖子，我輕輕推開了。

    這狐族三女，竟與那兩個王八是兄妹，他們的父母當年一定很受尊重了，在神界能生五個孩子，說不定還是生育模範。

    那可真是三個老狐狸精了，得有多少年歲？

    “張狐、悅狐如何修道而去的？”

    “他們二人，跟從東帝八子雷八，一同修得真道，離開神界，此乃眾周所知之事，張大人豈會不知？張大人，莫說那些，咱們先……”純狐頗不耐煩，身上衣物也已散亂不堪。

    雷八當年是名躁一時的風雲人物，他的消失，神族自然要給眾人一個交待了，這就是純狐口中的故事了，這種做法，在我們那裏，也是一種常用手法。

    我們修神道，你們修人道，各修各的，都不喜歡自己的世界，這也沒什麼分別，因為沒有哪裏是完美的，都是一個活生生，很殘酷的世界。

    說真的，我是有心思跟她糾纏一下，修修房中術的，只是不敢，心裏過不了萬寅燕的關，甚至過不了楊垂容的關。

    我將純狐推開了，沉聲問：“你說說塗山之會是怎麼回事？”

    純狐對我的舉動有些愕然，但馬上便收斂了情態，回答說：“神界若有要事，神族會知會各族，各族得到知會後，要馬上趕到塗山，遲了會遭受天譴。”

    神族要開大會？是聯盟會議還是什麼？這可能就在我們離開九壘族那裏後才發生的事。

    “塗山之會，是神族處理神界事務之會，屆時各族會依神族意願行事，不得違抗，否則，必遭天譴！”說到神族，純狐的神情很是嚴肅，臉上那些紅暈羞色，已經褪去了。

    神族從人界大撤退，回來後，有些安排也是正常得很，但是，我與範同在幽都的事，它們應該知道了，在雷澤那裏差點被那些龍給捉住了，雖說雷八的阿爺炎帝將黑龍殺掉，但難保神族還會不會用其他辦法對付我們。聽小姬說過，它們很忌憚外人進入這裏，甚至不惜將進出人神兩界的“物種”洗去記憶。

    我知道雷八這個角色對神族是極為重要的，不會輕易放過，但現在好象完全沒有了神族的蹤影，反倒令我覺得輕鬆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