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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兄弟

    張容之,那正是我堂兄啊!他居然跟我堂兄大學時同一個班!

    “驚人的是張容之的八字,跟我一模一樣!後來,我經過調查,知道你爺爺是張仁,馬上就明白,你們一定就是我爺爺張勇的親人……可是,就在這時,你家發生了驚天的鉅變,一個接著一個死去,那一段時間,我嚇得亂了,到後來,只餘你一人,我差點崩潰了,還以為你也……”

    孫偌說的時候,還帶著驚恐的語氣。

    “你在關公公里見到的那個教授,正是我的老師,他對玄學興趣甚濃,因此與我要好。所以,我知道你要到遵義。這時候,我父親也染病過世,他臨終前囑咐我,一定要找到張家的後人,於是,我便隨著你到了遵義。我們一直都是兄弟!是真正的兄弟!”

    “我怕以後會有更多更大的變化,再無機會將這些事說出來……”

    我聽到這裏,已經整個人都崩潰了,心裏終於有一個精神上可以依賴的人。

    “哥!”我抱著孫偌,也就是張若人,痛哭起來。

    離開廣州後,我一直在控制著自己,跟自己說要堅強,要鎮定,但到了現在,所有的壓抑、難受,所有的無助,都一下子渲泄出來。

    孫偌,竟是我的兄長,我的哥哥!

    待得我倆將所有淵源跟範同和阿家姐妹說出來的時候,他們更是驚傻了。

    範同說:“這是一個洪流,一個將我們都捲進去的洪流,這個洪流,早就將我們計算進去了,在裡面,我不是我,你不是你,但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我們,都是一個符號,一個象徵……”

    我拍了拍他的頭:“別說得語無倫次的,我跟你,也是兄弟,我們這裏的人,都是前世註定的兄弟姐妹!”

    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是沒有將雷三箭的事說出來,怕他們聽了以後,更震撼得亂了分寸。

    我當時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但以前發生的事,都寫了下來,讓楊可兒保管著,後來拿出來一看,便可以明白。

    “我們先不要想得太多,現在要做的,是先到楊家舊村看看,看陶教授他們在那裏留下什麼痕跡,為什麼會挖下幾個坑,他們為什麼而來,現在又到哪裏了?”楊垂容道。

    次日早上,我們收拾好行裝,早早便出發到楊家舊村,天,下起了雪,但不大。

    楊家村的幾十人,現在都已各有職責,分赴各個地方進行觀察,跟著我們的,也有十來人,裡面包括楊光、楊明,可兒卻負責與老弱婦兒留在村裏。

    這個可兒,現在才表現出一副與年齡不相稱的老練,果如楊垂容所說。

    極端的環境,必定能培育出極致的人。

    這一路上,我們說的話不多,因為壓在心裏的事,太多了。

    終於到了楊家舊村。

    我問楊垂容:“我們剛到此地的時候,你有沒有將我們射殺的想法?”

    楊垂容看了我一眼:“我那時候,跟你雖不是‘兄弟’,但也不至於將一個陌生人殺掉,我這樣做,是爲了楊家村的威風,這也是楊家的人在興安嶺北部,無人不怕的原因!”

    我敏感地覺得她說的“兄弟”兩字有點特別。

    範同吐了吐舌頭:“那天,嚇得我……要是換了是現在,我還是怕,你的箭,也太驚人了。”

    阿桂妹看了他一眼:“我姐是那種做做兇狠樣子,但從不喜歡傷人的,除非確有傷人之理,否則,這裏的人,誰又能對她又服又驚?”

    楊垂容的確是這樣的風格,但有時候,又有些不可理喻,特別是喝了酒時。

    我看著阿桂妹與孫偌,心裏有了一個計較。

    楊垂容也看了他倆一眼,再看了看我,好象知道我想什麼。

    過了長橋,走進楊家舊村,那些依卦爻建起的房屋,雖然舊了點,但沒有損壞,廣場上那張海和萬玉燕的雕像,也還在。

    “這裏怎麼有供品了?”範同首先叫了起來。

    供品,就是祭祀時的用品,古時候很隆重,三牲酒禮什麼都有,到了現代,只是紙錢、紙人這類簡單的象徵物。

    我們見到的供品,就是紙錢、紙人這類象徵物,但在這裏出現,卻非常令人驚訝和不解。

    孫偌道:“這分明是給張海和萬玉燕致祭而用的,是誰?那陶教授一夥人裡面,難道還有張家或是萬家的後人?”

    楊垂容介面道:“只有這一種解釋才合理。”

    難道陶教授和如花子,竟然還找到了張家萬家的後人?!

    範同卻道:“這些祭品,擺放得很有法度,很明顯是有備而來的,這人,早就知道這裏有張海和萬玉燕在這裏的事……”

    怎會這樣?

    “我們先看看後面那三個大坑,看他們埋下了什麼!”楊垂容說。

    這時候,我才發現,猴王早就跳上了村北面的那幾座碉樓,攀在上面,遠遠地望著那座大山。

    “猴王,想起來了吧!”我向著它招了招手,它迅速跳下來,跳到我肩膀上。

    除了楊垂容,所有人都非常驚訝。

    “它曾經到過這裏!”我對他們說。

    這回連楊垂容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你們不要問,我也說不清楚,慢慢你們會明白的。”我只好這樣說。

    穿過那幾座碉樓,沿著那條石徑,走過白樺林後,猴王飛快地從我肩膀上跳下來,一溜煙地跑到那石樑前面,翻了幾個跟斗,然後長長的叫了一聲:

    “呀依——”

    範同叫了起來:“它好象真的知道這個地方!”

    我心裏說,它以前跟著雷三箭到過這裏,它一直跟著我,就是認為我是雷三箭。

    “我們先不要管它,看看那些大坑埋的是什麼再說。”

    我們眼前看到的不是三個大坑,而是堆起了三個不高的土堆,甚至土堆的周圍,還有白紙散落,這些白紙,簡稱紙錢,也叫冥鏹,是燒給死人用的,紙錢絕大多數已經燒完了,周圍泛着一股祭祀的味道。

    “我們看到時,他們只是挖了坑,埋下了東西,但不知道後來又堆上了土堆。”楊明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在這裏埋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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