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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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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巫師

    “為什麼不直接問那曾二牛?”我問她。

    “他們只是兩個愛探索鑽研的老師,看打扮分不出是不是苗人。如果也是苗人,說漏了嘴,以後不免擔上干係,我不想……”楊垂容說。

    她的箭挺狠的,人卻善良,會替人著想。

    不管怎樣,事情終於有了眉目,心裏便放鬆了些。

    猴王困在房間裡,一副無趣的模樣,現在爬在我背後,也不知道能不能明白我們說的話。

    “阿餘,總有你用武之地的,你就忍著吧!”我摸著它的毛髮說。

    猴王這回,連叫都不叫了,可能是悶壞了吧。

    楊垂容回房間後,我想著怎樣找到那個叫範同的飯桶,這時候,事情卻忽然出現了契機。

    “小哥哥,你要吃桃花蟲嗎?”門響了幾下,這是客棧老闆娘的聲音。

    楊垂容和我對望一眼。

    “這個是桃花蟲,是這一帶的特產,要是往時,得要在春季的時候纔出來,但不知怎的,前幾天大雨,經雨一衝,河裏零星出現了些,你們也真有口福了!吃了這個桃花蟲,會走桃花運的!”

    老闆娘四十左右,身材妖嬈,完全對得起這個年齡,話多,下巴尖尖,一對桃花眼,眼角含春,挺**的,總覺得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在我身上瞟來瞟去,她頻頻的在我面前走來走去,讓我對她那水蛇般的腰肢也有很深的印象。

    她拿著一個小盤子,上面裝著不多的桃花蟲,一進來就將盤子擱在桌上,然後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桃花蟲是一種小蟲子,被油爆熟了,吃在口裏,香氣四溢。

    “你們兩個是吉首大學的學生吧?重陽假期還沒有完嗎?”她側頭看著我問,鼻子都快要貼到我臉上。

    不能不承認她一身媚力,卻也不俗氣,不會招人討厭。

    因為臉上戴著面具,我心虛地往後仰了仰,害怕被她看出來。

    “哦,我們課程較鬆,所以多玩幾天纔回去。”楊垂容笑著說。

    “小姑娘長得真標緻,臉蛋水嫩,我看著就想摸一下……”她笑吟吟又有點誇張地對楊垂容說。

    “阿姨比我還漂亮呢……”楊垂容看了我一眼說。

    這樣有一搭沒一搭了聊了一會,她又看著懶懶地趴在床上的猴王,好奇地問:“這是猴子吧?學校裡允許養這樣的寵物嗎?”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楊垂容倒是從容不迫地說:“這不是猴子,其實屬於狗類,叫做猴狗,愛爬樹,常被人誤會是猴子……”我差點笑噴了,想不到這楊垂容有時倒是挺調皮的。

    老闆娘鬆了口氣:“我還怕是受保護動物呢!”

    我心說,原來你是來打探這個的,卻不料她說:“有一件事跟你們打個商量。”

    原來另有事情。

    “你們也看到,我這客棧,房間不多,都住滿了,但剛好有一個每年都來的老熟客來了,這樣……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挪在一起……房租好說。”

    原來是這樣。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楊垂容。

    “老闆娘是苗人嗎?”楊垂容卻沒有直接回答。

    “當然是了。”老闆娘點頭。

    “我們兩個想體驗一下苗人的族中活動,譬如祭祀什麼的這一類。”楊垂容繼續說。

    “這裏有篝火晚會、婚俗表演……遲些天還有苗鼓匯演。”老闆娘不以為意,我卻聽出了楊垂容背後的意思。

    “我是想體驗一下真正的苗族風俗,想見識一下那種有巫師施法術的儀式……這類的活動。”

    楊垂容戴了面具,表情沒有平時那樣豐富,但話裡表現出來對神秘文化的嚮往,很容易被人理解,但不料老闆娘卻有點警惕起來。

    “這、這些活動,是苗人的隱私,一向不讓外人蔘加的,你們要打聽這方面的事,可以找阿康巫師問問,他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巫師。”

    阿康巫師?有巫師就好辦,更何況是有名的巫師,巫師是一個重要的角色,他們知道的事多。

    楊垂容答應了將房間騰出來,跟我住在一起。

    老闆娘扭著腰離開後,楊垂容對我說:“這裏果然有些事要發生,老闆娘很敏感。”

    那我們就順勢摸藤,找那巫師問問去。

    巫師是掌握巫術的人。什麼是巫術,只怕誰也說不清。

    按照現代人的理解,巫術是人類最古老的文化現象之一,是相信事物中隱藏著某種神秘力量,而用各種方法將之發現利用,這樣積累形成的一些“技術”。

    世界上的巫術,內容和形式都驚人的相似,有時頗令人難以理解。

    巫術非常久遠,在新石器時代的洞穴壁畫上,已畫有半人半獸的巫師作法召喚森林之神的事蹟,《國語·楚語下》形容原始社會後期“民神雜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為巫史。”說明了當時巫師的普遍性。

    更為要緊的是,巫師有著重要的地位,甚至“巫君合一”,五帝中的顓頊“依鬼神以制義’,大禹、及其子夏後啟“禹步多巫”……

    孫偌精通的那種“禹步”,相傳就是大禹掌握的一種巫術。

    “神、鬼、巫等等,真不知道最早的時候是怎樣形成的,只能歸入神秘文化的範疇。”楊垂容嘆道。

    我們現在所知道的,現代、近代的巫師,多數只是主持某種儀式的“主持人”。

    那個巫師叫阿康,住在德夯寨的南端。我與楊垂容因為老闆娘的感敏,所以不敢直接找他問,要先觀察一下,他極可能跟那個“迎祖大典”有關,跟範同有關。

    阿康三十歲不到,長得比較瘦小,住在村的南面,剛將一個三層的吊腳樓改成旅館,我們在附近徜徉的時候,他正與妻子收拾房子,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白天看不出有什麼,一直到了傍晚之分,纔看到有兩個穿著苗服的男人到阿康家,行蹤有些鬼鬼祟祟的,進去很長時間,還沒有出來,不知道在做什麼。

    “如果真有什麼迎祖大典,其中涉及的事務一定很多,這個阿康,既然是這裏最有名的巫師,肯定會參與,那兩個人,說不定就是來商議事情的。”我說。

    “盯著他們!”楊垂容點點頭。

    這時的晚上,很靜,四周都是黑黝黝的山峰,沒什麼人走動,燈火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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