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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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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箭術

    “是嗎?”我側頭看著她。

    “在山洞裏,我並沒有遠離,你昏迷時,一直叫著萬寅燕的名字,直至叫不出來……你心裏放不下她!”楊垂容說完,抿緊了嘴。

    “不!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出去的,我徹底厭惡那種被人編排的感覺!”我站了起來。

    “你的弓箭呢?!”

    楊垂容也站了起來,不解地問:“你要幹嘛?”

    “我心頭鬱悶,想射一箭!”我的確心有鬱結,想要發泄。

    楊垂容手一抬,臂長的弓和一支鋼箭已遞到我手中。

    我接過弓箭,全身頓時象被電擊了一下,半蹲下來,左手託著弓,右手搭上箭,一提氣,“嘿”了一聲,拉滿弓弦,手一鬆,箭如流星般飛出,飛過一條彎曲而美麗的弧線,直插入對面山峰的一處岩石之中!

    “啊!”楊垂容驚叫起來。

    “再來!”

    我一口氣連射三箭,全都射中對面同一處岩石,心中的鬱悶才消解了不少。

    “雷家三箭!”

    楊垂容雙眼睜得大大的,震驚得嘴都合不攏。

    “你手臂長而有力,背部厚實,天生有射箭的天賦……”楊垂容對我說。

    “呵呵,你說笑了。”覺得她說得有點玄。

    “臂展長,弓便拉得更開,回彈之力更大;而背部厚實,則發力點穩定……更何況,你耐力異常,這樣,射出的每支箭,都能保證同樣的力量和角度,這是很驚人的。你在山洞下面,昏迷了差不多一個月,最後確定你必死無疑時,你卻還活著,倒是我雖然吃著那些野果,最後卻力氣不繼。”楊垂容認真的給我解釋。

    我抱歉地對著她笑了笑。

    她這段時間,都是以野果裹腹,消瘦了許多,雖然臉色蒼白,卻更多了一分的俏麗。

    她臉有點發紅,不敢看我的眼睛,轉頭往別處看去,神情有點尷尬。

    我的心裏也是如此,她在地洞裡的那番話,我決定永遠忘掉。

    說到現在這個身體,跟以前那個不同,某些不同之處,令我很不習慣,譬如高度增加了,每次遇到跟我身高差不多的地方,意識裡覺得是能透過的,但卻經常碰到額頭;又譬如手臂長了,伸手拿東西,經常不能準確地拿到……現在還在慢慢適應著。

    “箭的射法,其實並不是一般人看來那麼單一,變化是極多的,你看著。”

    楊垂容說完,拿過我手中的弓,拈弓搭箭,一箭射出。

    “這叫變向!利用的是箭矢尾部擺動的角度和力度。”

    隨著她的語音,那箭竟然在飛行過程中往右側擺動一定的弧度,整個執行軌跡幾乎呈半圓形,穩穩射中對面的岩石上我那三箭附近。

    我正想說你那是碰巧,她馬上又搭上一箭,這回擺動的方向是左側,也呈半圓形,射到對面岩石上。

    我這才相信她所言非虛。

    “我無法象你那樣每箭必中同一地方,那需要極度的穩定,但你的射法缺乏變化,手法也太簡單。”她邊說,邊將弓和箭擺弄著,提示我在射出箭之前,要利用弓弦的不同位置,不同張力,還有箭靠弦的角度,以達到不同的效果。

    “原來射箭還有這麼講究!”我不禁驚奇著。

    “弓箭的力量,來源於箭矢的擺動,看!”楊垂容猛喝一聲,拉滿了弓,“嗖”的射出一箭。

    但見眼前白光一閃,箭直線射向十米外的一棵粗大的核桃樹,竟然射進將樹身裡面,沒入一半。

    她又取出一箭,“你再看!”

    說完,箭出如芒,這回,射的是湖對面的另一棵粗的核桃樹。

    “嗡”的一聲響,箭大約沿著45度角斜著向上射出,在空中某個點位到達平衡點,再斜斜下穿,這次,竟然直接穿樹身而過!

    “這段距離,大約有五十米左右。我這弓和箭,用的是某名校材料學的男同學研究出來的新型材料,這個距離,正能將效果完全發揮!”

    我早已驚呆了,哪還理會什麼材料學的,但大約明白就象藍球的投藍動作一樣,符合一定的力學原理,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秦朝的弩箭,聽說射程超過500米,可惜,我是達不到了。”

    500米?!如果還能變向,那可是比槍彈還要嚇人,起碼在威懾力上更嚇人。

    想想一大群士兵,萬弩齊發,箭如飛蝗般射向敵陣,漫天箭影,從頭上飛落,那情形,是多麼的驚心動魄。

    想不到,我在她的影響下,對弓箭產生了濃烈的興趣,跟著她學了起來,這才知道,其中包含的學問,比想象中要豐富得多。

    “雷家三箭,是射出了三萬、甚至三十萬支箭以後才練出來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忽然會射箭,但既然跟弓箭有緣,在這裏,總要找點事做,那就好好練練吧。”

    我覺得也是這樣。

    她以木為材料,削了許多弓和箭,我慢慢的跟著練了起來。

    “山中方一日,人間已數年”,日子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直至有一日,她忽然呆坐在湖邊,看著湖水靜默了一個下午。

    “小方,我越想越不對勁。”她對我說。

    她覺得我的樣子不同了,不習慣叫我張釗,所以就叫小方。

    我有種特別的想法:她可能迷戀的不是我,而是那個張釗,所以不時偷偷看我的樣子,不時流露出痴迷的神情。張釗那幅畫,她到楊家村就開始看了,這幅畫陪著她長大,那張釗,只怕就是她的夢中情人。

    “她會不會又變成一個萬寅燕、萬玉燕,她們都有點精神病傾向……”同一個八字的人,是不是有各種巧合般的相同?

    我已覺得她這幾天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在這裏呆得悶了,想下山?”我問她。

    她搖搖頭:“怎麼會,我從小就在荒山野嶺中長大,又在楊家村那麼長的日子,早已習慣了寂寞和沉悶,倒是換了桂妹,就不太能閒得住。”

    那她可能想念桂妹了。

    “桂妹有孫偌照顧,那保證是安全又放心的。”對孫偌,我是一萬個放心。

    楊垂容也點了點頭:“孫偌當然可以託付終生,但是……張釗可能有問題!”

    我微震了一下,既為這個名字,也為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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