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鬼娃娃(二)
嗯……有點像小學生放學一樣的壯觀。
“我感覺這是要玩完的節奏啊!”陳百泉嗷嚎道。
“還不都賴你,讓你手欠,這不人家來複仇了!”閆紅建埋怨道。
那些鬼娃娃好像很記仇,第一個就往陳百泉那45碼的大腳丫上咬,陳百泉被咬得嗷嗷直叫,把那個小孩子踢飛出去,嘴裏還繼續剛纔的話題:“他們攻擊我們是遲早的事情,就像那虎門銷煙是鴉片戰爭的直接原因而不是根本原因……”
沒想到這貨的歷史學的還不孬,在這種危機的時刻還能還能扯出虎門銷煙。
“啊,這鬼東西咬我!你們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快來幫幫我。”閆紅建右手扣動班機,崩了那個嬰兒的腦袋,可是又有好幾個嬰兒爬上了他的背,張開黑乎乎的牙齒就咬。
可是每個人都自顧不暇,這些鬼娃娃戰鬥力雖然低,但是毒性強,人數多。
無數個鬼娃娃向我們撲過來,開始撕扯著我們的衣服,我不停地開手槍,可是還是抵擋不住嬰兒潮向我捲來。
考察小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混亂不堪,每個人手忙腳亂,尖叫聲和子彈聲此起彼伏。
但是大家還是自覺把彭先生,和谷景和等這兩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保護在中央。
一個鬼娃娃竟然爬上了我的手臂,開始撕咬,我吃痛,拽住鬼娃娃的頭髮往外拉,結果我一拉,頭皮連著頭髮被我拽了下來,我瞬間噁心得不行,一槍崩了它。
我們八個人又退回了岸邊,我現在竟然無比得懷念那條小船,不過一想到河底下的淹死鬼,還是算了吧。
大家都握緊了手槍,陳百泉拿起了微型炸彈,只有王文先拿著匕首。
“鬼娃娃戰鬥力不強,但是數不勝數,一旦我們疲憊了,或者是子彈沒了,他們就會圍上來把我們啃食殆盡,所以我們必須要速戰速決,等下我來開路,你們跟在我身,陳百泉在斷後,我們穿越這裏,到前面的高處。”王文先指揮道。
他說的高處是前方一個圓柱形的高臺,到時候我們爬上高臺休息一下也可以觀察周邊的出口。
不過那高臺有點奇怪,畢竟平底建起一個高臺讓人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我分神間,一個娃娃向我撲來,我覺得不妙,那個娃娃烏黑的指甲向我的眼睛襲來,它這是從暗處發難,我躲閃不及,當下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向我襲來,我愣在原地躲閃不得。
一道白光閃過,刀刃劃破了鬼娃娃的喉嚨,鬼娃娃直直地墜地,是王文先,其他人都嚇懵了,只有王文先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和這麼好的刀法。
“別走神,跟緊我。”王文先走到我前面,只見他刀起刀落間,刀光組成了一張網,鋪天蓋地形成了一個很好的防禦,所有靠近的小鬼被傷到後瞬間化作了泥人,我開槍時不時地把側面的小鬼給死。
“王文先,你使得一手好刀。”
“不,我的劍才叫使得好。”
“那你怎麼不用劍。”
“我的劍丟了,找不到它不使也罷。”
“哦。”雖然我對一個現代人喜歡使用劍有點奇怪,但是危及的局勢容不得我多想,我的心思轉入到了戰鬥之中。
刀光,槍聲一時間起伏不斷。王文先每走一步便倒下一群小鬼。
短時間內很快殺出一條路來,很快就走近了那個圓柱形的高臺。
圓臺真的是一個圓臺,沒有臺階,就是一個巨大的圓柱形柱子,但是很好攀爬,柱子是用青石板圍砌的,又由於時間久遠的緣故,已經被風化地坑坑窪窪,大家的腳踩著坑窪處作爲着力點,三下兩下爬到了高臺。
陳百泉爬到一半,當他右腳踩進石板風化的坑窪處,準備以右腳為發力點,邁開左腳往上爬的時候,估計石階風化太久不牢固,再加上陳百泉太重,石板直接崩碎,石屑和石塊嘩啦啦的往下落。
“他奶奶的啊啊啊……”陳百泉也往下墜,底下是涌動的鬼娃娃,這些鬼娃娃像是海浪一樣涌動,如果陳百泉真的跌入這鬼娃娃中,怕是一會兒就被啃食殆盡。
我來不及多想,一把拽住下墜的陳百泉,這一拉,也把我扯了下來,身體不受控制地下墜,幸虧長期在部隊裡訓練,我的左手在遇到一個石坑的時候就緊緊地扒住了,硬是阻止了我們下墜的趨勢。。
“陳百泉,你該減肥了哈,我估計我撐不了多久,頂多一分鐘。”我的手疼得厲害,陳百泉就足足有200斤,我也有130斤,而這些重量,全都要靠一隻手撐著,我能感到我的手開始從青石板上慢慢下滑。
我現在,就指望爬上去的人給我們援手。
“張釗,鬆手吧,讓我……下去吧,我不想連累你……”陳百泉道。
我覺得我們這像是在演苦情戲,就差配上感人的BGM,我瞅了一眼底下那涌動的鬼娃娃,堅定道:“要是撐不住了的話我會放手的,但是,現在不能,至少讓我撐到最後一刻,我們要好好活著……”
要好好活著……
我和陳百泉深情地對視,我知道,他肯定是被我這豪氣的話感動了,我其實自己也被自己感動了,沒想到我還能說出這麼高水平的話,我就這麼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直到……
“張釗,我發現我這裏也有一個風化的小坑耶。”
“你還不快踩上去!”
然後陳百泉把腳放進了石板風化的洞中,我也騰出來右手又扒住另一塊石縫。
耳邊鬼娃娃的尖叫聲不斷,陳百泉的聲音穿過那些吵鬧的聲音,極其洪亮道:“張釗,謝謝你啊!”
革命的友誼,在這一瞬間,更加牢固。
“張釗,其實我見你的第一眼……”陳百泉一邊哼哧哼哧的爬一邊道。
“別別別,我可不喜歡男人。”
“不是,我想說的是我看到你第一眼就不知怎的,雖然當時不瞭解你,但是總是覺得我們好像是作戰多年的兄弟一樣……”
“如果你不這麼拖後腿的話……”他一提到作戰,我就想起來我和他一起與巨蛇打鬥的場景,更是想起來他嗜睡的屬性。
陳百泉的話其實在我心裏泛起了不少的波瀾,沒想到陳百泉也是這麼覺得,我確實是覺得我和陳百泉像是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一樣,這應該就是緣分吧,其實這也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救陳百泉的原因吧。
我們爬上那個高臺,陳百泉就倒下了,“咣噹”一聲倒在了地上,我以為他是累的,就像疲勞了一天往床上一躺一樣,終於得到休憩了,便放鬆的一躺。沒想到他這一躺,便再沒了動靜,一群人才意識到不妙,急忙上前探望。
我才發現,陳百泉的一條腿自腳跟到腿根都已經黑了,但他竟然一聲也沒有吭,肯定是怕我擔心,一直生抗著,我卻一直在打趣他。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有點澀澀的,有點感覺對不起他。
“讓一下。”王文先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用繩子繫住的卷布,展了開來,竟然是一組針,王文先拿出來一根銀針紮在陳百泉發黑的腿肚上,又在陳百泉的脖子正中線往上摸,摸到凹下去的一個位置,使用大拇指指腹將此用力按住,直刺按住所在的下方一寸處。
過了一會兒,插在腿肚處的銀針變成了黑色。
“陳百泉怎麼還沒有醒呢?”我問,只見陳百泉眉頭緊皺,嘴裏發出害怕的吼叫聲。
“陳百泉,喂,醒醒……”他多半是做噩夢了,我準備把陳百泉叫醒。
“別叫他,這樣會驚到他,每個中了這個鬼娃娃的毒的人,都會勾起自己對孩童幹過的最可怕的事情,我把毒素都引了出來,等到他們自然夢醒就好了……這也算是對陳百泉的懲罰吧,因為如果沒有做傷害孩童的事情,便不會做噩夢。”王文先阻止我叫陳百泉的動作。
我聽了後急忙擼開胳膊,我也被鬼娃娃咬了,現在我的胳膊已經黑了一大片,尤其傷口處,黑的發紫,但是還沒有毒發,我毒發的慢是因為身上的傷口僅此一處,而陳百泉僅僅腿上就被咬了三四口。
我很驚恐地問王文先,這個能噩夢有什麼辦法破解嗎?
王文先搖搖頭,我苦笑了下,我其實也幹過一件非常後悔的事情,關於我的小外甥的。
當時2006年4月1號,姐姐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那邊出了點事情。我急忙問怎麼回事,姐姐告訴我說她懷孕了,但是孩子需要流產,因為我姐姐還是個為出閣的姑娘,而孩子的父親也就是她的前任男朋友了。
我趕到姐姐家的時候,才驚覺孩子已經有4個月大了,姐姐哭得撕心裂肺,想要我幫她打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