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封不樹？”我想起來了，的確是這樣。不封不樹，就是死後葬在地裏，上面不設標誌物。

    司機又用疑惑的語氣說道：“我們平時私下裏也議論，不是說我們都是黃炎之後嗎？如果夏商周，跟秦漢唐宋，都是同一個炎黃祖宗，那麼這些王陵的規模就算不同，葬式也應該差不多吧？當然，這只是私下亂說的……”

    我一聽，有點意思，人死後的處理方式，也就是葬式，如果是同一個祖宗的，應該很相近、相似，但象周人這樣的“不封不樹”與秦漢唐等“風光大葬”，那也差太遠了，不太合理。

    “難道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祖宗？”我也順著他的意思說。

    聽說蒙古族也有類似“不封不樹”的葬式，成吉思汗的墓，也不知道藏在哪了。

    司機聽到說到成吉思汗，也用力點頭，說：“如果單以這樣來看，說不定周人與蒙古族，才真是同一祖宗的，其他秦漢唐宋，又不一定是了……”

    我笑了，“我們兩個在這裏信口開河，要是有歷史學家聽到了，得將我們罵死。”

    反正四下無人，亂吹一通也不用負責任，更不用上稅。

    “那長長的、可能通到崑崙山下的地下礦脈盡處，那個棺材，裡面如果真的葬著一個人，這人倒也算是‘不封不樹’，就不知道這人是誰？又是什麼身份？”

    說著說著，天色越加昏暗不明，西京六月的雨水極多，象這般密雲不雨，烏雲壓城的情形，應該也很常見。

    “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要是下起大雨，路還真不好走！”司機說。

    “好！我們現在往東走，走到哪是哪，到了晚上，食宿都算是我的！”我望著這灰暗的天，周圍好象起霧了，正是這樣的環境，那些卦氣的感覺，也更為強烈。

    這些生氣，屬於木氣，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又沿著渭河以北這一帶，向東移動？我心裏很不解。

    從陰陽八卦的道理來說，這種卦氣的變動，是因為卦內的不平衡引起的，先天伏羲八卦是一個對位平衡的八卦，不會出現這種情形，而後天文王八卦，則在東北處有一不平衡點，也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現象。

    “這裏的渭河，橫穿整個關中平原，生氣就是沿著渭河移動的，說明，這裏南北兩側的卦氣，是分隔的，以渭河為分界，這不正是黃帝八卦的特徵嗎？！”想到這裏，我嚇了一跳，馬上仔細的對照著地圖看了起來。

    如果以西京為中心，渭河自西向東，橫穿而過，正如黃帝八卦的設定一樣，八卦中的南張，是水土金連環相生之勢，而整個北張是水木相承，這些生氣、龍氣，本質是木氣，正是沿著渭河的水氣移動的！

    關中平原，是一個黃帝八卦的設定！或者說，只有黃帝八卦的設定，才能導致這樣的卦氣流動結果！

    我驚訝地叫了出來！

    這時候，天上開始颳起了風，不大，但吹得霧氣一陣陣的自西向東吹去，天上呈現一條明顯的氣流帶！

    “這些日子，一直吹著這樣的風，有點邪門，但也有人說，這就是龍氣。”司機將車速放慢。

    “不錯，這是龍氣，也叫生氣！本質屬木，主生髮，從秦嶺某處地下噴涌而出，正源源不絕的涌入西京城中！這是真的！”我終於忍不住高聲說道。

    “你說什麼？這些傳聞是真的？”司機可能聽得很震動，車子輕輕的頓了一下。

    “這個關中平原，早在很古老的時候，就被設下一個古怪的八卦，這裏的陰陽卦氣流動，影響了這裏千萬年來的風水！”我心裏嘿嘿兩聲，要不是因緣際會，只怕也無法知道其中奧秘了。

    “雷先生，想不到你竟是個高人！”司機看了我一眼。

    “我不是什麼高人，只是因緣際會，碰到了些事，所以才領會得到。前段時間，我剛好在秦嶺絕處天浴，也看到了些事情……”我有點得意，脫口便說，說完就後悔了，不該如此隨意說及這些。

    “哦？你在秦嶺絕處天浴？還真是得道高人啊，真是看走眼了！”司機再次驚訝地說。

    “這終南山上，能人極多，我其實是滿山亂跑，差點沒凍死……”我只好這樣說，掩飾一下。

    司機也沒再說什麼。

    我們兩個看著車外的天氣，一路走出去，大約走了有兩三個小時，天將黑時，到了一處山頭，看著上面那些氣流，好象忽然停滯下來，流動的速度大大減慢，而且有凝結不動的勢頭。

    我心裏奇怪，忙叫司機停下來。

    “這是什麼地方？地形好象有點特別。”我問他。

    “這裏叫做嵯峨山，相傳老子有兩個講經處，一個是周至縣的樓觀臺，另一個就是嵯峨山頭臺。這裏還是大唐悟空禪師的故鄉……”

    司機比得上一個本地的導遊，張口就說出了這裏的資料。

    黃帝、老子、鬼谷子，還有什麼孫悟空……我搖搖頭，一時也不明白為什麼龍氣到了這裏，就停滯不動了。

    “除非有人在這裏做了些什麼，人為將這些龍氣堵住，但是，這可能嗎？”我皺著眉。

    “雷先生，又有什麼不對了？”司機好奇地問。

    “龍氣在這裏好象有停頓的跡象，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定有人在上面做了些安排……”我見他也不是個懂陰陽的人，就說了出來。

    “還有這等事？如果是真的，那令人吃驚得很！”他將信將疑。

    “我也只是猜測，是不是真的，沒辦法證明。這些事跟我無關，我到這裏，只是找朋友，看看古蹟，看看王陵，如果有機會，就買上件古玩，回去炫耀一下……”我笑笑說。

    說到這裏，司機卻說：“要是買古玩，千萬不能到王八王九那裏去！”

    我隨口道：“如果不到他們那裏，又該到什麼地方？哪間店鋪？”

    司機沉吟了一下，才說：“一路上，看得出你是個老實人，還有點本事，又帶著錢，是真心要買古玩的，我這纔敢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