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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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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入洞

    “這就是西北沙漠之耳啊,這裏就是前兩批隊員失蹤的最後位置。”彭先生沒有多說什麼,千言萬語也就凝成了這寥寥幾句。這種感覺說不清楚的,既可怕又神秘,既興奮又讓人哽咽。

    一行人來到西北某沙漠的中心地帶,發現是個天然的洞,但是這個洞口小的可憐,一旁長了許多不認識的草木,都已經枯黃,洞口下面還有風吹上來,颳得人臉生疼。

    彭先生拿起粉筆在洞裡做記號,沒有了電臺,彭先生準備用這種方法來提醒後人,單單薄薄的背影,手指夾著粉筆在地上專注地寫東西。

    外面留下了王萬軒,谷景和、兩人守在洞口,其餘人下洞。

    蕭萬能沒了電臺改行做了醫生,也隨我們下洞,他爹媽沒給他起錯名字,是個文藝兵會美術會跳舞還會雕塑,結果成了電臺聯絡員,電臺丟了竟然還醫術了得,那個醫術了得是他自己說的,我也不清楚。

    “大家把防毒服穿上。我們需要進洞裡進行水源取樣。”彭先生指導道。

    每個人穿好防毒服,看得出來,上頭也是盡心了,防毒服是按我們的身高體重量身定做的,儘可能的輕便,儘可能地為我們減少障礙,甚至比我們的衣服還要輕便。

    尤其是清秀挺拔的王文先穿著,把好身材展露的一覽無餘,我的腦海裏不知道怎麼地跳出一個極其文雅的詞——芝蘭玉樹。

    陳大化和陳百泉揹着個大行李,其他的人都揹着自己的工具包進入洞口,工具包是防水的,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揹包裡塞上了必備的物什,爲了防止沒電手電也是手動發電的。陳百泉圍著腰紮了一圈微型炸彈:“他奶奶的,老子誰也不怕,鬼來炸鬼,魔來炸魔。”

    然後大家就進了洞裡,行了20米以後,回頭看洞口的陽光就變成了一個光點。

    光線開始昏暗。

    “啊啊啊,我好像踩到了一個人。”陳大化發出了嚎叫。

    大家急忙把手電照向他。

    一個死去的人側躺在洞邊上,因為靠近洞口且通風,沒有腐爛。

    他好像極力往洞口爬,明明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但是卻死在了洞口20米處,極其的諷刺,極其的可惜,更極其的怪異!

    他身上有一個紙條,用血寫的,字跡歪歪扭扭的,應該是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寫的。

    “不要……進洞。”

    他最後寫下這個訊息,是爲了警醒以後的人。

    “他是……第二批考察隊伍的。”王文先在死人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定位器,上面刻著“第二考察小組。”

    大家都紛紛向他行了個禮,王文先卻在死者的鼻孔、耳朵裡塞了硃砂。

    “你這是在幹什麼?”馬半仙非常的好奇,他非常痴迷於這些神秘的東西。

    大家也非常好奇,支著耳朵等待著王文先的回答。

    可惜王文先沒有回答,大家也不好再問。

    “願這位同志走好,也感謝這位同志的提醒。”彭先生哀悼完這個死者又回頭看向我們,“爲了華國,爲了人民,爲了死去的這個隊友,我們還是要繼續前進,好聽點是生死未卜,難聽點是有去無回,有誰不想去的可以再回洞口。”彭先生問道,他的目光極其的溫和,似乎在說,退縮也無所謂,也是可以原諒的。

    沒有一個人退縮,隊伍又繼續前進,能看得出來,每一個人都是害怕的,但是每一個人都一腔的熱血,自己的私慾是小的,更大的是報效祖國的那份熱枕,你們可能不知道,世界上總有一群人默默無聞地在為祖國做貢獻,他們大多數不能和親人見面,甚至因為工作的原因不能組建自己的小家庭,他們因為做的事業具有保密性,犧牲了也沒有榮譽稱號,甚至屍骨都找不到。

    而我們,僅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像塵埃一樣小的部分。

    “長官,你說我們會遇見什麼呢?”陳大化聲音帶著戰慄。

    “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黑暗中看不清我的臉,但我一字一字鄭重其事地說。

    陳大化沒有迴應,而是‘哼哧’‘哼哧’地悶頭前走。

    再往裏走,就開始黑乎乎地看不見了。

    走了一會兒,洞內的空間變得狹小和曲折,再往前走幾步,便沒有了路,只有一汪池水。

    “沒有路了。”蕭萬能道。

    “路在水下。”彭先生蹲在池水邊用手燈打量了一會兒。

    “彭先生,你怎麼知道的?”我不禁好奇地問道,這四周都是黑乎乎的石壁。

    “這一池子的水清澈見底,說明是活水,肯定有源頭,所以我們順著水底走,就一定能走通。”彭先生解釋道。

    彭先生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儀器,測試出水質正常,便拿出粉筆寫道“第三考察隊於華國2018年5月12日在此下水前進。”字跡蒼勁有力,甚是好看。

    每個人把頭上的燈開啟,把揹包裝進防水袋裏,腋窩夾著強光手電,蓄勢待發準備下水。

    “爲了以防萬一,大家一個一個地下水。”彭先生率先下水。

    緊接著是王文先,接著是我,我後面緊接著是陳大化,他緊緊地貼著我,我覺得我往後倒一步就能踩到他的腳,後面的我就不清楚是誰了。

    這個水非常冷,寒氣往骨頭縫裏鑽,要不是防毒服稍微保一下體溫且防水,真不知道該會凍成什麼樣子。

    試探著在水底走的兩三步,頭還能伸到水面,可是越往裏走,河道越窄,剛開始,還能允許兩三個人透過,後來只能允許兩個人透過,後來只能允許一個人透過,而且還得側著腰彎著身子。

    到最後,水已經很深了,大家只能潛水過去。

    我深吸口氣,一個猛子扎到了水底下。

    手電在水下的亮度極其有限,只能照亮一小塊地方,我感覺到有人在我耳邊吹了口氣,剛開始沒覺得什麼,突然仔細一想,那個狹小的水底只能允許一個人透過,把我嚇得一個激靈,往邊上瞅了瞅,原來是水泡兒,緊接著水泡又“咕隆”一聲,而且腳底下也有不斷上升的氣泡。

    水道很長,我感覺憋的要命,就在我感覺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王文先把我拉出了水面,陳大化也在我後面出來了。

    “我們出水了啊,其他人呢?”

    王文先道:“在後麵呢,應該快了。”

    我一看,我們竟然在一小塊凸起的岩石上,周圍還是水。

    “嘩啦”一聲,陳百泉從水裏游出來,我急忙把他拽到岸上,他大口喘氣。

    “這麼長時間纔出來,看來你還是游泳的好能手。”我道。

    “遊著舒服,所以就多泡了一會兒。”冷得鑽骨頭的水竟然遊著舒服,陳百泉就是與衆不同。

    這個時候,馬仁文和閆紅建也從水裏出來了,王文先拉他們出水。

    我閒著在旁邊繼續問陳百泉:“水這麼冷,直接扎骨頭,也就你覺得舒服。”

    “冷?!”陳百泉閆紅建馬仁文異口同聲道。

    “明明很溫暖!”陳百泉反駁道。

    “燙死了!”馬仁文道。

    閆紅建又諷刺道:“對啊,水這麼燙,陳百泉你的皮是有多厚啊……”

    隨後蕭萬能、包紀纔出水,兩人的面板紅彤彤的,看來水真的開始熱了。

    想起水底下的騰起的水泡,越來越熱的水,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大聲喊道:“快跑,大家快離開這裏。”

    大家雖然不知道什麼狀況,但是看見我一臉驚恐的表情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紛紛跳下水和我一起奮力地遊。

    我把手電咬在嘴裏,水裏的溫度現在竟然非常地燙人,如果我們不游出去,就會活活地在這裏被煮熟,雖然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斃,但是也不知道對岸什麼情況,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我當時的恐懼達到了極點,人在黑暗中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會習慣性地走一個半圓回到原點,更何況游泳!

    幸運的是,我竟然摸到了岸邊,上了岸,抵達了另一個巖洞。

    大家也陸陸續續地爬上了岸,暫時獲得了安全。

    “他奶奶的,老子差點兒被煮成了餃子!”陳百泉那身白胖的肉已經泛着粉紅。

    彭先生一邊喘著氣一邊道:“多虧張釗發現得及時,原來,這地下有一個......一個巨大的空間,這池子水滲到了地下……產生了巨大的壓力差,因為我們的進入,擾亂了相對平衡的壓力差,地熱上涌,水快速加熱,如果我們要是晚上來一步,就真的變成了餃子了!”

    閆紅建一改往常的嬌滴滴的模樣仔細觀察了這個巖洞一會兒,道:“我們還需要快點撤離這裏,你看剛纔的洞口的岩石被燒裂了,四周也有硫酸,一會兒肯定會發生爆炸,我們在這裏也得受波及!”

    大家累得夠嗆,但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收拾一下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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