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幫鄭悅把她父母的屍體送去醫院。

    剛出了圖書館大坑，就看到周谷領著一群三藩市民眾堵在周圍。

    徐坤詫異的跟歐陽凌對視了一眼。

    周穀神情激動的高舉著手，撲通一聲就給徐坤跪下，“神人！神人啊！請您幫我看看，我老父親在那邊還好嗎！？”

    跟在他身後的那些民眾也跟著齊刷刷的跪倒一片，七嘴八舌的求徐坤“辦事”。

    真真的拿他當成有道行的神人了！

    徐坤搔了搔臉頰，乾笑道，“你們可能是誤會了，我不是什麼神人，你們這麼搞得我都不自在了。”

    “徐先生，您不用遮掩了，我們都看到了。”周谷一副虔誠的望著他，“剛纔就在這裏，您跟歐陽先生突然就出現，而且而且……還那些東西見到你們之後馬上就消失了。”

    “這話不能這麼說……”徐坤不覺得別人這麼崇拜有什麼好的，反而看著那些人崇拜虔誠的目光，讓他心裏瘮得慌。

    歐陽凌暗中碰了他衣角一下。

    砰！

    徐坤放在口袋裏的玩偶突然蹦出來，發出一陣煙，元宵就這麼憑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圓圓胖胖的元宵抱著檸檬味的薯片，坐在地上吃得很開心，絲毫沒察覺到事情不對。

    周谷跟那些民眾的眼睛發出狂熱的光，好似他們不是人，而是一頭待宰的豬！

    徐坤腳底竄起涼氣，強撐著笑臉面對周谷等人，微微往歐陽凌方向側身，“現在該怎麼辦？”

    歐陽凌淡漠道，“現在你越解釋只會讓他們更狂熱，不如不解釋。”

    “……說的也是。”徐坤乾脆就頂住神人的尊稱，握拳抵脣乾咳了兩聲，“你們先起來。”

    周谷怔了好一會兒，忙不迭招呼其他人站起來，一雙雙眼睛跟大燈籠似的盯著徐坤。

    徐坤下意識的往歐陽凌身邊湊，“接下來……你說！”

    歐陽凌眼底劃過一絲淺笑，甩袖上前，眸光清冷的掃過眾人，“爾等各自散去，萬事皆有定數，明日可帶著心願過來，但提前說明，能幫則幫，不幫便是命數，不可強求。”

    眾人激動的跟過大年一般，不停地對著徐坤三人鞠躬，千恩萬謝的三三兩兩結伴走了。

    歐陽凌叫住周谷，“周谷，你找兩個人送鄭悅回醫院。”

    “是，歐陽先生。”周谷這會兒對他們的態度，已經低到了塵埃裡，舉手投足都是一股子信徒味。

    徐坤無力扶額，這都叫什麼事啊？

    回到歇腳的帳篷。

    徐坤翻開《子不語》找到有關於“一目五先生”的部分。

    浙中有五奇鬼，四鬼盡瞽，惟一鬼有一眼，群鬼恃以看物，號“一目五先生”。遇瘟疫之年，五鬼聯袂而行，伺人熟睡，以鼻嗅之。一鬼嗅則其人病，五鬼共嗅則其人死。四鬼倀倀然斜行躑躅，不敢作主，惟聽一目先生之號令。

    翻來覆去看了好幾回，徐坤嘖道，“這不就是四個瞎子跟一個獨眼人合謀犯罪。”

    這上頭怎麼沒有那個詭異的眼睛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