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

    鄭悅的祖先似乎是不打算履行之前的承諾，“你想要錢，我給你錢，你想要人，我這些個兄弟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不能給你！”

    白袍人微微抬手，手腕從大大的袖口露出，上面印著一個黑色印跡有點像乾枯的樹。

    就好像……

    好像歐陽凌眼裏的那些枯樹！

    徐坤轉頭緊盯歐陽凌，眸光銳利逼人，“你跟他什麼關係！”

    “仇人。”歐陽凌斬釘截鐵，“我的這雙眼睛就是拜他所賜。”

    “不可能，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你怎麼……”徐坤想起他一舉一動透著古舊的氣息，登時腦海裏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歐陽凌輕輕頷首，“我活的比他長很多。”

    “……”徐坤拒絕接受訊號，僵著脖子轉過去繼續看白袍人跟鄭悅祖先。

    鄭悅的祖先只是普通人，就算有權有錢那也只是個肉體凡胎，根本不是白袍人的對手，很快就屈服了。

    又是一個夜晚，那些年老計程車兵們統統在睡夢中死去，只有他還活著。

    白袍人進了人跡罕至的後山，站在一片濃黑的背景前衝着徐坤等人的方向輕輕擺了擺手，再轉身人便消失了。

    在他消失的瞬間，半空中出現一個偌大的黑洞，把徐坤等人吸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

    徐坤以靠在歐陽凌的懷裏的姿勢，穩穩站在三藩市圖書館舊址的深坑當中。

    鄭悅就沒這麼幸運，整個摔在地上姿勢有點扭曲。

    另外一邊……

    鬼魂們圍繞著的鄭悅父母被它們漸漸亮起光芒隱沒。

    光芒驟亮，下一秒往天空炸開，像煙花散落在半空消失。

    鄭悅父母的屍體平靜的躺在空地上，臉上帶著釋然，似乎也跟她一樣經歷了哪些鬼魂們的記憶。

    跪在他們的身旁，鄭悅淚流不止，堅定道，“爸媽，你們放心吧，我會替我們家恕罪的，我會救更多的人，當一個好醫生……”

    徐坤抬手抹了把臉，嘆氣，“雖然知道他們罪有應得，但我這心裏還是不舒坦，你看人家鄭悅，才二十多歲就剩下她一個了。”

    “你喜歡她？”歐陽凌神色不愉。

    “……”徐坤無語，“我這是人道主義關懷，什麼喜歡不喜歡，太膚淺了你！”

    盯著看。

    看到徐坤頭皮發麻，擺手道，“大哥，別這麼看我成嗎？我真不喜歡鄭悅，真心的，人家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我下的去手嘛我！”

    歐陽凌淡漠的收回視線，轉手遞了一本書給他。

    “什麼玩意兒？”徐坤低頭看。

    粗線縫邊，暗藍色封面上寫著“子不語”三個字。

    徐坤瞪大了眼，看了看歐陽凌，又看了看手上的《子不語》，“你從哪來的？！”

    “分開找鄭悅的時候，我在一戶人家偶然發現了它。”

    “不是碰不到東西嗎？”

    “我碰得到。”

    ……

    徐坤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行，你厲害。”

    人家道行深，人家厲害，人家牛X，你能咋地！

    饒是這樣，徐坤還是氣不過踹了他一腳，把書往外套裡一塞轉身就走。

    歐陽凌也不在意，頂著有腳印的長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