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炊餅神器
麪人一次又一次地被石磨磨成了碎屑,又一次再一次地變化成陳墨的樣子,代替受刑。
張良木木地盯了半天,最後摸陳墨的身子“上下其手”起來。
“還有炊餅沒了?也給我分點兒……難不成炊餅纔是過關斬將的究極神器?誒?那為什麼武大郎還會被西門慶弄死呢?”
張良嘀嘀咕咕的,反正陳墨是一句沒聽懂。
從張良身上,陳墨瞧見了尤川嶽的影子。
他們似乎是同一類人。
講著讓人聽不明白的話,做出讓人搞不清楚的事。
張良“動手動腳”的時候,陳墨卻發現了麪粉流動的痕跡……
從麪人身上掉下來的部分透過一條連在石磨上的細長竹管撲簌簌地流走。
再細細觀察,就可發現,每一樽石磨上都串著竹管。
竹管的末端漸漸聚合到了一起,從石磨磨下來的碎屑匯入至一條更大的竹管。
陳墨又聽見了鳥兒的啁啾。
他站定不動,用心聽著,聽著……
他察覺到了不同之處。
之前,陳墨打從第十八殿出來後,的確也時斷時續地聽聞到這鳥兒的叫聲,可聽聲識情緒,小鳥的啼鳴雖是婉轉,卻也充斥了哀慼。
就好似一曲思鄉的孤寂笛音,又或者是低低的哭泣,聽者也是心下爽快不得。
陳墨是真的不懂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在乎這鳥聲中飽含的感情呢?
可是,就在麪人被磨掉的碎屑流入竹管之後,小鳥的聲音發生了變化——
啾啾啾,啾啾啾,是在歡唱,是在欣慰。
陳墨不禁問道:“你沒有聽到鳥聲嗎?”
“啊,是有鳥叫。”張良迴應道,“那又怎麼樣,區通途殿主養得寵物唄,養藏山的鳥很多啊,林子大了,本來什麼鳥都會有……這還用得著你提醒我?“
“不是的,不是啊,小鳥的聲音不一樣了。”
“我去,不愧是炊餅俠,思考迴路不是我等人類能夠理解的……大哥,你是來看鳥的,還是來闖關的,你管它唧唧唧還是喳喳喳!”
張良又重複了一遍“看鳥”,自娛自樂地噗嗤笑出聲來。
就這麼一走神的功夫,陳墨儼然甩開他往後殿更深處走去。
“好奇心害死貓!”張良攔不住了。
陳墨不曾停下步伐,只是不解地反問:“為什麼我的好奇心會害死貓?這裏也沒有貓啊?”
張良覺得自己就是一隻炸了毛的貓。
這是穿越者和土生土長者之間的代溝嗎?
越往第十七殿殿內而去,就越發古怪了。
走廊居然如同管道,細細長長,一踩上去腳底下還是軟的……
“用不用哥們給你個火?”指響清脆,就見張良大拇指指尖上燃起了小小的橙色火焰,“嘖,Zippo在手,媽媽說,再也不怕我走夜路了……”
調侃的話音未落,就聽陳墨噓了一聲。
“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眼睛,卻是我給你帶來了光明,你竟然噓我?”
“不是的,不是啊。”陳墨抬手一摸,又放到鼻端聞了聞,“你沒有聞到一股酸味?”
張良仰頭望了一圈,頓時他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擺子。
“我不光聞到了酸味,還聞到了消化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