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新案子
我進入警局的頭幾天沒發生什麼大事,一夥人無聊得開始翻以前的十大迷案。
卷宗蓋在臉上,鼻子上都是紙張放久了以後的澀味。
我拿開卷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隊長從我旁邊過來,問我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把卷宗展開給他看,悲痛欲絕:“我懷疑寫卷宗的這個人漢字是和英國人學的。”
隊長將卷宗轉了個向,說道:“不,應該是和日本人學的纔對。”
這有區別嗎?不都是看不懂?我與隊長對視一眼,默契的放下卷宗。
看看時間,已經是快要下班的時候了,我伸了個懶腰,剛想問隊長何路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何路張開嘴巴,這時候恰巧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我一眼,臉上的興奮散去,舉起的手在空中劃過一個遺憾的弧度,轉身走向電話,還不忘回頭和我說:“等我回來。”
我等了半天,沒等到他回來,心裏覺得有點奇怪,大跨步過去找他。
何路已經掛了電話,他將手抵在下巴上,看著虛空出神,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圈,他並沒有反應。
我又大聲的叫何路,他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差點沒將我推開,幸好我機靈,自己躲開了。
我問何路發生了什麼,何路看著電話,聲音低沉的講述了起來。
電話是從合費鎮打過來的,報案人是一個男人,他說他在自己家裏發現了屍體碎片。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出車。”我一拍何路的肩膀,拎著他往外走。
何路長嘆了一口氣:“我就是在想這個。”
“什麼?”我剛剛在想案件的事情,這是我進警局以後的第一個案件,必須得好好對待,做出點成績來才行。沒聽到何路說了什麼的我疑惑的轉頭看他。
何路說道:“警局裏沒有車了。”
我頓住了,合費鎮離警局的距離可不短。
“怎麼就沒車了?”
何路擰著眉頭說市裏有個大人物來了,警局裏的車輛都被調走了。
“開我的車吧。”何路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的對我說。
那時我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樣,直到我看到了他的車。
女式腳踏車,還是鳳凰牌的,要不是何路幫我許多,我一定會掉頭走人。
最後,還是隊裡的一個小幹員將自己的車子貢獻了出來,我們這才得以去合費鎮調查。
路上沒有什麼車,我將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在公路上飛馳起來。
“啊啊啊——”法醫抓著何路的大腿一邊掐一邊尖叫,我不忍的用餘光瞟過去,何路面色猙獰,看樣子是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願上帝保護你,阿門。我在心裏給何路畫十字。
“你冷靜點。”另一個小警察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我深以為然的點頭:“沒錯,你們都冷靜一點,這是個大案子,我們都要嚴陣以待。”
“我們是想讓你冷靜點!”眾人異口同聲的對我吼道,“你看油表都要爆了!”
我一看,還真的是開得太快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說道:“我儘量慢,但是這事耽擱不得啊!”
等下車的時候,眾人頂著一頭亂髮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我把自己的雞窩頭拍平,看著敞篷車嘆了口氣。
“進去吧。”何路咳嗽兩聲,正經了起來。
我們跟在他的後面,敲門後就被一個滿臉鬍子的中年男人給帶了進去。
中年男人說自己就是報案的人,他是個話癆,進去以後就一直拉著何路講自己有多害怕,講他看到屍體以後連眼睛都不敢閉上,一閉上就是那血腥的模樣。
何路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笑容乾巴巴的說道:“你冷靜,將事情給我們講清楚。”
中年男人嘟囔半天,還是在抱怨,一點實用的話都沒有。我看向法醫,對著他使了個眼色,法醫會意,對中年男人提出要去看屍體。
中年男人終於閉上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在前面給我們帶路。
何路向我投來了感謝的目光,我露齒一笑,搭著他的肩膀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後。
在接下來與中年男人的交談中,我們知道了他是一個屠戶,是在給自己的豬餵食的時候發現屍體碎片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豬圈裏突然就有了這些這個東西。”屠戶向我們哭訴。
我們跟著他來到豬圈。法醫嫌棄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他戴上專業用具,仔細的檢查被屠夫撈出來的屍體碎片。
屍體碎片剩下的已經不多了,不過這難不倒我們的法醫,他是專業的。
在法醫檢查的時候,我和何路繞著豬圈走了一圈,檢視這邊的環境。
並沒有什麼值得特別在意的,屠戶一直跟在我們的身邊,也不說話,就是聽著我們兩個講話。
而後,法醫初步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他站在豬圈那邊對我們招手,讓我們回去。
我們幾個快步走了回去,法醫正在將屍體碎片裝起來,對我們解釋道:“經過初步的鑑定,被害人應該是個男性。”
“看碎片的分離程度,他應該是被人切碎丟進豬圈裏餵豬的。”法醫一邊說一邊給我們展示屍體碎片上的傷口。
“死亡時間呢?能看出來嗎?”我問道。
法醫搖了搖頭說道:“屍體混雜了太多的東西,現在還看不出來,具體的情況要等帶回警局檢查後才能知曉。”
“辛苦你了。”我讓法醫下去休息,讓人將屠夫叫來面前。
屠夫一看到就豬圈,臉色就變得很難看。我想他應該是想起了發現屍體碎片時的情景。
雖然內心感到很愧疚,但是爲了能夠調查清楚案件,我讓屠夫仔細的回想他發現屍體碎片的過程。
這是一個讓屠夫為難的請求,他哀求似的看著我:“警察先生,這件事和我沒關係啊,我只是發現了屍體!”
“我也有及早報警啊!”他晃著頭,眼睛裏都是抗拒。
何路搔搔頭,對我說道:“讓我和他聊聊吧。”
我點頭:“那就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