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對戰
憤怒,挫敗這些負面情緒充滿了我的整個大腦,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在這種情緒下,我不知道從哪裏又突然生出一股力氣來,竟然一鼓作氣,手臂發力長刀一震,竟然硬生生的抽出了被瘋屍抓在手裏的長刀,瘋屍也被我甩在了一邊。
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在一個人情緒處於極端的時候,這個人就會爆發出巨大的潛力來。我是這樣,諸葛蘭心也是這樣。
可是實力上的差距終究不是情緒導致的潛力的爆發就可以彌補的上的。尤其是在情緒極端的情況下,每揮出一刀,甚至是走一步,都要耗費比平時多兩到三倍的能量。
瘋屍的速度又提升了,剛剛還能有預警的我現在只能完全的憑藉着身體的反應速度來抵擋來自瘋屍的攻擊。
瘋屍已經快成了一道道的殘影,如果只憑借肉眼,我根本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瘋屍。
情緒是很消耗體力的,情緒帶來的作用也很快被更加負面的作用抵消掉,我虛弱的很快,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我都覺得連呼吸都是一種累贅了,渾身痠痛,手裏長刀更是沉重的要靠著自己咬牙才能夠勉強遲鈍的揮舞起來抵擋著瘋屍的攻擊。
和我恰恰相反的是,瘋屍越來越靈活,也越來越輕盈了,甚至仔細的看過去,連它的那些原本僵硬的關節也可以活動了,青灰的臉色也逐漸的恢復成一種偏向於不正常的蒼白色,眼睛雖然還是可怕的血紅色,但是裡面的那種空洞在漸漸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醒和靈智。
疲憊強迫我慢下來,但是我的腦子卻清醒了不少。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了瘋屍氣息的變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瘋屍的殭屍的那種獨有的死氣竟然漸漸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活氣,但是這種活氣並不強烈,因此給我一種和諸葛蘭心極其相似的感覺。
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個瘋屍,或許不能稱之為瘋屍了,更不能把它叫做怪物,因為它現在也成爲了和諸葛蘭心一樣的東西,是一個活死人。
與此同時,在一邊一直默默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的蘇清瑩也皺起了眉頭,想必是和我一樣,也發現了瘋屍身上微妙的變化。
只是我離得比較遠,沒有聽清楚蘇清瑩低聲的呢喃:"奇怪……殭屍也能死而復生嗎?還是說……是……借屍還魂?"
想到了自己的猜測,蘇清瑩渾身忽然間顫抖了一下。
既然死人不能復生,那殭屍就更不能了。所以她說的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可能,也是唯一的可能性。
這個瘋屍的的屍體居然被另外一個靈魂給侵佔了?瘋屍的外殼裏居然存在了一個靈魂?
但是蘇清瑩思考的時間並不剩下太多了,因為我已經到極限了。
真的太累了,我連呼吸間都帶著一股子的血腥味,肺和心臟的疼痛也很好的闡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撕心裂肺,除此之外,我的渾身上下都是麻木的,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包括我的大腦,也處於了一種疲憊的麻木狀態,就連瘋屍那雙指甲足足有十釐米長的手幾乎要抓到我的眼睛,我的大腦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甚至連眨眼的反應都沒有。
尖喙一般的指甲在離我大概不到一釐米的時候,停了下來。在我的視野裡,以指甲的最尖端為一個明顯的點,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本來以為自己是死定了。
但是沒有,瘋屍就這樣詭異的停下了。
緊接著,還沒等我僵硬的大腦反應過來,瘋屍就已經又收回了手,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瘋狂的逃竄。
那裏是西川屍門的廢墟,是西川屍門的最深處,西川屍門最大秘密的潛藏點。
我疲憊至極,危機感解除的第一睡覺,我就覺得自己的腿一軟,整個人就"噗通"一下坐了下去。
不管為什麼這個瘋屍為什麼明明有殺我的能力卻放過我,不管它為什麼會突然變成活死人,不管它為什麼飛快的逃走了,明明是個活死人還要去西川屍門的廢墟。反正我都已經是快要死過一次的人了,對於生死都已經不在乎了,就更不會在乎其他的事情了。
但是接下來看到的人卻打消了我的這個想法。
看著瘋屍遠去的地方,我竟然看到了長髮青年虛弱的身影,並且,距離我們還不算太遠。
長髮青年明顯也是受了傷的,走的很慢,右腿還拖在地上,步履蹣跚一瘸一拐,氣息也很微弱,不然我應該早就察覺到他了。
做為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他居然沒死?!並且還好運的找到了沒有瘋屍的洞口逃出來了?
這不科學!更不公平!
對,後面一系列的麻煩和事情,包括牧沉的犧牲和死亡,都是由長髮青年在推波助瀾。
如果不是他,我也就不會知道那個組織的一切,牧沉也不會鋌而走險,就更不會發生後面的這一切。
但是作為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他害死了那麼多人,他自己居然只是受了傷?
長髮青年顯然早就知道我們在這裏,且不說我們這麼多人的氣息都在,就算是被削弱了也不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吧,更何況剛剛我和瘋屍的動靜鬧的那麼大,就算是一個聾子,也應該聽得見了。
彷彿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一般,長髮青年臉色陰沉轉頭的和我對視,沒有一絲一毫怕了我們的意思。
喘了幾口氣,我用長刀撐著地面,緩緩的站了起來。雖然艱難,但是我還是在長刀的支撐下,一步一步沉重的朝著長髮青年走了過去。
似乎是知道自己也逃不掉了,長髮青年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我慢慢的一步一步走過來,陰沉如水的臉上,慘白的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微笑來。
短短的上百步路,我走了將近十分鐘才走完,站定在長髮青年的面前,我舉起了手裏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