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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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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秘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彷彿是已經在持久的死寂裡走過了亙古一樣,牧沉終於停下了腳步。

    這裏已經是一片漆黑了,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因此我完全看不清楚牧沉的動作,牧沉在停下來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麼,讓我猝不及防的一下就撞到了牧沉的背上。

    牧沉依然站的很穩,但是我能夠感覺到牧沉的動作,牧沉的肩膀運轉,肩胛骨微縮,已經抬起了手來。

    西川大殿我不是沒有來過,因此憑藉印象能夠隱隱約約的記起來這裏是兩把沉重的座椅。當時我還暗暗的吐槽過不知道這種玉石椅子到底是怎麼焊在地板上,但是現在我突然發現,椅子只是太沉了而已,根本沒有焊在地板上。

    而牧沉只憑藉着自己的兩隻手,就硬生生的把大概有幾百斤重的椅子給推開了。

    問我我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椅子的下面居然不是和周圍一樣的漢白玉地板,而是一塊纂刻著無數符籙的青銅板,那些符籙在空氣裡散發著耀眼赤色的光芒,彷彿是正在融化的青銅一般,刺的我的眼睛有些發疼。

    然而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牧沉把椅子推開了之後,那些躁動不安的符籙就再次平靜了下去,變為柔和的光芒,在青銅板上纂刻的符籙裡緩緩的流動著。

    那些東西好像是對於牧沉有些奇怪的反應……

    還沒等我思考,牧沉就又開始說話了,把我從思考里拉扯了出來。

    "接下來就只能靠你了。"牧沉抬眼看著我,近乎純黑的眸子裡完全看不清楚任何情緒,但是在光芒下亮晶晶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偏執的危險瘋狂:"如果我開的話,就只能靠著暴力破壞掉它了。你也不想驚動其他人吧。"

    我心裏暗自嘀咕了一聲,這青銅板看起來很結實啊,剛剛見識過了牧沉兩隻手推開幾百斤的椅,我就對正常人類的承受範圍產生了懷疑。

    不管牧沉是不是正常人類,最起碼我發自內心的認為這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夠乾的出來的,最起碼得三四個我才能推的動。

    而且這玩意貌似我也得用暴力破壞吧,畢竟是青銅的,看樣子還真是結結實實的鑲嵌在了整塊的漢白玉里。我還覺得我真的難以破開,還不如讓力氣幾乎變態的牧沉來。

    誰知道我抱著嘗試的心態,剛剛把手放在青銅板上,還沒來得及用力,就看見那些歡快流轉著的符籙突然間頓了一下,緊接著彷彿瘋了一樣,還沒等我完全反應過來,就看見符籙裡赤色的東西加快了速度,宛如游魚一般流動,甚至留下了殘影來,快速的勾勒了一遍青銅板上所有的符籙,最終歸位,把所有的符籙都覆蓋上了薄薄的一層赤色的液體。

    我摁在青銅板上的手能夠感覺到青銅板的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的運轉著,耳畔邊響起了細微的機械聲。

    青銅板以太極陰陽的圖案一分為二,緩緩的開啟露出了下面的東西。

    下面是一片燈火通明,,即使隔的很遠,我也能夠看清楚那些昏黃的亮光,灼的我的眼睛又是一陣刺痛。

    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架安在牆壁上的鐵質梯子,梯子上面滿滿的都是鏽跡。

    牧沉似乎有些激動,搶先我一步,也不顧梯子上的鏽跡和厚重的灰塵,踩著梯子爬了下去。

    我只能跟著,在後面重新關上了青銅板,也爬了下去。

    一條又一條窄窄的長廊上,對稱的分佈著一排又一排的小房子,整整齊齊的極有規律。

    這些小房子排布的極其整齊,宛如工工整整的蜂房一般,令人舒適莫名,卻也覺得有些詭異不安。

    這是我看到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的第一感覺,從我的心底莫名的騰盛起一股極其不詳的感覺。我的第一直覺一向是極其準確的。

    大概是這種房間太像是那些電視劇裡日本地下的實驗工廠一樣,無論是昏黃的燈光,還是泛黃的漆著暗黃色漆的帶著沉甸甸大鎖,寫著大大的紅色的數字號碼的鐵門,還是空氣裡壓抑的氣氛,飄蕩著的塵土的氣息……無一不讓我覺得壓抑並且沉重。

    但是顯而易見的,牧沉並沒有和我一樣的感覺,而且恰恰相反,他和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牧沉站在鐵質梯子的下面,帶著狂熱的陶醉深深的吸了一口這裏的空氣:"我回來了……"

    "這是哪裏?"我也從梯子上跳下來,站在牧沉的身後問。此時此刻,我突然開始心慌了,甚至有些害怕,有些後悔跟著牧沉來到了這裏,彷彿是揭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傷痕一般。

    "這裏是我的全部。"牧沉的聲音裡竟然帶了些許的哽咽和激動:"這就是我選擇西川屍門的原因,這裏隱藏著西川屍門最大的,也是最後的秘密。"

    從我認識牧沉開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牧沉這種激動到失態的樣子。

    牧沉也彷彿只是在自言自語,絲毫不顧看我一眼,轉身就往前走去。

    周圍依然是一片死寂,只有牧沉和我急促的腳步迴盪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蕩起無數的灰塵。

    只不過,我越是跟著牧沉往前走,內心就越是恐懼不安,似乎潛藏在人性裡最深層的恐懼都在被一點一滴的剝開,赤,裸裸的展開在我面前,根本無法抑制,讓我想掉頭就走。

    不過短短的幾十分鐘的路程,牧沉越走越是激動,到最後幾乎變成了癲狂的狀態,我則是努力的抗拒著從心底發出的恐懼感,死死的抑制著掉頭就跑的慾望,機械性的跟著牧沉走在走廊裏,最後停下了在一間房子面前。

    "就是這裏。"牧沉的呼吸都粗,重了許多,連伸出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足以看出牧沉是有多麼的激動。

    而我則已經反被恐懼死死的壓制,連呼吸都覺得艱難。內心一直在叫囂著去阻止牧沉,不要開啟門,不要再往前走了。

    不要!不要!停下來!

    彷彿有什麼讓我恐懼到極致的事情,就要這麼發生了。但是現在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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