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皮圖畫
塗蘇收拾好診所,感覺自己都也有點餓,畢竟這具身體是人類的,是人就要吃飯補充能量。看著床上的露腿美女,決定使用屬於人民的,屬於店主的權力——“美女,有興趣做晚飯嗎?”塗蘇跑過去親切的問候同志,臉上還帶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微笑。
“我不吃飯,所以——不做。”靜靈表示很拒絕。
塗蘇走在大街上,找一個能吃飯的地方。說實話,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吃飯方式。
他走進一家昨天剛開的新店,這是個小飯館。老闆是一個妹妹,穿的很漂亮,身材長得也很突出,曲線分明,看來這裏的生意很不錯吧。
這位老闆自己兼廚師和服務員,顯然這家飯館裏只有她一個人。她服務的也很熱情,很快,一碗牛肉拉麪就端上來了。
“妹妹叫什麼名字啊?”塗蘇輕率的對老闆問道。
“先生,我叫白欣。您是試試飯菜,看合不合口。不喜歡吃的話,我給您重做。”女老闆想了一下很認真的回答。女子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風情。
“你一個人不害怕嗎,哥哥我要不今晚留下來陪你嘍。”塗蘇顯得有些無恥。
“不用了,我一個人過的挺好。”女老闆臉色有些不好看。她轉過身就要回去,這個人有病吧。但誰讓顧客是上帝呢,她也不太好說什麼。
“妹妹別裝了,你一個人深夜開飯館,不就是那個意思嗎。一晚要多少錢,爺我多的是錢。”塗蘇抬起手,撫摸女老闆精緻的下巴。
這個女人真的很好看,身體長得極美。他的手很細膩的摸上臉龐。還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然後又往下戳了戳美腿。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這位美女老闆,似乎在等著她投懷送抱。
“你離我遠點,你個流氓,你不是人。”女孩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向遠處跳開,臉色羞紅的罵道。
塗蘇感覺很搞笑,他吃了一口麵,牛肉很多。然後才轉過身說道:“好像說的你是人一樣。”他放下筷子,超廚房裏麵喊道:“老闆畫皮畫的不錯,不過,這未免不符合待客之道吧。用一張紙人來糊弄我,是看不起我這個鄰居嗎?”
還沒有說完又加了一句:“哦,對了。順便給我帶上幾瓣蒜,牛肉有點腥了。”
飯館很安靜。
非常安靜,只有塗蘇吃飯的聲音。
塗蘇旁邊的那位漂亮女老闆似乎真的像紙人一般,站在哪裏沒有任何動作。
“蒜是從東北帶來的,少點用,辣。”一位很年輕的少年從裡面端著蒜走出來,長得很帥。只是這位年輕少年的頭髮白的刺眼,不知道是不是染的呢?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冷冷問道。
“畫皮師的手藝,確實很精緻。只不過,旁邊這位是用什麼皮畫的呢?”塗蘇又吸溜了一口麵說道:“剛開始沒有看出來,應該是人皮吧。”
“你見識不錯,
以前很多人都沒有看出來。
所以他們死了,
死得很慘,
就在這裏,
你做的那個地方。
你背後的那張油畫底層就是用很多人皮拼在一起的。”
男子指著塗蘇背後靠著的一副油畫說道:“我還讓塗了一副油畫,花了我不少錢,我覺得挺好看的。”
白邪從來沒有愛護生命的概念,他讓要死的人從來不會活過第二天。他很討厭那些人看他妹妹的眼神,說出的那樣噁心的話。這個人也是如此,不過他好像很厲害。但是有什麼問題嗎,動了白欣的人不應該死嗎?
“唉,亂造殺孽總會有報應的。你一個冥修兩儀境的畫皮師,殺些冥人當然不會太費勁。”塗蘇用筷子夾住從後面拿刀過來的美女紙人,繼續說道:“你可以先說說你的故事,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聽故事。”
白邪似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沒有太驚訝。如果塗蘇真的被這樣殺死了,他反而不會相信的。
“我,白邪,是伶人家族的後代,也是你們常說的戲子家族。
我們祖上是皇帝的御用戲子,經常為皇宮貴族唱戲,輝煌一時。後來朝廷衰弱,皇族式微,我們到江湖各處流浪。成爲了江湖中極負盛名的戲伶世家——白家。
同年,家族併入詭道,進了冥門。家族傳到到我父親那一輩,已經有幾百年之久。
但是,災禍也隨之而來。
家族捲入了血月之爭,可是沒有笑到最後,被一個強大的勢力打跨,江湖上不再有白家之名。
在我六歲的時候,父母雙雙去世。
我不是孤兒,因為我還有一個妹妹白欣。
我們在一起相依為命,生活雖然辛苦,但是我們活的很快樂。
九歲的時候,一個正道宗門發現了在孤兒院中生活的我們。辛虧來的只是一個一元境的冥人,即便這樣,對於我們兩個還未成年的孤兒來說,不異於一個滔天巨物。而我們拼盡家族留給我們的一切手段,還搭上我妹妹的性命,終於讓我活得一命。
雖然我最後找到了當年的那個人,他已經很老很老。我弄死了他,他死的並不是太輕鬆。
但是,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妹妹。
我永遠也找不到我最愛的妹妹。
我捨不得她,我真的捨不得她。
我剝下她的皮,一寸寸,一道道,一條條。
我捨不得丟棄她一絲一毫的面板。
我用最美的顏料,用我的血和她的血來作畫,我把她的靈魂也畫了進去。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你看,就是這位。多麼美,多麼漂亮。妹妹是我的巔峰傑作,藉此我踏入了冥修第二境界——兩儀冥士。但又有什麼用呢,我的妹妹再也回不來了。
縱然她的血!
她的肉!
她的靈魂!
都被我留下來做成這個畫皮。但是我知道她仍然是假的,白欣已經死了!死了!
當初害死她的畜生都沒有我這麼高的修為,可是她為什麼還是死了。
白欣!白欣!白欣!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白邪想起過去這些慘痛回憶,明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有些發瘋。
他血目發紅,狠狠的抱住了站在一旁的畫皮紙人白欣。
“還好,你在呢,你在呢。我以為你有走了,離開了我。哥哥好害怕,真的很怕。以後可不許這樣了。”白欣似乎聽到了她哥哥白邪說的話,不斷的點頭,翹臉還露出一絲頑皮的笑容。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很恐怖,一個沒有靈魂的紙人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