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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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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難題

    他一怔,隨即滿臉驚恐,“你的意思是?”

    緩緩點頭,認同了他的想法。

    其實就這一點兒,也是想了很久的。

    起先一直搞不明白,按理說方凱嘴中的‘假媽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不應該會主動出來尋找他,還看起來像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如果結合方華的說法,那麼這一切有了個解釋。

    說不定方凱的‘假媽媽’,也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說通俗些,她把自己騙了進去,下意識覺得和方華結婚的是自己,生出方凱的也是自己。

    甚至在她眼裏,方凱母親本人,根本就不存在。

    這是可能的,可能性還很大。

    如果一個人臨死時,抱著一股很大的執念,死後會不自覺去執行自己的執念。

    也許方華的初戀情人,直到臨死那瞬間,還想著要和他結婚生子,共度一生。

    想著,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滿臉疲憊的男人,心中一股難言的滋味兒。

    這到底應該算作愛的不恰當,還是算作一種別樣的傷害?

    “指的是,可能她現在覺得方凱,是她生的。等到醒悟過來,會做什麼就不一定了。”往後一仰,靠在了沙發上。

    男人再度陷入沉默,最後帶著痛苦的低吼一聲,“為什麼要這麼對?!傷害愛人還不夠,連兒子也不放過嗎?!”

    見他情緒崩潰,連忙提醒,“這不是不能解決,你不用著急,況且你兒子還在外面。”

    不知道究竟是前面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單單因為最後一句,方華深吸口氣,真的鎮靜了下來。

    “會處理這件事情,期間希望你把方凱,送到親戚家,或者朋友家。”想到那個無辜的熊孩子,如此叮囑道。

    隨後又聊了些其他,方華帶着兒子離開。

    收拾著茶杯,以及地上的碎瓷片,同時不斷思索著。

    怎麼說呢,沒有對方華說實話,甚至很多地方都在騙他。

    憑他的話,已經能夠肯定,那個無子之相的女人,是他的現任妻子。

    都說了無子之相,那肯定生不出方凱。

    所以方凱不是他妻子生的,是他初戀情人。

    按道理說,方凱根本就不會存在,但因為方華妻子,屬於一個身體裡面,存在兩個靈魂。

    所以本來沒可能發生的事兒,變成了既定事實。

    越想越亂,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疼痛。

    這樣的情況,非常難處理。

    如果強行超度王佳露,依照姜潔的無子之相,方凱一定活不了多久。

    但繼續讓她們這麼下去,最後可能兩個都魂飛魄散。

    所以說,這是一道選擇題。

    要麼保方凱,要麼保姜潔。

    而且至少目前,還沒有想到能夠兩全的辦法。

    這樣的話,要是告訴了方華,指不定還得添多少亂子。

    可又不能一直這麼瞞下去,總歸是要讓他這個當事人知道的。

    能拖就拖吧,說不定過段時間,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如此盤算著,打定主意把話先爛在肚子裡。

    終於收拾乾淨,想著是要找家館子,還是隨便湊合一下。

    這時一隻蚊子,很不是時候的咬了脖子,就在抓繞時,想起來了和張哥說的話。

    時間還來得及,剛好去蹭飯。

    想著,直接出門打了輛車,直奔玉石市場。

    不過也許是點兒背,車子半路熄了火,怎麼也打不著。

    無奈,結了車錢,就近找了個計程車停靠點,準備重新打輛車。

    但就在這時,原先在停靠點等車的老人,忽然一聲怪叫,指著倒在了地上。

    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是碰瓷嗎?可是還隔著兩三米,這也碰不到吧?心說。

    想了想,走過去打算扶起老人。

    這個停靠點,除了和老人,還有不下四、五個年紀和相仿的青年,即使真的是碰瓷,至少有人證。

    這麼想著,心中更是疑惑。

    直到蹲下,準備扶起老人,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居然是那次醫院裏的老人。

    一邊措辭著,想要詢問,一邊伸手扶他,沒想到卻反被扯得倒在地上。

    “不會讓你再去害人的,不會。”他毫不猶豫壓上來,揮拳打向臉。

    猝不及防,被他趁機打了好幾拳,才反應過來要躲。

    這時,那幾個站著的年輕人,終於反應了過來。

    有一個趕忙衝過來,替拉開了老人,他的同伴則是開始打電話。

    另外幾人,有站在旁邊拍照的,也有默默往邊兒上躲,生怕被波及到的。

    直到老人被拉開,才徹底反應過來。

    不知道這老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從頭到尾壞事兒都沒做一件,硬是要和過不去。

    想到這裏,一肚子火氣,甚至有上去踹翻他的衝動,好半天才又忍下來。

    可能是表情太恐怖,那個替拉開老人的年輕人,連連勸彆氣,還說這老人可能精神上有些問題。

    不好再說什麼,稍微敷衍幾句自顧自的離開了。

    不過他那句話,很是想不通。

    什麼叫做‘害人’?從小到大,做的最過分的事情,也就是偷過鄰居家種的番薯。

    而且事發後,還被母親扭著耳朵去道歉,也賠了錢。

    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能跟害人掛邊兒的事情了。

    想著,不禁有些後悔。

    先前不應該直接離開,應該把原因問清楚,省得自己在這兒糾結難受。

    但也許不會再遇見了,成都這麼大,偶遇一次已經算緣分了。

    即使這緣分,一點兒也不想要。

    無奈的嘆口氣,重新打了輛車,在車上盤算著蹭到飯的機率還有多大。

    本來是來得及的,但換車和老人的小插曲,浪費了不少時間。

    或許等到了,還能蹭上刷鍋水?心說。

    約摸十幾分鍾後,到了玉石市場。

    熟門熟路的摸到蜀香,剛好張哥坐在門口扇蒲扇,一眼就看到了滿頭大汗的。

    “溫陸,來來來,哥給你倒杯涼茶,還有豆腐腦,要不要來點兒?”他立即起身,將蒲扇放到椅子上,朝招招手,隨後往店裏喊了聲,又問道:“你吃飯了沒?”

    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一杯涼茶被塞到手裏,剛想喝上一口,聽到他這麼問,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還沒……”

    聞言,他點點頭,“在這兒吃吧,讓你嫂子熱熱菜。”邊說邊走進店,很快閃身進了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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